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按照薩洛斯的吩咐,在喂食的時候,沒有給江東任何食物。
薩洛斯認為這樣的把江東餓上三天,就能夠瓦解他的意志。
利用饑餓來訓練動物,是薩洛斯這么多年來屢試不爽的一招。
動物畢竟要吃食物的,只要餓上幾天,就會乖乖就范了。
江東發現,在這里遭到“禁食”懲罰的,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五只小金毛。
薩洛斯認為只要餓上江東幾天,能夠很快讓江東就范。
如果江東知道薩洛斯的想法,他肯定會啞然失笑的。
你不給我送吃的,難道我就能餓死了?
特別是他看到幾只金毛的樣子之后,就更加篤定了。
江東絲毫不擔心自己會餓肚子。
江東這邊不聽話,薩洛斯心中有火,都撒在了幾只金毛身上。
他把五只金毛放了出來,然后進行了一番訓練。
五只金毛十分畏懼薩洛斯,按照薩洛斯的要求,一絲不茍地完成任務。
而每當做得不好或者出了差錯,薩洛斯的鞭子總會落下。
所以金毛們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江東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們因為畏懼而緊繃的身體。
偶爾,薩洛斯還會把冷冷的目光,投向江東這邊。
江東明白,薩洛斯這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狗。
直到把幾只金毛訓練地精疲力盡,薩洛斯才把它們放回籠子里,自己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凌晨兩三點鐘,后臺的門被打開了。
江東從睡夢中醒來,然后就看到坎特推開門走了進來。
坎特的手里,攥著一個鼓囊囊的袋子。
果然!
幾只小金毛紛紛搖著尾巴,舔著舌頭站了起來。
坎特小心翼翼地左右觀察,踮著腳尖,悄悄走近了狗籠子。
幾只小金毛尾巴搖地更歡快了,激動地在籠子里上躥下跳,一圈圈地轉圈。
坎特來到籠子門前,打開籠子,把手伸進去摸了摸一只金毛的腦袋。
金毛仰起頭來,舔著坎特的手指。
“乖!”坎特打開袋子,掏出幾份狗糧,放在每只狗面前。
幾只小金毛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江東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
他觀察過幾只小金毛,發現他們雖然說不上胖,但是肯定跟瘦不沾邊。
而他們的精神萎靡,更多的是因為身上的鞭痕。
在薩洛斯經常讓他們挨餓的情況下,肯定不能保持這種體型。
所以肯定有人在偷偷喂它們。
幾只小金毛狼吞虎咽吃著食物,坎特走到了江東面前。
“你一定是餓壞了吧,這個給你吃。”坎特打開籠子的大門,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面包,遞給江東。
嗯,雖然江東也能吃狗糧,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吃面包。
他伸嘴叼過面包,然后趴到地上,兩只前爪疊起來夾著面包,嘴巴則是用力撕扯。
不久之后,一整塊面包就下肚了。
雖然沒啥味道,但是好在能吃飽。
坎特等到江東和金毛們吃完,然后打掃了一下戰場,把他們吃剩下的食物殘渣,都給清理了一遍。
如果讓薩洛斯看到,那么他肯定就玩完了。
吃完飯,坎特把幾只小金毛給放了出來。
小金毛訓練得很好,坎特隨便一指,就一只兩只三只四只五只排排坐好了。
“往右打滾!”坎特做了個手勢。
五只金毛齊齊往右一滾。
“站起來!”坎特繼續道。
五只金毛人立起來,前爪彎曲,小舌頭伸出來,顯得憨態可掬。
隨后,坎特又訓練了他們幾個表演動作。
江東則是趴在籠子里,看著坎特訓練金毛們。
雖然坎特的訓練手法相比薩洛斯來說,稚嫩了很多,但是金毛們的配合度,卻比薩洛斯訓練強了許多。
甚至金毛們自己都會做出一些或萌或憨的動作,引人發笑。
在坎特手下,每一只金毛,都像是一只快樂的精靈一樣,迸發出屬于狗狗的天性。
這是真正的放松。
如果是在舞臺上,江東相信,臺下一定會掌聲雷鳴的。
有時候看五只小金毛不到位,江東自己從籠子里跑出來,專門給他們示范。
讓坎特驚的目瞪口呆。
當然,大多數時候,江東還是像個監督員一樣,懶洋洋躺在那里。
有了江東在,坎特的訓練效果,就好了很多。
玩了一會兒,坎特就把金毛放回籠子關上籠門,自己悄悄走了。
吃飽喝足,自然腰桿子硬了。
第二天,薩洛斯過來,用食物來誘惑江東。
他以為餓了江東一整天,江東肯定聽話了。
但是沒有。
面對薩洛斯帶來的食物,江東嗤之以鼻孔,無論薩洛斯怎么引誘,江東就是無動于衷。
薩洛斯的僵尸臉,硬生生讓江東給氣成了死人臉。
更不用說,薩洛斯身邊還有學藝的坎特,這讓原本想出一把風頭的薩洛斯很丟臉。
“再餓他一天。”扔下一句話,薩洛斯走了。
老實說,既然江東回來了,薩洛斯想讓江東盡快上臺,但是江東現在的表現,讓薩洛斯覺得還不到上臺的時機。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薩洛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
馬戲團老板懷特,在知道薩洛斯把江東給接了回來之后,就一直催促薩洛斯讓江東上臺。
但是薩洛斯卻是有苦說不出。
作為一個資深的馴獸師,他知道一只動物必須經過完整的訓練之后,才能上臺,雖然江東的“舞臺感”很好,但是江東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副“不配合”的態度,讓薩洛斯的專業訓練技巧,一直沒法使用出來。
這種情況下,薩洛斯怎么可能允許江東上臺呢?
