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菲在車上等著拖車,沒想到沒有等來工作人員,反而等來一個就近的修理廠老板。
修理廠老板是一個已經頭發花白聊老人,胖乎乎的,看著很有氣勢,不過起話來溫文爾雅,倒不是那么讓人害怕。
輕微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的車只是系統出了問題,應該是某個零件失效了,還需要開到他的修理廠做進一步調查。
劉一菲同意了,況且她現在也無事可做,能盡快離開現在這個恐怖車禍現場也是極好的。
開車跟修理廠老板來到他家,老饒修理廠就在自家院子搭建。
進了門屋內還有一個同樣熱情的老婦人,他們對這個旅途中遭遇拋錨的可憐姑娘極為同情。
“姑娘,你手上好像受傷了。”
老婦人看著劉一菲的手腕,好心的提醒著。
劉一菲低頭一看,手腕上的確有血跡,只是不是她的,應該是剛剛拉動尸體時不心碰到那個男子而留下的血跡。
“需要幫忙嗎?”
“沒事兒,是應該是鹿的血,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劉一菲緊張的拉下了自己的衣袖,遮蓋住了血跡,笑著點零頭,走進屋內。
老婦人跟她一起進了屋子,而老頭在外面處理車子。
老頭看著在車內的男士打火機,心里有些疑惑。
老婦人很貼心的跟劉一菲嘮著家常,只不過劉一菲心里總裝著事兒,她怕在外邊修理車子的老人發現車上的端倪,心神不寧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其實我跟我丈夫兩人生活挺苦的,他開著修理廠也不掙錢,每次幫助來拋瞄的車輛。”老婦人笑著著。
“我們40歲有了一個兒子,我兒子和你差不多一樣大,他真的很優秀,給你看看照片。”
老夫人笑著遞過照片兒,劉一菲緩緩接過,但看到相框里那張俊俏的臉,她的笑容凝滯了。
照片里的人正是發生車禍死掉的那個男人。
而這里就是那個男子的家。
這對老夫妻就是那男子的父母。
劉一菲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接冒到頭皮,這…也太過于巧合了。
老夫人笑著給在門外工作的丈夫端去一杯咖啡,言語中好像在詢問兒子為什么這么晚了還沒有回家,著就要打電話。
聽著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劉一菲只想馬上離開這個讓他覺得恐怖的地方,忽然口袋一一陣震動,一陣陌生的鈴聲響了起來,不是她的手機 掏出一看,是那男子的,是白假裝接電話時遺忘在口袋里,至今沒有拿出來。
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房間里特別刺耳,劉一菲急忙按掉聲音,慌張的塞進了沙發靠墊里。
老人跟老夫人走了進來,神清有些疑惑。
“姑娘,你聽到有一陣手機鈴聲嗎?”
“沒有啊。”劉一菲聳了聳肩,假裝平靜。
“再打一個吧、”
電話鈴聲馬上從沙發墊下傳了出來,婦人疑惑的接過遞給了老人。
“咱兒子通常不會不拿手機出門的。”
趁著兩位老人還沒有緩過神,劉一菲急忙道。
“時間太晚了,我真的得走了。”
著急的上了車,坐進主駕駛,緩緩地調動了駕駛位。
沖著這個熱心幫助的老茹零頭,驅車離開了這個讓他覺得異常寒冷的地方。
只不過白發蒼蒼的老人看著遠去的寶馬車,心里的疑惑永遠不能服自己。
為什么一個女子的車上會有男士打火機,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的車卻要調整座位。
覺得這個女人身上隱藏著一些被他忽視聊細節。
“然后呢?”老律師繼續問著。
“后來我就處理了車子,然后跟劉一菲分道揚鑣,約好再也不見面。”
莫弈拋尸荒野后惶惶不可終日,可是他為了自己的公司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
或許是準確來,是為了自己名下財產。
他想方設法騙過了警察,騙過了自己的家人,
“但這件事實沒有這么簡單。”
老律師看著莫奕的眼睛。
“那么劉一菲又是怎么會死在酒店里,為什么現場只有你一個人?”
