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磊面上滿是笑容,魯吉英同樣笑容滿面。
狄光磊心中想著怎么坑死魯吉英,魯吉英心中想著怎么殺死虎云滅口。
同為面上笑嘻嘻心中藏刀子,相互之間自然有所感應。
魯吉英這種金牌臥底,對于危險異常的敏感。
只不過此時虎云被擒,他誤以為危險來自于虎云,滅口的心思更重幾分。
這里有一點一定要注意,整個“漕渠魅影”案,元齊實行的是分割管理。
每個人負責一部分,相互之間禁止私自聯系。
因此,龍風這個鐵手團二號人物不知道魯吉英是林陽,初遇的時候想要下死手,后來魯吉英主動向他暴露的身份。
但虎云知道魯吉英的身份。
虎云負責殺人沉船,林陽負責打撈、存儲、運輸。
沉船打撈,時間配合必須無比默契,打撈之后,需要高手看守撈鹽的水鬼。
看守倉房的不僅有臥虎莊的人,還有鐵手團的高手,這部分高手就是虎云的手下。
魯吉英不會易容術,偽裝成林陽的時候會帶上假胡須,但這并不絕對保險。
原劇情中,彭春發覺了這一點。
既然彭春能發覺,虎云的手下為何不能發覺?
魯吉英并不覺得自己的秘密必須無人知曉,也擔心出現意外,比如胡須掉了,被看守北溝大倉的高手一刀砍了。
他這種精細的人,當然不會冒這種風險。
因此,他違背了元齊的命令,偷偷向虎云透露過身份。
虎云能被元齊委派重任,也是外粗內細的人物,樂得和魯吉英處好關系。
被狄光磊生擒,虎云原本覺得必死。
可他沒想到狄光磊要把他關在山陽縣大牢,立刻多了幾分求生欲。
狄光磊一直在觀察魯吉英,鳳凰則是在觀察虎云。
作為內衛府閣領、刑訊高手,鳳凰最討厭兩種人。
一種是死不開口的,一種是一心求死的。
也可以說是一種,死不開口就是求死,求死的人也不會開口。
船上的虎云就是死不開口的臭石頭,心存死志。
下船之后,尤其是見到魯吉英之后,卻多了求生欲。
這種情緒變化讓鳳凰驚喜莫名,同時也對魯吉英生出幾分懷疑。
坦白說,魯吉英無論心機還是能力都無法和丘靜相提并論,只不過原劇情中有“元芳之死”擾亂狄公心境,否則早就被發現了。
四人懷著各式各樣的心思到了山陽縣大牢。
魯吉英偽裝的身份是清官,大牢里別說歹毒刑具,囚犯都沒幾個。
鳳凰也不在意,把虎云綁在架子上,隨后改裝木枷制作“籠子”。
索元禮對于這個世界并非全無貢獻,至少留下了對付殘忍歹毒的死硬分子的手段。
狄光磊和魯吉英去了縣衙后堂。
魯吉英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只讓夫人審問,是不是有些不妥?”
“無事,這種小事我一向不喜,她去做更好。”
“大牢污穢,下官愿意代勞。”
“別,我有事問你。”
“大人請講。”
“運鹽船翻覆的事情你可知曉?”
“知道,據說是水鬼作祟。”
“水鬼?”
“是啊,邗溝年久失修,船翻了很正常,但不能只翻運鹽船吧?
退一萬步說,船翻了,鹽呢?怎么連裝鹽的麻袋片都沒有撈上來。
下官愚鈍,想不到理由,上官說是水鬼所為,便只能這么認為了。”
“你說的上官是誰?”
“漕運使楊九成大人。”
“本官方才看山陽縣頗為富庶,魯縣令可愿帶本官四處轉轉?”
魯吉英恨不得立刻去滅虎云的口,但鳳凰看的嚴,沒有機會。
聽到這話,心知機會來了,趕忙說道:“大人稍候,下官換一件衣服就來。”
離開后堂,魯吉英借著換衣服的機會命令心腹手下去見虎云。
告訴虎云死不開口,晚上找機會放他走。
鐵手團相互之間有聯絡暗號,做個手勢就能傳遞消息,也不擔心鳳凰發覺。
傳完了消息,魯吉英換好衣服,笑容滿面的帶著狄光磊在山陽縣內游玩。
狄光磊樂得拖延時間,逛了一下午,直到李朗帶著二百欽差衛隊到達山陽縣才回縣衙。
欽差衛隊到來,魯吉英心中更加恐懼。
假模假樣的演到了晚上,狄光磊和鳳凰回房睡覺,欽差衛隊看守縣衙,魯吉英終于忍不了了。
午夜,山陽縣大牢。
鮮血淋漓的虎云躺在一張破席子上,目光中滿是恨意。
恨狄光磊,恨鳳凰,恨的牙癢癢。
虎云曾擔心魯吉英滅口,牢飯讓大牢的老鼠先吃,老鼠吃了之后無事他才吃了幾口餿飯。
虎云哪知,魯吉英比他想象的更精細。
為了不讓虎云怒而告發,也為了不留下痕跡,魯吉英當然不會用下毒的手段。
“鐵手團殺手虎云越獄被殺”才是魯吉英安排的“完美戲碼”。
虎云被單獨看押,方便了魯吉英行動。
魯吉英的心腹手下把鑰匙和一套獄卒的衣服扔給虎云,隨后快步離去。
剛剛轉過墻角,心腹發現面前多了兩個人。
一個面如傅粉,一個英氣勃勃,正是狄光磊和鳳凰。
不等他叫喊,狄光磊一爪抓住他的喉嚨,輕輕一捏,心腹昏死過去。
“我說過,對付這種兇犯,不能用強,要用智慧。”
“不用智慧,我也能讓虎云開口。”
“那你能讓魯吉英開口么?”
“給我足夠的時間,鐵人我也能讓他開口。”
狄光磊笑道:“劉金表示你說得對。”
劉金被嚴刑拷打一年什么都沒交代,內衛府深以為恥。
狄光磊提起劉金,鳳凰無話可說,左手一伸,抓住狄光磊腰間軟肉,輕輕繞了兩圈。
牢房內,虎云打開鐐銬,換好衣服,推開牢房門,小心翼翼的離開。
被嚴刑拷打一天,虎云傷勢極重,靈覺嚴重減弱,沒發覺在一旁觀察的狄光磊和鳳凰。
欽差衛隊都在縣衙,牢房是獄卒看守,大部分被魯吉英調走,只有三五個鐵桿心腹,對于虎云的離開視而不見。
不多時,虎云離開牢房。
推開門,外面是牢頭。
牢頭身后,是拿著鋼刀鐵索的山陽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