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滿樓。
花滿樓對鮮花總是有種強烈的熱愛,正如他熱愛所有的生命一樣。
黃昏時,他總是喜歡坐在窗前的夕陽下,輕撫著情人嘴唇般柔軟的花瓣,領略著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最瀟灑,最快樂,那一定是花滿樓。
沒有人比花滿樓更熱愛生活,也沒有人比花滿樓更能讓人感到寧靜。
即便是狄光磊這種鋼鐵直男,初次見到花滿樓的時候,也有幾分驚異。
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樣熱愛生命的人?
到底是造物主的神奇,還是生命的偉大?
那一天,花滿樓在彈琴,狄光磊大大方方的走上去,找個位置坐下,安安靜靜的聽琴。
兩人一句話沒說,卻就此成了好朋友。
一連半月,狄光磊每天都會來聽琴。
張家和云家和解后,《萍蹤俠影錄》劇情完結,狄光磊帶著于謙等人返回錨定世界。
于謙改了名字,加入朝堂,為大秦王朝添磚加瓦。
于承珠暫時養在皇宮,若是太子能和她培養出感情,就定親,徒兒成了兒媳婦,親上加親,大吉大利。
隨著狄光磊返回,錨定世界出現了一些變數。
最先出現變化的是寶貝閨女狄浣蓮。
狄光磊時常讓當世大儒如王夫之、顧炎武等為兒女講學。
狄浣蓮聽不進王夫之的課,也不喜歡顧炎武的課,唯獨喜歡內閣大學士傅青主的課。
傅青主和狄浣蓮非常投緣,武功、學問、醫術,想學什么就教什么,無半分藏私。
傅青主是真實存在的歷史名人,最初招攬來的時候,狄光磊還不覺得有什么。
直到他教狄浣蓮武功,狄光磊才知道這是《七劍下天山》的“前傳”。
狄光磊覺得是自己去了梁系武俠世界才生出這等變化,不僅沒有阻止,反而讓狄浣蓮拜師。
其后兩年,狄光磊勵精圖治,發展國力,大秦蒸蒸日上。
很多隱居不出的門派打開山門,派遣門人弟子下山,宣揚門派威勢,江湖再現盛世。
在這其中,最為出彩的不是少林武當,而是一個名為“天山派”的門派。
新的劇情已經逐步開啟,錨定世界開始進化。
狄光磊不想傻等,干脆進行新一輪的冒險。
古系武俠世界危機重重,危險不可預知,狄光磊誰都沒帶,一個人到了此方世界。
國力蒸蒸日上,武功勇猛精進,狄光磊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身上不可避免的帶了一些凜然威勢。
聽琴半月,這種氣勢收束在體內,狄光磊重新變得沉穩,就好似由烈轉醇的美酒,后勁悠長,回味無窮。
“狄兄,你的心已經重新安靜了。”
“我的心靜了,但你的心亂了,老花,你遇到了煩心事,是么?”
“不,是我一個朋友遇到了煩心事,我有預感,這個煩心事最終一定會找到我身上。”
“聽了你半月的琴,如果煩心事找上你,我會出手幫忙。”
花滿樓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狄兄,你聽說過青衣樓么?”
“我當然聽過,傳說青衣樓有一百零八座,每一座有一百零八人,不但人多勢大,而且組織嚴密,只要是他們想做的事,很少有做不成的。”
頓了頓,狄光磊打趣道:“我收回方才的話還來得及么?”
花滿樓笑了笑,全當沒聽到。
雖然沒問來歷,但他明白,狄光磊的拳頭早已難耐饑渴,若非兩人是朋友,怕是已經斗了十七八場了。
“青衣樓的人最近在找我一位朋友,無論他們為什么去找,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或許是因為你那位朋友很愛管閑事吧,這個世界上死的最快的就是好管閑事的人,尤其是好管閑事的聰明人。”
花滿樓道:“他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依舊改不了,我很好奇,他能管到什么時候。”
愛管閑事真的不是什么好習慣。
尤其是在古龍武俠世界這種危機重重的地方。
沒有高強的武功、靈活的機變、卓絕的智慧、廣闊的人脈,愛管閑事的后果就是死無全尸。
陸小鳳四者兼備,所以他能管這么多年閑事。
但即便是最熱愛生命的花滿樓,也覺得陸小鳳很可能會死在管閑事上。
狄光磊笑道:“安逸的生活雖然舒適,但安逸久了,還是想要找點刺激,老花,你準備好迎接刺激的生活了么?”
花滿樓道:“不管我有沒有準備好,麻煩都已經來了。”
話音未落,樓梯上響起了一陣很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匆匆奔上了樓,神情很驚慌,呼吸也很急促。
她并不算太美,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非常靈活聰敏,讓狄光磊想到了澹臺鏡明。
狄光磊有四位嬌妻,澹臺鏡明的目光最純凈、最無瑕。
無論是江湖客還是貴妃,她的目光都沒有變過。
狄光磊很喜歡這樣的眼睛,即便是演出來的,狄光磊也決定給她一個活命的機會。
“姑娘,為何跑的這么急,后面有老虎追你么?”
“沒有老虎,是一個人,他比老虎更兇、更狠,他帶著刀,一刀就能把人殺了。”
狄光磊心說帶著刀又如何,有本事你在下雨的晚上不帶傘。
“他是老虎,我是武松,他賽老虎,我賽武松。”
花滿樓道:“狄兄,不要打碎我的花。”
“我怎么會忍心打碎一個世外桃源呢。”
幾句話的功夫,追兵已經到了,狄光磊沒興趣和龍套廢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從樓上扔了下去。
“姑娘,本人精通袁天罡相術,你頭懸黑氣,大兇之兆,留在此地可保一命,如若不然九死一生!”
話音未落,狄光磊飛身出了花滿樓的小樓,留下一臉懵逼的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道:“他真的會相術么?”
“不知道。”
“他不是你的朋友么?”
“朋友不需要什么都知道,只要交心就行。”
“你們都是怪人,我如果想留下,你會允許么?”
“我這小樓的門從來都是開著的,無論什么人我都歡迎,姑娘想留多久就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