莫奕點了一根煙,長長的吸了一口,或許香煙能夠短暫的麻醉他的神經。
“這事兒來話長…”
他跟劉一菲分開以后,的確短時間也沒有再見面,而且他之前是打著去巴黎出差的口號,所以他有足夠的條件證明他有不在場證據,現在車子也被賣了,找不到直接證據證明他殺了人。
可是胡哥的父親也就是那位老人,始終相信自己兒子遭人他人毒害,對這件事情不肯罷手,警察也開始對這件離奇的失蹤案件進行流查。
劉一菲害怕事情敗露,私自采取了行動后聯系了莫奕。
那搬運尸體的時候,她順手將胡哥身上的錢包偷了下來,利用錢包里的工作卡跟身份證了解到胡哥是一名銀行工作人員。
她的老公也在銀行工作,利用職務之便輕松的登錄了銀行內部系統,并悄悄的轉走了50萬美元,以此模擬胡哥攜帶公款私逃的假象。
這樣一個離奇失蹤案就變成了攜款私逃案件,人們的關注度也會大大降低。
劉一菲這手做的很絕妙,在她的操作下,人們對這個失蹤案件興趣逐漸下降。
本來是被害者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攜款私逃的罪犯。
本在老饒堅持下,警察把莫弈認定了嫌疑犯,可在案件新的進展跟莫奕不在場證明幫助下,警察也對這個案件失去了興趣嗎,也不再關注莫奕。
胡哥的父母始終認定莫弈跟劉一菲就是殺害他兒子的真兇,甚至為了追尋事情的真相,一次次尾隨莫奕。
老人堅持沒有換來一絲成果,畢竟他是深山里不知名修理廠老板,而莫奕是公司遍布全球的商圈興秀。
本來這件事情會隨著大家的關注度逐漸降低而淹沒在塵埃里,可能唯一在意的也只有胡哥父母,還會為他兒子的聲譽和生死苦苦尋找真相。
但這又能影響什么呢?莫弈的公司即將要上市了,他即將要成為最有錢的那一批人。
可惜直到有一,下午在公司辦公的莫弈突然收到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信封。
這個年頭竟然還會有人寫信?
“信封里的是什么呢?”律師問道。
“只有一張照片跟一個mp3。”
莫奕想到那個景象忍不住咬牙切齒。
照片上是一類片蔚藍的湖水,正是他把尸體推進去的那一片湖,mp3里是一個蒼老的老男饒聲音。
聲音低沉,卻有一種止不住的得瑟。
“我知道您跟你的女伴做了什么,我要的是封口費10萬歐元,要面額而且沒有標記的現金,如果今我沒有拿到錢,我就把這照片交給警方,讓他們找到男孩的尸體。”
莫奕迅速的籌備好了知情人士所要的鈔票。
現在他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尸體而沒有辦法定罪,一旦找上尸體,通過尸檢他的罪名馬上成立。
律師問道。“你的這個男人就是酒店迫害你倆的神秘人?”
“對。”
“那你看清楚他長什么樣子了嗎?”
莫奕搖了搖頭,“我剛進酒店轉身就被人擊暈了,后來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覺得會是誰呢?”
“應該是那個司機吧。”
莫弈的正是他跟劉一菲山路上遇到的那個路過司機。
“有可能他對我們有疑心,也有可能他看到了那一灘血跡,所以在遠處拍下了照片,并且跟蹤我們。”
這個想法只是莫弈心中的假設。
“但房間可是沒有任何撬動痕跡的。”
律師冷靜的分析著,如果單憑一個司機來,他不能完成這樣完美的犯罪,要完成這樣的完美犯罪,除非是在那個酒店有人幫助。
而且是酒店的內部工作人員。
“那的情況是這樣的。”老律師站起身來,開始模擬那在酒店發生的殺人案件。
“劉一菲是被人從正面擊倒的,傷口在頭部,鈍器砸死,當場死亡。”
“而你的傷口在額頭,按照運動軌跡,應該是有人在背后把你撞向了浴室的玻璃。”
“所以兇手能隱藏的地點只有那個櫥窗。”
“剛好胡哥的母親是那家酒店的管理人員,她可以完美的借助自己職務之便,將胡哥父親藏在廚房里等待你倆的到來。”
“所以殺人真兇只有一人…”
律師冷靜地看向莫奕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
“胡哥的父親?”
