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多敗兒。”
陸程聽了這話,就有些不開心,他不由得板起臉來,對季微說,“這不是慈父和嚴父的問題。谷歌好久不見我,跟我說幾句話有什么錯,你那么嚴厲,是限制孩子身心健康的發展。”
“呵。”
孩子可真脆弱。
她的孩子還沒有那么脆弱。
萬浪挺有眼見力,看見陸程跟季微在打情罵俏,趕緊不動聲色地溜了出去。他打開病房門,就看到三個男人從病房門口走了過去,一白兩黑,都穿西裝。
萬浪盯著走在前方的那個穿白西裝有著一頭金發的男士看了片刻,心里納悶地想著:這個人的側面看上去,有些像安德魯王子,他怎么會在這里?只是長得像吧。
病房內,氣氛和樂融融。
有了陸程的維護,谷歌有些得意,他就故意挨著陸程的病床對他問東問西。
“陸程爸爸,發生車禍的時候,你怕不怕?”
陸程老實告訴他,“當時車禍發生的太突然,都沒時間讓我去害怕。從車子被撞到車禍結束,感覺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谷歌吐吐舌頭,他說,“還好陸程爸爸你沒有大礙,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媽…”
“吃這個么,谷歌。”一顆小草莓,被季微遞到谷歌的面前。
谷歌盯著那草莓看了片刻,才欣然接過,一口就吃了。
陸程問谷歌,“你剛才要說什么?”
谷歌說,“這草莓挺甜的。”他從盤子里拿一顆遞給陸程,“陸程爸爸,你也吃。”
陸程盯著那顆草莓,瞇起了眼睛。“我不吃,謝謝。”草莓是萬浪買的,陸程不喜歡吃草莓。
“那我吃。”
谷歌抱著盤子吃,季微又說,“吃幾顆就行了,別吃多了,你會拉肚子。”
“我心里有數。”
季微就沒再管她。
谷歌跟陸程繼續瞎扯,季微坐在小沙發上,偏頭望著窗外,手背撐著腮幫子,氣場強大的她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種在拍生活海報的感覺。
陸程跟谷歌說話的時候,偶爾會看季微一眼。
谷歌說,“我們今天坐私人飛機來的,飛了十二個小時,來醫院倒是花了一個多鐘頭。”
“…辛苦了。”陸程發現季微今天竟然穿了一件墨藍色的收腰連衣裙,她坐在那里,銀色的流蘇腰帶垂在椅子上,身材婀娜,看著很誘人。
谷歌的聲音又響起,“好久沒來英國了,陸程爸爸你要住院多久啊,有空陪我去海德公園逛逛么?”
陸程應道,“如果醫生準許我盡快出院的話,我可以陪你去。”陸程盯著季微的眼睛,她今天妝容比較淡,眼影色很小清新,但依然遮蓋不住那雙狐貍眼的勾人魅力。
谷歌高興地歡呼了一聲,“歐耶!”他說:“那我等會兒就去問問醫生,我早就想去海德公園玩了!我們要騎自行車去!有那種三人同乘的!”
陸程漫不經心地答道,“可以啊。”
季微今天淡涂了橘紅色的口紅,顯得氣色更好,也更明媚。
無論何時,季總永遠都那么完美、不可挑剔。
被陸程打量著的女人,突然站了起來。
陸程做賊心虛一般收回目光。
他低著頭,聽到季微說,“那就這樣說定了。”
陸程這才抬頭,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季微,問道,“什么?”
季微說,“等你出院,我們去海德公園玩。”
陸程意外極了,“可是季總,你不需要工作么?”
季微則說,“哪里都可以工作。”她掃了眼坐在小沙發上滿臉期待的谷歌,便說,“今年還沒有陪谷歌去散過心,機會難得。”
季總都這樣說了,陸程還能說什么么呢?
“好。”
得到陸程的首肯,季微似乎很開心。
她親自去問了醫生有關陸程身體的情況,得到陸程確實沒有大礙,只是流血過多加之壓力過大后才暈倒,季微這才放心。
季微又找到萬浪,詢問他陸程壓力大一事,是指哪件事。
萬浪也沒瞞著,就將陸程帶著傷也要去J家應試全球代言人的事,給季微說了一遍。萬浪講完后,還故意跟季微說,“其實我們陸程真的很拼,知道人氣和影響力不如別人,就只能多付出一些,拼盡全力去爭。”
他見季微眉頭蹙起,摸不準季微心里是什么想法,就又說,“季總,我們陸程是真的很看重這個機會…”
“你想說什么?”季微突然打斷萬浪的述說,“是想讓我動用關系,把這個機會給他?”
季微表情一貫冷淡,她高興或是不高興,別人也看不出來。萬浪聽季微這樣問,就以為她是生氣了,認為他是在替陸程討好處,他忙解釋,“不是的季總,我只是為我們陸程感到心疼。”
“季總,你知道,五個競爭者里面,我們陸程名氣最小,又是來自華國。他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了,我希望,J家能給他一個公平的對待,希望他們能撇開膚色跟國度以及那其他些外界因素,能公平公正的去選擇代言人。”
這,才是萬浪最在乎的。
萬浪見過太多因為膚色或是其他偏見,而受到不公對待的情況。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見陸程冒著那么大的風險去爭奪這個機會,最后卻因為這些原因而落選。
那太不公平了。
季微終于愿意用正眼去看萬浪。
季微的眼神凌厲,而又威嚴,萬浪在圈子里混了這么些年,光輝的那幾年也曾結識過不少的大人物。但還沒有誰,僅僅只憑著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心里發虛雙腿發軟的。
可季微就有這個本事。
她的眼神殺,讓人招架不住。
“萬先生。”
萬浪忙應道,“季總,有話您請講。”
季微這才說,“如果你對陸瑟有這份心,那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萬浪瞳孔猛地一縮,渾身一怔。
“季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哪怕萬浪剛才掩飾得再好,季微還是瞧見了他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驚愕跟慌亂起來。季微聲音冷了幾個度,她說,“你是她的經紀人,有些事,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
季微的話,充滿了暗示性。
而萬浪恰好又懂了她的暗示,他面色逐漸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