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壯還想說什么,但是看章楚秋不容置疑的表情,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他雖然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但是就算是外地的專家過來,也不會不帶任何防護地,進入狐獴園的。
狐獴這種動物,可是領地意識非常強的一種動物。
別的不說,就看狐獴們除了吃飯,就是站崗,就能看出來。
江東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這種事情,自然不好解釋。
總不能說,我有金手指,能安撫狐獴情緒吧?
不過申大壯還是要求,跟著江東一起進去。
江東自然無可無不可。
江東等了一會兒,申大壯帶著一個人,穿著防護服,走了過來。
再次確定了江東不需要任何防護,申大壯打開了鐵絲網上的大門。
江東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而在他的身后,申大壯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他們時刻警惕,做著準備,一旦狐獴有異動,就要在第一時間把江東保護下來。
走到距離四只小狐獴三四米的距離,江東腳下踩了一塊小石頭,發出吧嗒的聲音,吸引了四只狐獴的注意力。
四張小臉,齊刷刷看向江東。
“咕咕咕咕。”一只狐獴,低聲叫了起來。
后面一直警戒的申大壯,嚇了一跳。
“沒事。”江東回頭擺擺手,讓申大壯兩人放心。
而江東自己,則是迎著四只狐獴的目光,走了過去。
四只狐獴沒有動,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江東伸過來的手。
它們沒有反抗!
江東的手越伸越近。
申大壯期待地看著,他屏氣凝神,忽然有種很緊張的感覺。
事實上,不止是申大壯,鐵絲網外的其他人,也都緊張了起來。
江東的手,最終放到了一只小狐獴頭上。
小狐獴瞇了瞇眼睛,然后輕輕蹭了蹭江東的手。
成了!
鐵絲網內外,除了江東之外,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江東當然知道這幾只狐獴不會攻擊自己,從看到它們的眼神,就知道了。
而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只是做給其他人看的而已。
隔著鐵絲網,章楚秋看到江東的手,安全放到了小狐獴的頭上,他自己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江東天生有著和狐獴共處的天賦。
但是章楚秋也知道,江東只是一個收費站的普通員工,就算是能夠跟狐獴親近,也不代表能解決狐獴的問題啊。
摸了摸狐獴的腦袋,江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里的油漆味道,尤其濃重。
假山周圍是高墻,外側游客觀看的位置,要比這里高三四米,由此形成了一個空氣相對封閉的區域。
難道問題出在這里?
江東想了一下,彎下腰,把一只虛弱的小狐獴,用手托著,輕輕抱了起來。
成年狐獴身高也才二三十厘米,這只小狐獴,甚至跟江東的手一樣長。
活像是一只剛出生的小貓。
入手很輕,毛發比普通的貓的毛發要硬一點,這只狐獴很瘦,江東甚至能夠感受到狐獴的骨頭。
趴在江東手上,這只小狐獴就像是小貓一樣,一動不動,非常安靜。
申大壯張了張嘴巴,但是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江東表現出的跟狐獴的親近,讓他這個專業人士,都非常吃驚。
他甚至懷疑,江東是不是那種從小跟狐獴生活在一起的人。
看江東抱著小狐獴,有幾個女職工,甚至露出了很向往的神色。這種毛絨絨的、小小的動物,簡直是時時刻刻都在撩撥著人的心尖。
當然,江東可不是來展示的。
抱著小狐獴,圍著狐獴居住的假山走了一圈。江東發現,這股油漆的刺鼻味道,幾乎是在每一處都能聞到。
“你有聞到油漆味嗎?”江東問申大壯。
“有,但是刷了十幾天了,味道很淡了啊。”申大壯吸了吸鼻子,道:“你懷疑是油漆的問題?這個油漆是進口的,很安全的。這兩天我們也懷疑過油漆的問題,但是用儀器檢測過,有害氣體并不超標。”
聽到申大壯的話,江東陷入了沉思。
從入園開始,他就能夠聞到油漆的刺鼻氣味,而且在這個狐獴園里,因為有外面墻繪的緣故,再加上通風不暢,導致油漆的味道在這里囤積。
按理說應該是很濃的。
但是他們為什么都聞不到這個味道?
江東不由得想起了前一陣,某一天晚上值班,一個大貨車司機,硬塞給自己一包玉米的事情。
當時的時候,也遇到了這種情況。
自己聞到玉米的味道,食指大動。但是吳奇和張揚,雖然聞到了玉米的味道,卻覺得那就是普通玉米的味道。
但是江東確認,當時那種味道,確實很饞人,就連流浪狗,不都被吸引過來了么?
流浪狗?
江東心里忽然有了個推測。
難道這種嗅覺上的靈敏,跟動物有關?
有這種可能!
江東低頭看了看懷里弱弱的狐獴,忽然有了想法。
“附近有沒有未被油漆刷過的園區?”江東問申大壯。
“當然,有好多呢。畢竟,現在才入住了第一批動物。”申大壯道:“除了個別園區早就確定了入住動物,其他園區都是確定入住動物之后,才進行粉刷的。”
“那能不能盡量找一個空閑的,沒被粉刷過的地方呢?”江東聞了聞味道,添了一句:“盡可能離這里遠的。”
“這個嘛…”申大壯看了一眼章副園長。
章楚秋在這里官兒最大,自然要征得他的意見了。
“按照他說的做。”章楚秋道。
雖然不知道江東為什么這么針對油漆,但是章楚秋看江東的樣子,應該不似作偽。
申大壯打開對講機,聯系了一下。
很快,一輛園區擺渡車開了過來,一個工作人員提著籠子走過來,江東把狐獴小心地放進籠子里,然后跟著工作人員上了擺渡車。
看到江東帶著狐獴遠去,申大壯終于騰出空來,走到章楚秋身邊。
“章園長,這位先生,是您請來的專家嗎?”申大壯問道。
“他啊…”章楚秋剛要開口,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總不能說,“這是我從高速路收費站上撿的一個人,就想讓他來試試罷了”這種說法很毀形象,也有損他這個副園長一貫穩重的人設。
“雖然年輕,但是他是一個對狐獴很有研究的學者,你可以稱呼他…江老師。”章楚秋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