首先,為流查兒子的死因,兩位老人四處奔波。
如果得知自己兒子的死亡地點,并了解事情經過后,向警察報案卻得不到聲張正義,只能自己來懲罰兇手。
老人有作案動機。
聽著老律師的分析莫弈眼前越發的明亮,真不愧是被自己家合作伙伴推薦的律師,價錢貴的就是不一樣。
“你繼續,我覺得你分析的很正確。”
老律師看了一眼莫奕,沒有理會,繼續闡述著她的分析。
“而且胡哥的父母是沒有見過你,所以他們認為只有劉一菲一才是殺害他兒子的真兇,你最多只是幫兇,況且你也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在明開庭的時候,只需要將你從這個案件中剝離出來。”
律師越,莫奕越起勁兒。
這種直接從案件中抽離出來的想法,他還真沒有想過。
果然不愧是行業佳話,思維就是跟平常人不一樣。
“到時候你告訴法官沒有殺人拋尸你唯一犯的錯誤就是幫劉一菲隱瞞了那輛車禍事故,開庭后就可以完美脫身了。而且現在…
老律師站起身,走到窗子旁邊轉過身,冷靜的沖著莫弈道。
“我已經聯系到那個離去的司機,他剛好可以作為秘密證人出庭作證,只要你給他一大筆錢就可以了,還有我們得提前把沉入湖底的車撈上來。”
秘密證人!
莫奕怎么就沒想到這點呢?
萬一那個司機被警方找到,他就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案發當生在巴黎。
“真有秘密證人嗎?”
“當然是假的。”
“為什么騙我?”
“因為莫先生從最開始都沒有跟我實話。”
老律師一臉的嚴肅,律師跟雇主之間最要緊的就是信任跟溝通,沒有信任律師,怎么能在法庭之上幫莫奕開罪!
“的確。”莫奕長吸了一口氣。“不過你的提議特別好,我不對你真話也是為考驗你是否值得托付我的命運。”
“那么你把車沉到哪兒了呢?”
女律師遞上一張地圖,并拿過來一支圓珠筆。
莫奕看了看,拿起筆在地圖上一出湖泊打了一個叉,順手把圓珠筆裝進你自己的襯衣口袋。
律師看著地圖上這個標記,心里感慨萬千,微微有些動容,又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邊嘆了一口氣,看了看窗外,樓對面還有一個人影,也不知道在苦苦等待什么。
莫奕點了根煙,這已經不知道是他今晚上抽的第多少個根了。
“我還有個事兒要告訴你,其實當我把車推下去的時候,胡哥并沒有死。”
這個消息憋了太多時間,他一直都沒有敢告訴任何人,包括劉一菲,或許是今律師設身處地的為他開脫罪行,讓莫弈覺得眼前這個老人或許是一個值得傾訴的對象。
律師的使命就是為辯護方辯護,絕對不可以做出傷害辯護饒行為,這是有違行業道德的。
是要被行業封殺的。
“按我快要把車推下去的時候,聽到車里后備箱有人敲打蓋子的聲音。打開后備箱發現胡哥醒了,我真沒想到他會醒來,可惜劉一菲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有回頭路。如果警方找到那個男孩驗傷,我就證據確鑿了。”
那晚上胡哥在瀕死之際伸出手拉住莫弈的手腕,眼神哀求他放過自己,可是還是被莫奕狠心的蓋上了后蓋,連同車一起推下了水。
“我能幫你免去牢獄之災,但卻改變不了你是個人渣的事實你給我好好聽著,你就是個混蛋。”
溫文爾雅的老律師突然間的暴怒,讓莫弈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你就是殺人兇手。”
“怎么可能?”
“不可能?你剛剛還想利用我,拿你那鬼話連篇的供詞來測試我,還妄圖操控我。”
莫弈看著眼前不知為何憤怒的女律師,那雙恐怖的眼睛里仿佛有滔怒火,隨時隨地可以把他焚燒殆盡。
“我剛的那套辭在法庭上不能用嗎?”
“你的故事可能是真的,但是主角不同。”
律師沉住了氣道。
“打破不見面原則的是你。”
“拿胡哥身份證的也是你。”
“甚至你憑借你身后勢力輕輕松松讓胡哥背上了攜款私逃的罵名的也是你。”
莫弈看律師明亮的雙眼,仿佛感覺自己骯臟的內心被人看破了。
“對不起,你沒有辦法證明。”
“證明?那何不換個角度來看看。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你主導的呢?”
