石秀雪是“三英四秀”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也是最老實的一個。
但面對感情的時候,石秀雪比誰都熱烈,比誰都主動。
江湖兒女,敢愛敢恨,這句話在石秀雪身上表現得異常充分。
人走遠了,花滿樓卻還是呆呆愣愣的。
陸小鳳打趣道:“我賭你最少三天不想洗手。”
“你為什么總要把別人想得跟你自己一樣。”
“我怎么樣?”
花滿樓板著臉道:“你不是個君子,完全不是!”
“我這人可愛的地方,就在于我從來不想板起臉裝君子。”
狄光磊笑道:“老花,最近小心點。”
“小心什么?”
“桃花運往往伴隨著桃花劫,一個人如果桃花太過旺盛,劫難也一定山崩海裂。”
說著,狄光磊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瓶丹藥遞了過去:“生生造化丹,對于大多數毒素都有壓制效果,能壓制九成九的毒藥三年,多服無效。”
陸小鳳道:“學淵,我的桃花也很旺,給我也來幾粒吧。”
狄光磊冷笑道:“如果有一天,你的相好們聚在一起,把你綁起來剁成八塊,我一定在旁邊敲鑼打鼓。”
當幾個男人聚在一起,聊天的話題八成是女人,同樣的,當幾個女人聚在一起,聊天的話題八成是男人。
馬秀真四人就在談論男人。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四人談論的很豪放、很大膽。
石秀雪道:“花家是江南首富,他們家的地,騎著快馬奔馳一天也跑不出去。”
孫秀青道:“西門吹雪不但劍法無雙,家世也很好,萬梅山莊的富貴榮華,絕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葉秀珠道:“陸小鳳英俊瀟灑,靈犀一指天下一絕,就是性格太浪蕩了一些。”
馬秀真道:“狄光磊曾經一擲千金為花魁贖身,也是豪放人物,聽說他最近勝了一大群高手,武功不在陸小鳳西門吹雪之下。”
“咱們四個,他們也是四個,不如一人一個?”
“小浪蹄子,我看你四個都想嫁了。”
“師姐,你怎么這樣說,我…”
“莫要欺負老實人。”
“她老實?她要是老實,還有誰不老實?”
“我看你最不老實,你…”
話說不下去了,因為這時正有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
白衣如雪,手持長劍,正是西門吹雪。
這倒不是西門吹雪主動尋人,而是因為他餓了,出來找地方吃飯。
吃喝拉撒是人類的根本需求,不管是劍神還是劍圣都不能例外,誤打誤撞,恰好到了這里。
以他的耳力,當然聽到了四女談話。
聽到這些還能保持一張冰塊臉,不愧是武林中最有名的“冰山”。
西門吹雪身后跟著的是狄光磊三人。
陸小鳳和花滿樓是跟著出來遛彎,狄光磊是來救人,順便撒下下一把魚餌。
如果只有西門吹雪,峨眉四秀還能忍,畢竟孫秀青是真心喜歡西門吹雪,她和石秀雪一樣,敢于表露自己的情感。
但方才她們談論的人都來了,便是再怎么厚臉皮,此時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陸小鳳最是擅長應對這種場面,笑道:“我們肚子餓了,你們能去給我們做點吃的么?”
馬秀英和葉秀珠立刻去后廚做飯。
孫秀青呆呆的看著西門吹雪,石秀雪癡癡地看著花滿樓。
狄光磊輕輕咳了一聲,道:“陸小雞,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廚房做飯。”
“你會做飯?”
“我刀功不錯,應該能切菜。”
“我去搓丸子。”
孫秀青和石秀雪有些害羞,西門吹雪仍舊冰塊臉,花滿樓同樣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這些不好意思沒有持續太久,狄光磊和陸小鳳剛剛起身,還沒有到門口,一蓬飛針已經射向了孫秀青。
方才的柔情蜜意太濃,以至于連花滿樓都沒有發現刺客。
飛針速度奇快無比,孫秀青無從躲避,立刻中針。
西門吹雪手一翻,寶劍出鞘,一手抱著孫秀青,一手持劍,整個人好似出鞘的神劍,瞬間撞破了屋頂,飛身離去。
石秀雪剛要起身,花滿樓已經拉住了她,道:“西門吹雪是解毒的大行家,無須擔心。”
陸小鳳喝道:“奸賊哪里跑!”
話音未落,人已經飛出十二丈開外,這等瞬間爆發的絕頂輕功,狄光磊自認不如。
陸小鳳剛剛離開,一個黑衣人猛地撞破外墻,一拳轟向石秀雪。
花滿樓衣袖輕輕一揚,一招“流云飛袖”卸去了這一拳的力道,把石秀雪護在身后。
狄光磊雙足微微用力,一步躍到黑衣人身前,一爪抓向他的肋下穴道。
龍爪手——捕風式!
黑衣人的武功端的不凡,身子微微一閃,避過這一招,雙手一翻,竟然也用出了少林龍爪手。
狄光磊的爪法穩重大氣,蘊含慈悲佛意,黑衣人的爪法凌厲毒辣,招招攻擊要害。
這也是兩個世界少林絕學的不同點,金系重佛法,古系重殺伐。
但不論是哪個世界的少林,七十二絕技都是數十代高僧千錘百煉而成,堪稱“不破”。
兩人交手不足三招就打破外墻躍到了外邊,在樹林中展開驚天大戰。
遠遠望去,只見一條白龍一條黑龍瘋狂撕咬,忽而白龍壓黑龍,忽而黑龍壓白龍。
石秀雪驚道:“這人到底是誰?竟然能把少林龍爪手練到這等地步,莫非少林也參與其中?”
花滿樓看不到,但他能聽到兩人交手帶起的凜冽風聲,感受得到出招收招之間的巨力,更知道狄光磊用出了金剛不壞體神功,用出了比對戰霍天青時更強的功力。
這到底是何等強敵?
花滿樓猛地感覺到了一陣危險,下意識的抱住石秀雪,飛身躍出數丈之外。
沒等他落地,又是一蓬飛針射了過來。
花滿樓雖然眼盲,但其應變能力絕不亞于陸小鳳半分,衣袖微微一卷,對著一棵大樹拍出一掌,借助反震之力飛退。
剛退兩丈,又有數十根箭矢射了過來。
花滿樓足尖在一根箭矢上輕輕一點,借力再次躍起,即便抱著一個人,他的身子仍舊輕盈的好似燕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