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知道對方有點不對勁,卻依然要按捺住心里的異樣,裝作正常的模樣,好像都是來旅游的游客。陸淵也不繼續在這里呆下去,現在已經來了五個人了,他要先行一步前往剛才觀察好的地方。
神宮的參天大樹很多,密集的森林比比皆是,陸淵提前先進入森林當中,選擇了一根大樹上去,趴在樹干上面,在樹葉的遮掩下,掏出高倍望遠鏡朝遠處望去。
實話說,陸淵作為幕后黑手,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本身在那十二個人眼里,都是神秘以及極為可怕的存在,想想看,自己的身份信息被泄露的一干二凈,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還被逼著來到日本這個陌生地方,對于這十二個人來說,簡直是沒有絲毫的尊嚴。
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愈加感覺到幕后黑手的可怕。可若是被這些人知道,這個幕后黑手居然躲在樹林里,拿著個望遠鏡站在遠處偷窺,那種神秘感與隱約的不安,只怕會被破壞的干干凈凈。
好在沒人能夠發現兩百米外的陸淵,他悠閑地趴在巨大的樹干上,拿著望遠鏡看上幾眼,又從懷里掏出剝了殼的花生吃了起來。日本的早餐雖然做的精致,然而量卻未免不足,吃了沒多久,陸淵就感覺有點饑餓了。
“過來了么?”
精神一振,陸淵放下花生,饒有興趣地觀察起遠方的情況來。
在這神社的后面這片區域,因為又沒有什么可供參觀的文物和景色,幾乎沒有人到這里來,平臺右邊是一灘石頭圍起來的水池,沿著小徑就能從外面抵達這里。首先緩緩走入進來的便是那對兄妹,阿倫斯推著輪椅把妹妹綺莉送入了進來,兩人似乎正低聲說著什么話語,等走到平臺的里面,才停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澤越東川也緊隨其后漫步走進。他似乎沒有想到在此之前,這里居然已經有人了,不禁皺眉看了一眼阿倫斯兄妹,默然無語地踏步走上臺階。佇立神社的柱子下一言不發。
澤越東川感到驚奇,阿倫斯兄妹又何嘗不是,少女精致的面孔閃現過一絲訝異,阿倫斯則警惕地盯著澤越東川,見他不像游人的模樣。反而站在柱子下一動不動了,立即就察覺到了異常。
后面走進來的樸珉旭與陳然,就更叫阿倫斯瞳孔緊縮,心里的警惕愈加提高,若非是知道妹妹不愿意離開,他肯定就要立刻遠離此地再說。
在場的五個人互相打量對視,從各自不正常的行為舉止都能看出,他們好像都抱著同個目的而來?彼此都是聰明人,卻因為或多或少的忌憚,卻沒有一個人先行開口。
“哇。就是這里對吧?”
褐色頭發的少女,拿著一幅當地的地圖,一邊朝前行走,一邊低頭查看,沿著小徑來到這里時,還頗為疑惑,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到了正確的地點。
但當她一抬頭,猛地看到在場竟然有五個人,正用刺眼的目光盯著她時,名為沙雅的少女頓時嚇了一大跳。停住腳步,遲疑地不知該不該走進去。
“嗯,果然不止是我一個人嗎?”身穿筆直的西服,也掩蓋不住那壯實的身軀。艾伯特厚重的聲音在平臺周圍響起,只見他面帶微笑,從小徑深處走出,站在擋住了道路的沙雅背后,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這說的不止一人,顯而易見也看到了平臺上的五人。以及需要俯視才能看見的沙雅。
“哎…抱歉。”
知道自己擋著了別人,沙雅急忙上前幾步讓開前面的道路。
“沒事,你不用道歉。”艾伯特報以親切的笑容,瞬間讓沙雅緊張的心情松懈了不少。
與沙雅這個幾乎沒有戰斗力的弱小女孩對比,艾伯特給人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的身材給人一看的印象,就有種不可輕易招惹的感覺,光是整個人站在那里,都令幾個男人生出了深重的警惕之心。
“咦,各位難道也是過來赴約的嗎?”
艾伯特研究心理學多年,深入研究意識與身體的關聯,尤其經歷了這七個月的神奇修行,敏銳的五感立即覺察到了空氣中對峙的氣氛,當即一開口,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在場的人全是智力極高的人物,流暢的英語對話于他們而言再簡單不過,艾伯塔這話一出,幾個人立刻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難道說,他們都是被那個神秘人所給逼迫而來的?
但沒有人放松警惕,在彼此不知道對方身份信息的前提下,誰又能肯定,那個幕后黑手是不是就隱藏在他們之中,在沒有真正弄清楚狀況前,放松警惕無疑是把自身置于危險的境地當中來。
“你是誰?”
阿倫斯站在輪椅后面,一張誰都能看出情緒的面孔,明擺著是“別靠近我”的意思展露。
“我?艾伯特.萊恩斯,你們可以叫我艾伯特。”
艾伯特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算是回答了阿倫斯的問題,隨即反問道:“那么你的名字呢,朋友?”
“哼…”
阿倫斯冷哼一聲,毫無回答艾伯特問話的意向。
“我是綺莉,這是我哥哥阿倫斯。”
比起哥哥阿倫斯的不客氣,少女以微笑來面對眾人,歉意道:“我哥哥脾氣有點不好,但他對各位沒有惡意,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介意。”
在艾伯特看來,阿倫斯年齡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多歲,自然不會與小孩子一般見識,事實上,就算有成年人與他惡語相對,以今時今日他的平和心態,也不會產生什么生氣的感覺。
“那邊的兩位朋友,應該也是被電話邀請而來的對吧?”
艾伯特語氣一頓,續道:“不知在場的所有人,是不是在接到電話之前,做了幾道測試題?”
盡管心里面,在場的人都有了絲篤定的念頭,但當艾伯特明晃晃把這件事給當眾說出來,還是叫幾人陷入了沉思,集體沉默著沒有說話。
“看大家的樣子,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不用明確地回答出來,艾伯特已然知曉了答案,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再回過頭來,朝來的地方看去。
又有人來了。
一名女性,還是一位長相俊俏美麗的女性,目測身高就達到了一米七五,配合那俊俏的面容,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如果忽視掉那吊兒郎當嘴角叼著的香煙,以及穿著一身搖搖欲墜的牛仔短褲的話,那么艾伯特能夠給她打出九十九分…
“喲,來了這么多的人啊!”
叼著香煙,身為這么漂亮的女性,卻一副痞子的兇巴巴樣子,感覺看人都有股瞥眼見人的感覺,而她大大咧咧地走入進來,毫不客氣地把在場的人全部掃視了一遍,癟嘴道:“把我叫來的人呢?在哪里?什么任務需要這么多人來執行?就兩千萬美金的任務,需要這么多的人嗎?那個混蛋,是看不起我是吧?”
仿佛機關槍一樣飆著美式英語,語速又快又急,眼珠子狠狠地瞪著眾人,好似下一刻這位痞子樣的美女就會拔槍殺人一樣。
“請冷靜點小姐。”
艾伯特聳聳肩膀,“我們都是那通電話叫來的人,并不是你口中的…”
話還沒說完,艾伯特視線猛地偏移,瞬間移動到了小徑方向。
來的那個人…
帶給他的感覺,居然有種早年在野外面對美洲鱷突襲的強烈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