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隊還在那里瘋狂的殺戮,用噴火器和沖鋒槍掃射每一條坑道。
把手榴彈扔進每一個拐角,用炸藥塊炸塌岔道,砸爛所見的任何通訊器材,切斷所有看得見的任何電話線,連最原始地通話管都被砍斷。
簡直是群魔亂舞。
被周景調教的,剛有了幾分精英軍官味道的龍文章,亢奮地喊著他根本稱不上口號的戰斗口號,發著根本不算命令的命令:“干光它!燒死它!炸塌它!”
從一條寬闊的岔道里,日軍的嘈雜洶涌而來。
“燒死它!炸塌它!”龍文章喊著。
突擊一分隊的隊員們閃開身子,讓開了他們一直用身體保護的炸藥桶——麻皮、袁德軍組合出現。
麻皮那家伙往里噴了一家伙,眾人忙要把他們保護起來了。一個兵獰笑著把炸藥包扔進了還冒著火焰的甬道里。
“要炸啦!要炸啦!”
他提醒著眾人,讓眾人連忙回避,可那截岔道就在他腦袋上塌了下來。
龍文章罵著:“倒霉鬼!”
殺昏了頭,連自己該躲都不知道了。
他抹了把臉,把一張鬼臉抹得更加滿臉花,他向前方地坑道揮舞著他的兩枝短槍:
“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大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一眾突擊隊員就瘋子一樣地往前涌。
他們在槍焰和爆炸中搏殺自己的命運。長達小半年的訓練,他們曾把現在的瘋狂演示過無數次,演得快把對方真給劈了,而那一切的演練,使得他們迄今還在占著便宜。
南天門現在耳目失聰了,南天門現在是個癱瘓的巨獸,如果它仍然如臂使指,僅八十人的突擊隊早被碾死了。
前方的機槍爆響,那是坑道里用沙袋匆忙壘的一個工事,沖在前排的倆個人一頭栽倒。
肖偉明站在他們中間,莫名其妙,可還站著,一發子彈甚至是打中了他胸前的手榴彈,造就的一發跳彈直接命中他身邊倒霉鬼的頭顱。
可他他媽的就還是完好無損地站著。
簡易工事后的那個日軍輕機槍組,也莫名其妙地瞪著他。
這是什么鬼啊?被槍打中了都不死!
龍文章扒開了他,用散彈槍轟擊了那個槍位,然后用另一只手上的毛瑟二十響,左右橫開打著壓制。
李定端著槍掃了一梭子,順手掏了個手榴彈砸過去,轟的一聲世界清靜了。
龍文章把肖偉明胸口上,替他擋下致命槍的手雷翻過來看了看,手雷上有個一指甲蓋大的彈坑。
“沒天理啦!什么世道?這都可以。”
他毛瑟槍一揮,眾人都跟著他走。
肖偉明還在那撓頭,他要慶幸,之前的戰斗他沒有手賤的用掉這顆手雷,要不然他的小命兒就沒了。
目睹了手雷幫他擋子彈的弟兄,每當經過他時,都會下意識的摸摸胸口上的手雷,似祈禱也是安慰。
龍文章又在前邊鬼叫:“炸他娘!”
黑頭沖上去了,撲在地上,前方一群日軍抓狂般地,試圖用沙袋和能找到的一切封上坑道。
他們干得頗有眉目,也頗見聲色,投入得忘了敵人的存在。
龍文章親自幫他裝了一把火箭彈,黑頭于是連轟了兩發火箭彈。
爆炸讓日軍之前的辛苦全都白費,龍文章指著那片硝煙,硝煙之后的坑道呈明顯的上升趨勢:“南天門。”
一名突擊隊員昏了頭,竟然沖了上去,把槍舉到一個九十度的仰角準備射擊,可那是不可能和上邊的人比射擊速度的。
砰砰地幾槍,從其他人瞧不見的上邊蓋了下來,最致命的一發從那人的頸窩穿入,肋下穿出。
幾個隊員抓著他沒撒手的槍,把他拖出射界,子彈還打在他的腳后跟上。
龍文章氣得想罵娘,打仗也不能打得昏了頭吧!殊不知,剛才他是最沖動的那個,就屬他叫喊的聲音大。
他們此時面對的坑道,就像一口水井,唯一的區別是有一條很陡的金屬梯級,東一折西一折地直折了上去了。
即便是平時走也要小心慢步,更別提還有子彈嗖嗖的飛射了,簡直難如登天。
打到最后一關,就好像守關的boss不是很強,但憑借著地形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冒煙的手榴彈又砸下來兩顆,在突擊隊員們的眼前爆炸,弄的他們一身土。
李定拉著那個傷兵靠洞壁坐著,也不用叫衛生員了,這是根本沒救的,坐著吧!
傷兵一聲不吭地坐在那,拿紗布捂著自己的頸窩。
龍文章已經是半瘋狂狀態,瘋瘋癲癲的猖狂笑罵:“龍王爺爺廟奶奶!上邊就是南天門!”
不用他說,傷兵就是靠在從土里突兀出來的一截大樹根上的。
兩個兵就此還拌了幾句嘴 “石頭做的?”
“樹生得太久了,就長成了玉。”
“那老子還屙金條呢,騙鬼。”
話是那么說的,可是他從此就開始做弄下一塊來的企圖,八成兒還想著發財。
李定不再去看他們,而是有些呆滯的望著不遠處易守難攻的地形。
其實這種地形,他們也曾演練過,當時他們還納悶,是哪個癟犢子玩意兒想出這么缺德地形的。
炸藥包沒用,手榴彈扔不上去,噴火器也休想成功,火箭筒也洗洗睡吧!
只需要一挺機槍,就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任你有千軍萬馬,也休想闖過來!
現在看來還真有這么缺德的地形,之前的演練也能派上用場了。
龍文章已經安排好了戰略武器,董刀帶著頭批準備進攻的隊員,背對著他們所要進攻的方向,雙手捂著耳朵,如臨大敵。
龍文章拔出腰間的手榴彈,朝他們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將其扔到了坑到盡頭,他自己也忙捂耳回頭。
在演練時曾經嘗試過一次威力的他,絕對不想第二次享受這種感覺了。
一枚手雷,扔在那里能炸到誰呀?
守在通道上面的日軍,腦海中剛有這個想法,就被刺目的強光,和高達170分貝的強噪音,震的腦子都發木了。
他們捂著眼睛鬼叫,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東歪西倒的跟磕藥后的毒鬼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