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穹頂狀的建筑物,是以一個直徑高達三十多到四十公里的隕石坑為基礎,進行修建出來的。抬頭望向天空,視線并不會受到阻礙,建筑物的穹頂是經過特殊材料制作而出的滲透膜,具備過濾大部分宇宙射線的功能,但并不會阻礙可見光的進入。
而地面也并沒有進行整修,反而還是保留了星球表面的隕石坑原貌,站在其中,還以為自己真的是走在了這顆衛星的隕石坑內。
陸淵隨意掃視了周圍一圈,便察覺到了這座隕石坑之內還有不少的坑洞,不像是小隕石撞擊產生出來的,而更像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遠遠的,離著他約莫數百米外,一個身穿那黑色緊身衣、頭戴漆黑頭盔的士兵對立他站著,一動不動,像是等候著上面的命令。
“陸先生,這次測試的勝負條件僅僅需要你擊敗他即可,很簡單對吧,哈哈,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哦。”
忽地,來自長藤的聲音驟然在陸淵耳畔響起,從他口中不難聽出語氣中的一絲幸災樂禍。
既然不論死活,似乎沒多少必要留手了吧?
陸淵緩步走去,離著對面的測試者——黑士兵還有百米距離時停下了腳步。
“陸先生,做好準備了嗎?測試即將開始了哦?”
奇怪,長藤應該看過了他擊殺亞衰子的視頻,那么他為何這么有信心?若是對面的黑士兵不堪一擊,又有測試甚至激怒他的必要性嗎?
即是說…對面的測試者也許不是那么容易擊殺的了?至少在長藤看來,黑士兵是具備擊敗他的能力?
很有趣啊。
“可以,開始吧。”
陸淵淡淡說了句。
“很好,那就…開始吧。”
隨著長藤的廣播聲音剛一落下,隔著百米的黑士兵頓時一陣模糊。
“颼!”
什么?
速度竟然能這么快?
上一刻還在百米之外的黑士兵,下一瞬息,人類連肉眼都還沒眨上,就已經陡然在陸淵身側出現,轟然帶來的音爆還未來得及傳開,不,是音爆產生的氣浪才在視線中逐步形成,這邊一條大腿如橫劈即至的大斧,赫然踢向了陸淵的脖子。
“嘭!”
頃刻以陸淵為中心,當場數十米的地面陡然震裂炸開,無以計數的碎石與揚塵直接遮掩了雙方交戰的身影。
直到沙塵散去,才能見到那橫劈如重斧的大腿,本來該是劈向陸淵脖子的部位,此刻陸淵身體佇立原地,連腦袋也沒偏轉,卻以右手為盾牌,不僅擋住了黑士兵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還用五指抓住了他的腳腕。
“轟隆隆…”
音爆的巨響悶沉傳來,如十幾下落雷橫空在此炸響,若換做幾個普通人站在這里,只怕立即就會被巨響震死過去。
“不錯,很快的速度…”
剛才那一下,速度瞬間攀升至少有十倍馬赫,這名黑士兵縱然沒有其它能力了,當是這種可怕的速度,大部分的圣箭適應者就無法抵擋。
不過,既然被他抓住了腳腕,就不得不客氣地反擊一下了。
“咦?”
誰知陸淵反擊的念頭剛一生出,手中抓住的腳腕就倏然膨脹起來,就與一個被急速吹脹的氣球,立馬彈開了他抓住的手指。
“啵啵啵…”
剛一擺脫陸淵的抓捺,黑士兵身影再次消失無蹤,再次出現時,以他為核心,圍繞而來的便是槍山如林的無數拳影,上下左右除了下面,四面八方皆是一陣一氣呵成地狂暴鐵拳,速度快得人眼無法捕捉,仿佛真的有數百數千個人在同一時間揮舞拳頭似的。
這樣可怖的無數拳頭,簡直當即掀起了一片狂風,轟隆隆的巨響堪比數十架戰機起飛,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只能感覺到周邊的空氣已然徹底化作了最為可怕的數百個洋流漩渦,一起隨著拳頭向著陸淵撕來。
可是…
每一拳都足以轟爆人類最為強大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一個瞬間就有上千的拳頭涌入降至,卻被還保持著站立姿態,雙目平淡的陸淵,僅以右手食指出動,輕點在每一下轟擊過來的拳面上,就不可思議的化解了其中的無匹力道。
快、快、快!
黑士兵的拳頭快到神經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那么陸淵就能以比黑士兵更快的速度,以食指化作無邊殘影的盾牌,輕易把雷霆萬鈞之勢震蕩散開。
“轟!轟!轟!”
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從兩人交手的中心振蕩出去,地面堅硬的玄武巖隨著這一波漣漪四分五裂,爆射揚起無盡碎石,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內,方圓五百米內的地面就已破敗不堪。
長藤打算來測試他,陸淵又何嘗不打算測試一下森如人的真正單兵實力。
不得不說,若這個黑士兵就是森如人真正的單兵實力,那么陸淵就稍微有點失望了。雖說以這個黑士兵目前的表現,已足以擁有摧毀地球上一個中等國家的力量了,甚至造成全球恐慌也不是難事,這樣可怖的速度沒人能抓到他…
然而,相對于森如人展現出來的科技實力,這樣黑士兵似乎沒有多少存在的價值。
“颼…”
見攻擊無效,黑士兵一個反跳出了幾十米外,脫離了與陸淵的近身交戰。
“只有這種程度嗎?”
陸淵稍有失望,以他的眼力,以他的身體,黑士兵速度再快也逃離不了他的動態視力捕捉,甚至已經失去人類身體的他,就算不動用念力,單單憑借這副身體,即能發揮出人類狀態時無法想象的力量。
“厲害,厲害,陸先生果然厲害,看來我的士兵第一形態是奈何不了陸先生了,那么…11587號,解開你的隔絕桿,進入第二形態。”
“哧哧…”
一陣高溫白霧陡然從黑士兵身體上散發出來,以驚人的速度,黑士兵身體陡然膨脹了一圈,從之前靈巧的一米七高度,迅速增高到了二米二,身體肌肉也幾乎膨脹了數倍,眨眼就成為了一個大塊頭。
偏偏這樣的塊頭,他身體那緊身的黑色衣服也沒有撐壞,仍舊隨之擴大緊緊貼著他的皮膚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