一邊旁聽的坎特同樣皺起了眉頭,從昨晚上的表現來看,江東并不是那種一點都不配合的狗啊,但是怎么到了薩洛斯手下,就成了這樣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江東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中年人就是馬戲團的老板,懷特。
“薩洛斯,今天這只斗牛犬還不能上場嗎?”懷特指著江東道。
“老板,您知道,訓練一只可以上臺表演的動物,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薩洛斯僵尸臉上沒什么表情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上次在舞臺上,這只斗牛犬明明跟你很有默契的。而且你也說過,它是你秘密訓練很久的驚喜。”懷特皺著眉頭,道:“現在你又說,它不能上場表演?”
懷特是一個純粹的商人,所有妨礙他創造利益的,都是他所討厭的。
最近這三天,這里的觀眾們對于那天的“小狗雜耍”印象非常深刻,有許多人都在打聽有沒有這場演出。
或許那天的表演只是比一般的精彩,但是小城居民又沒什么談資,自然會經常說起馬戲團的表演。
而江東的這場“表演”,就是被提及次數最多的一次,所以那些沒看過的人,自然更想看一下。
觀眾意味著票房,票房意味著小錢錢,所以作為馬戲團老板的懷特,自然很著急了。
而且懷特清楚的記得,上次江東上臺的表現非常好。
這至少說明江東是有基礎的。
就算需要訓練,還用的了那么久嗎?
薩洛斯僵尸臉有點發白,他覺得自己絕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時薩洛斯說對斗牛犬“訓練了好久”,也只是順著懷特的話頭想到的權宜之計而已,卻沒想到現在懷特還記得。
薩洛斯嘴里發苦,但是又沒法說。
“我想排練出一個更加精致的節目,如果還用上次的老套路,我怕觀眾們會出現審美疲勞。”薩洛斯想了半天,才道。
江東在一邊,聽的直想笑。
坎特則是一頭霧水:薩洛斯先生在排練新節目嗎?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哦?新節目?那要什么時候?”懷特眼前一亮:“這幾天有不少觀眾點名就要看那天的斗牛犬,我可是廢了好大勁才安撫住。你要是真的有更好的節目,那么我讓人給你安排宣傳。”懷特已經把這件事提上了日程:“那么就明天晚上安排你們上臺表演,怎么樣?”
雖然話語里是商議,但是實際上卻透著不容置疑。
驚奇馬戲團在這里停留一周,然后就要去往下一個城市,圣達菲。所以懷特必須要想盡辦法,利用這七天時間,在這里狠狠撈一筆。
“如你所愿,老板。”薩洛斯抑制著情緒,看了一眼江東,隨后點頭。
他知道,第二天晚上的表演,恐怕就是個坎了。
江東看著薩洛斯的眼神,忽然覺得有點冷嗖嗖的。
“沒事吧你?”懷特準備告辭,但是看到薩洛斯的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薩洛斯搖頭。
懷特點點頭,轉身要走,但是薩洛斯給他的感覺,卻讓懷特有點擔心。
薩洛斯一邊送懷特,腦袋里一邊思考著應該怎么做。
就在這時。
“這樣吧,薩洛斯。”懷特轉回身體,道:“明天一早,你排演一下你的新節目,我看一下具體現場效果,順便給你一些建議。”
“好…啊?”薩洛斯的僵尸臉陷入了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