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電話打出去,等到救援到來也要十來個小時以后了,遠遠不如把車子開著離開這里。可如今車子引擎被人破壞了,想要單憑借雙腿走出去,至少也要花上幾十個小時。
聽到樸珉旭的話,陳然變色道:“不會吧?”
連忙打開車子引擎蓋查看,但陳然對此并不精通,查看了幾下也沒查找到原因。不由又把希望放在了樸珉旭身上,“喂,你能不能找下故障修好?”
樸珉旭走過來僅僅看了眼,搖搖頭道:“火花塞被人弄走了。”
“那怎么辦?”
“兩個選擇。”
樸珉旭冷冷道:“找到搞破壞的人,要不選擇走回去。”
兩個都算不上什么好的選擇,然而陳然認真思考了片刻,嘆息道:“還是走回去吧。”
樸珉旭冷笑了一聲:“如果要走的話,恐怕現在來不及了。”
“什么意思?”陳然一愣。
“比如搞破壞的人就躲在那邊。”
樸珉旭手上的槍口猛地爆發出一團火光,伴隨槍聲的驟然響起,大門邊的狹縫處倏然一聲慘叫。
陳然急忙一回頭,舉起槍口的燈光掃向那邊,發現有條人影一邊慘叫著一邊倒在地上翻滾。而不等陳然回過神來,樸珉旭大步走過去,把那人從地上提了過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這約莫就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金發男子,穿著打扮很是講究,此刻汗水早已打濕了臉龐,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大腿,驚懼的眼神不敢直視樸珉旭的眼睛。
“你是誰?是你把我們的車破壞了的?”
陳然一想起之前的遭遇,就忍不住一陣惱火,先給這男人一腳踹在他胸口,讓他叫的更凄慘了些,才算勉強平息了下心中的氣憤。
“我是、我是埃利奇・伯瑞科,是穆克夫醫院的醫生。”
這男人捂著大腿的傷口疼得不行,祈求道:“天吶,我流了好多血,快點給我止血吧。”
“死不了。”
樸珉旭毫不在意男人的傷勢,用槍口瞄準男人的額頭:“說吧,是誰指使你在這么做?”
這個名叫伯瑞科的男人顯然對樸珉旭十分的恐懼,腿上的傷勢不斷提醒著他眼前的樸珉旭是個敢于開槍的人,恐懼和畏懼絞纏在心中,等察覺到槍口已經挨在了額頭皮膚上,不由身子顫抖了起來:“別、別殺我,這不怪我,這不能怪我。”
“你這該死的混蛋,我們是FBI的高級探員,你要是不想死在這里的話,就老老實實把這里的一切交代出來。”
陳然扯出自己的造假證件,狠狠在伯瑞科眼前晃了晃,隨后又踹了他一腳。
“FBI?FBI?你們是FBI?”
誰知陳然的惡劣態度并沒有激怒眼前的中年男人伯瑞科,反而一把抱住陳然的小腿,哭喊道:“快,快,救救我,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快把我救走。”
“把話說清楚。”
陳然使勁把伯瑞科從地上提起來,一把壓在引擎蓋上,“你把車子破壞了,我們怎么走?”
“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剛剛逃出來而已。”
“醫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樸珉旭適當阻止了陳然的暴力舉動,先讓伯瑞科把話說清楚。
“他們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伯瑞科似乎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說起這件事就瞳孔開始放大,渾身抽搐性地顫抖:“他們都瘋了,所有的人都聽一個瘋子在說話,沒人再正常了…”
“瘋子?哪個瘋子?”
樸珉旭敏銳察覺到了什么。
“一個、一個瘋子…內森・巴布斯…所有人都在聽這個瘋子說話。”
內森・巴布斯?
樸珉旭與陳然對視一眼,這不正是他們此行所要尋找的目標嗎?
難道說這里發生的異常事件,一切源頭在于這個人的身上?
“聽著,我知道這輛車不是你破壞的。”
樸珉旭放緩了語氣,“但你肯定知道是誰破壞了車子吧?他們從車里拿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沒有這些東西,我們是無法正常啟動車子離開的。帶我們去找回這些東西,你能辦到嗎?”
“回去?不、不行,我們不能回去,里面都瘋了,他們都是瘋子。”
說起這個,伯瑞科把頭甩得飛起。
我看你也不大正常!陳然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
“必須回去!”
樸珉旭冷聲道:“既然你是這里的醫生,應該知道醫院距離最近的城鎮有多遠對吧?你想依靠雙腿離開?他們不會追上來嗎?”
“我、我…”
對于樸珉旭的話,伯瑞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勉強點頭:“我知道他們把東西放在哪里,你們跟我來吧。”
“先把你的傷口包扎一下吧。”
簡單處理了下伯瑞科的傷勢,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帶著兩人走向墻邊的灌木叢,并未選擇從大門進入。
“這里有后門?”陳然郁悶道。
“有一個…但是沒有用,那里被鎖死了。”
伯瑞科咬著牙齒瘸著腿鉆進灌木叢內,看他費力的樣子走的太慢,陳然干脆上前扶起他,帶著他往前走動。
“醫院在幾年前重新修了一條下水道,以前的下水道就被廢棄了,我就是從那里面逃出來的。”
扶著這個伯瑞科沿著墻壁走了幾十米,伯瑞科指著地上的一個缺口道:“就是這里。”
“這里?”
陳然用手電筒對著里面照射了下,發現確實是一個長滿了荒草的下水道。這種下水道與城市中的下水道并不一樣,倒不如說更像一個建在地表下面的排水渠,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慢慢爬入進去。
伯瑞科看了看陳然兩人,遲疑道:“你們真的確定要進去?”
說起這個,他臉上就全是恐懼。
“當然,你先走。”
陳然揮了揮手槍,“我在你的后面。”
“當然,我勸你速度最好快點,越早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就可以越快離開這里。”
也許是這句話徹底打動了伯瑞科,他勉強點了點頭,費勁低下身子爬進了這個排水渠中。
陳然正想要爬進去,樸珉旭伸手攔住了他:“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
陳然倒是對此沒什么反對,等到樸珉旭爬進去后,才跟在后面爬入排水渠。
這個排水渠雖然常年沒有使用,但里面仍舊有股臭氣,陳然把領帶扯下綁在鼻子上,跟著樸珉旭的屁股后面朝里面爬著。好在這里面都布滿了泥土,用雙肘爬動倒是不會傷到手肘。
“fuc・k,這里有一只死老鼠。”
手肘剛一落下,陳然就感到一陣柔軟,用電筒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只死了有些日子的死老鼠,他這一肘子下去,登時把死老鼠弄成了肉泥。
“這下水道有多長?”
一邊爬著,樸珉旭也在詢問伯瑞科。
“要通過整個庭院才能到后面的廚房,應該有七百多英尺。”
“七百多英尺?”
七百多英尺可不算太短,要爬完這樣的距離對樸珉旭和陳然都不算什么,但顯然大腿受傷了的伯瑞科就十分費勁了,等他爬完這段距離后,整個人都快癱在地上了。
前面的排水渠已經被堵塞住了,但從這里往上看去卻有一個缺口存在,緊靠墻邊又挨著灌木叢,很難被人所發現,想來這個伯瑞科就是從這里爬進來的。
“你剛才說人都瘋了,為什么我們在醫院沒有見到什么人?”
沒有著急著出去,陳然先問了這個問題。
“他們、他們都在地下室。”
喘著粗氣,伯瑞科答道:“你們的、東西應該也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