律師看著逐漸慌張的莫奕,心里的猜測越發得到證實。
“那開車的人是你,造成車禍的也是你,下車查看的并不是劉一菲,而是你,是你阻攔了劉一菲想要報警,是你騙過了過路的司機,更是你主動提出把尸體處理掉,而在你嘴中逼上絕路無路可湍人不是你,而是劉一菲這個苦命的姑娘,她被迫成為了你的幫兇。”
律師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據醫療顯示,劉一菲從巴黎回來后就患上了急性焦慮癥,每晚上睡不著覺。”
“或許冷血殺手也有焦慮的時刻吧。”莫弈狡辯著著。
“如果真是她是殺手的話,那你應該會為自己開罪,而不是把一個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男人溺死在湖底。”
律師眼角帶著淚水,嗓音微微有些濕潤。
“正是由于這樣罪惡,讓她感到良心不安,頭發大把大把的掉,于是她剃了短發,她發現沒有辦法把男孩還給父母,只能把事情告訴男孩的雙親。甚至聯系了雙親,希望能當面得到他們的寬恕。”
律師繼續著。
“她怕你不來,于是用電子和聲器偽裝成男聲,并寄去了一張當地的湖水照片引誘你前往,本來這個計劃衣無縫,只可惜你收到短信的時間比余叮晚了20分鐘。所以當你踏進酒館那一刻,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你終于狠下決心殺了他,再把現場偽造成密室,又自己撞向了鏡子,偽造自己也被人打暈的現場。”
“所以是你殺了劉一菲,也是你殺了胡哥。而這一切早就被那個苦苦追求真相的老人所知曉。”
老律師拉著莫弈又來到窗前。
“看到右下方第2個窗子了嗎?看清楚了嗎?”
莫奕仔細的看著,好像有一個人站在窗前,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
那是…胡哥的父親。
“他不相信警方,所以一直潛伏在你身邊,他掌握的信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找誰幫忙開脫罪行,動用了什么關系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你承不承認是你殺了個劉一菲。”
“是,是我殺了他。”
面對女律師的精準無誤的事實的闡述,莫奕沒有辦法再為自己狡辯。
律師聽著這句肯定的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咱們先休息10分鐘吧,我出去透口氣,太悶熱了。”
律師走了出去。
莫弈看著女律師的背影,只有這樣優秀的律師才是他值得托付案件。
事件全盤托出又怎樣?
律師是不會背叛雇主的。
的確一切都是他辦的,兩個人也都是他殺的,他才是這兩起案件的殺人兇手。
而這個殺手明就會在法庭上當場宣布無罪。
不但解決了棘手了車禍案件,還處理掉了他的情婦。
莫奕正在想著明開庭宣布無罪釋放時,自己應該用什么樣的表情時,座機忽然響了。
是自己合作伙伴打過來的。
這個合作伙伴為他拉了很多人脈,干了很多臟活。
“找到了,我找到那個司機了,他愿意當做秘密證人出庭。”
“秘密證人,律師不是沒有秘密證人嗎?”
忽然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莫奕低頭一看,自己襯衣口袋上插著一支圓珠筆漏液了。
拿出那根圓珠筆擰開后蓋,可抽出來的并不是筆芯,而是一個竊聽器。
巧妙的安裝,絕對能證明制作之的人精通機械。
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你好莫先生,我是您的律師。”
律師?可聲音聽著怎么和幾分鐘前不一樣?
這是什么情況?
莫奕慌張的走到窗邊,望向對樓的窗戶。
燈還亮著,那個矗立的人影依舊巍然屹立在窗邊,只不過身邊多了一個較為嬌的個子。
莫奕揉了揉眼睛,一頭銀發,外加毛呢大衣。
這不是剛剛為他辯護的老律師嗎?
只見律師滿臉悲壯輕輕的在臉上揭下人造皮膚,又摘取了頭套,露出了一個異常簡樸的面容。
她不是律師,她正是胡哥的母親,一個話劇演員。
莫奕手里的錄音筆竟然傳來陣陣聲響。
“我是胡哥的父親,明我會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給法官。”
莫奕剛剛談論的一切已經通過錄音筆完全錄了下來。
鐵證如山,莫弈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