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到其中一輛SUV被掀翻倒地,底盤暴露在了天空,車頂被壓在了地面,一副狼藉異常的模樣。而另外一輛SUV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整個車子的車頂凹陷下去了一大片,車窗玻璃全部化為了碎片,散落在草地上面,也不知是遭到了什么樣程度的激烈破壞。
“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言有點呆愣,直到車隊停下,他才緩慢回過神來。
很明顯,在此之前,這里的確發生了一件難以令人想象的事件,難道真如王逸飛所說,有什么大型野獸存在?但是什么樣的大型野獸,才能把車子破壞成這樣?
沒有親眼所見那一幕,勢必無法在腦海里勾勒出那幅畫面。十輛特種載具的車輛,七輛普通警車,總共十七輛車組成的車隊,整齊停放在空地的草坪上,05式裝甲運兵車打開,手持沖鋒槍的貓隊特警一個個下了車,迅速在周圍建立了警戒線,防備可能性的意外。
特警總隊那邊帶隊過來的名叫折哲,與張言年紀相差不大,都是互相認識的老熟人了,下了車,彼此都能從對方臉上看出凝重的神色。
遠離公路的小群山水庫旁邊,兩輛SUV猶如遭遇了最嚴重的車禍一般,現場怎么看都很詭異。
“什么,發現了兩具尸體?”
盧長東才下了車,就聽到了這個傳來的消息。
急匆匆走到翻了車的地方,盧長東也是老刑警升上來的了,按理而言幾十年的人生中,早就見過不知多少案發現場的慘狀了,但現如今這一看,仍舊令他都感到很是震驚。
說是兩具尸體,事實上這兩具尸體得用殘尸來形容。一具女尸的腦袋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啃食了一半,腦漿流了遍地,而身子下半身也消失不見了蹤影。另外一具男性尸體,脖子上的腦袋更是直接不見了蹤影。胸膛和肚子也被破壞的稀爛,如同拿著棍子使勁在里面攪拌了上百圈,才能形成如此可怕的場景。
這樣的兩具尸體,自然都不用去進一步確認。都可以判定已經死透了,毫無呼叫120的價值。
“折哲,立馬帶人對周圍進行搜索。”
見到兩具尸體,氣氛陡然沉重加倍,盧長東馬上吩咐折哲對這周圍進行搜索。
“張言。你嘗試聯系下你的那位報警的朋友,看看他在哪里,能不能馬上過來,讓他不用擔心,我們已經過來了。”
“好的,盧局,我現在就去聯系他。”
其實不用盧長東下令吩咐,張言都要趕緊聯系一下王逸飛,現場這兩具尸體死狀慘不忍睹,可見之前的王逸飛處于怎樣的一種惡劣危險情形下。必須盡快找到他才行。
可惜的是,這次張言撥打過去王逸飛的手機,卻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范圍之內,顯而易見,既然不是關機,王逸飛很可能離開了這附近區域,進入了信號微弱乃至沒有的區域去了。
“該死!”
找不到王逸飛,張言心里也很是著急:“盧局,我朋友離開了服務區范圍,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們立刻展開搜索?”
想到王逸飛最后掛斷電話時候,那焦急的語氣與電話內傳來的異響,張言心中很是為老朋友感到擔心。
“不在服務區?”盧長東當機立斷:“好,馬上進行搜索。務必要找到幸存者。”
“同時,所有人也要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我下令,必要時可以開槍擊斃任何可疑人物…”
比起九個月前的小群山事件,現在的盧長東更是緊張。
現場兩輛車非比尋常的壓痕與掀翻痕跡,兩具尸體極端殘忍的死亡情形。無一不是在警告盧長東,犯案的兇手非常危險可怕,很可能不是一人所為,面對這樣的兇手,有必要在危機時刻進行擊斃。
這是書記與專案組早就定下了的基調。
現場有接近30人的攜槍刑警,40多全副武裝的特警隊伍,馬上抽調了五分之四的人員,在折哲與張言的帶領下,先對周邊范圍進行搜索。這小群山他們來過了不止二十次了,每次呆的時間最短也有一天,對這水庫附近的區域早已了熟于心,加上帶來的經過特訓的警犬,沒過一會兒,就有警犬汪汪大叫起來,發現了痕跡。
“這些是什么東西?”
就在兩輛車的附近,張言與折哲面面相覷,望著地面那深深凹陷下去的痕跡,有點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這是…腳印?”折哲納悶道。
對,從外表來看,確實是類似于爬行動物腳趾所留下來的痕跡。
光從腳印研究,這是一只四趾型生物所留下來的足跡,然而足跡不稀奇,令折哲感到驚疑的是,這些腳印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從前趾到后端,就有三四十厘米長度,在濕潤的泥土上留下了個清晰可見,深深凹陷下去的腳印痕跡。
什么爬行動物有這樣大的腳趾?
開什么玩笑,真要有這么大的腳趾,那這種爬行生物體型得多大?
“還有那里也有…”有特警喊道。
不止是一個腳印了事,隔著這個腳印的四五米外,另外一條相同的腳印也在草地上凹陷了進去,手電筒照射過去,一眼便能發現。
看到第二個,眾人下意識地再移動視線,果然,一個個這樣的腳印每隔著四五米遠就出現一次,這在刑事偵查中有個詞語,叫做步距!
但張言與折哲兩人都有點懵逼,步距步距,那是用在犯罪嫌疑人身上的,或者準確來說,是用在人類身上的,他們何時面對過不是人類所留下來的步距。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是什么鬼?
什么鬼的爬行生物,步距會這么長?腳印會這么大?
開…開玩笑呢?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汪汪…”
如此明顯的痕跡,其實都不用警犬來提醒,順著這些詭異的腳印往前走,便來到了森林邊緣。
才勉強放下心中的疑惑,折哲又忍不住變色起來。
“我的天,這他媽是坦克過來碾了一遍嗎?”
折哲這人別看名字很文靜,人卻五大三粗是個老爺們,嘴巴一張大嗓門能讓幾十米外的人耳朵一震。
他這一開口,眼神里充斥了震驚,目瞪口呆地盯著森林邊緣處,那條仿佛被坦克給犁開來的豁口中,一顆顆有人大腿粗細的樹木受到強烈撞擊,無力地折斷倒地,就這么在林海中形成了一條不知多深的豁口通道。
張言沒有說話,來到豁口中唯一一棵沒有倒下折斷,粗細需要數人合抱的大樹下,伸手摸了摸痕跡,眉頭緊皺。
足足有五條警犬拉在一旁,大量持槍的特警們神色驚疑不定地掃視四周,明顯也被這條開辟出來的豁口給震驚了。當然不是什么坦克碾壓撞出來的了,光從地面就能看得出來,若是大型車輛碾壓出來的,必然會在地面碾壓出一條很寬廣的痕跡,而此時的地面上,并無那種碾壓痕跡。
“樹被劈進去了至少四十公分!”
張言的手掌貼在樹皮表面,在那兒有著五道強行刮出來的深槽,每一道都輕易犁開了這棵大樹那厚重如裝甲的樹皮,露出了幾乎抵達樹心的白肉。
據說黑熊喜歡撓樹來玩,但就這深痕長度,恐怕黑熊引以為傲的熊掌在這動物面前,會猶如嬰兒與成年人的手掌對比一般稚嫩可笑。
“這是…什么動物干得?”折哲倒吸一口涼氣,只感覺頭皮有點發麻。
“我不知道。”
張言收回放在樹皮上的視線,深深盯著漆黑不見底的林海深處,“但我只覺得,我永遠也不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xh:.164.109.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