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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4、三個考驗

  蘇乙的武功現在是什么水平?

  這么說吧,可能境界沒宗師高,但真打起來,勝負也在五五開的水平。

  不夠的境界,靠技巧、靠體能、靠天賦,還有臨場發揮,完全足夠彌補了。

  但宗師們都有他們的獨門絕招,蘇乙到目前為止還沒破解過任何一種絕招,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董師傅的鐵線拳的確是剛柔并濟,收放自如,但那又怎樣?

  拳怕少壯,七、八招過后,他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但蘇乙卻應付自如,守得密不透風。

  便在這時,董師傅決定使用絕招了。

  因為他發現靠常規的打法,他不是蘇乙的對手…

  到了第八個回合的時候,蘇乙出招微微滯澀了一下。

  下一刻,董師傅的絕招便傾瀉而出了。

  鐵線拳中最霸道威猛的一招,韋陀獻杖!

  不管是什么絕招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施展它一定是需要蓄勢或者蓄力的,絕招的施展絕沒那么容易,也不止是做個動作那么簡單。

  如果只是做動作的話,別人早就把你絕招學走了。

  蓄勢也好,蓄力也罷,都是有征兆或者是有準備時間的。

  真正的高手會把準備時間隱藏在前招里,不讓對手看出;或者是盡量掩蓋發絕招之前的征兆。

  但真正的高手也能感覺出對方發絕招的意圖,比如現在,蘇乙之所以出招微微滯澀,便是他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打斷董師傅發絕招的意愿。

  這是傳承切磋,不是擂臺比武,他學的就是人家的絕招,怎能不讓人家發出來?

  所以他任由董師傅發招。

  只不過蘇乙還是做了萬全準備,因為還沒到十招,如果他接不住這一招,就失去了在董師傅這兒得到傳承的機會。

  現在的蘇乙,任何絕招他都想學!

  久攻不下的董師傅突然中門大開,一掌拍向蘇乙,身子繃如滿弓。

  掌到中途他突然變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蘇乙的手臂。

  這是防跑脫的后手,通常到了這一步,就說明大招下一刻就到了。

  果不其然,滿弓搭箭,利箭離弦!

  下一秒,董師傅如蠻牛般進步,同時舌綻春雷,另一只手掌轟然拍出。

  蘇乙手臂被扣住,失去了第一時間躲避的機會,只能硬接。

  而只要不躲,這一招防是防不住的,因為這一招所蘊含的力氣太大了。

  鐵拳重重打在蘇乙交叉護在胸前的雙臂上。

  剎那間,蘇乙只覺像是一輛卡車撞擊而來,整個人頓時倒飛出去。

  好在他早有準備,第一時間便卸掉了大部分力氣,再加上董師傅也沒有用盡全力,所以他踉蹌著退了幾步,就站穩了腳跟,長長吐出胸腹中的氣,由衷贊道:“厲害!”

  這回輪到董師傅吃驚了。

  他雖然收了五成勁,但這一拳之下,蘇乙應該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才對。

  甚至是有可能會雙臂脫臼,需要他出手為蘇乙正骨。

  但蘇乙吃了他這一擊,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立馬就張嘴說話了!

  那他這殺招殺了個什么?

  說好的是十招,但還有兩招,董師傅已經不想打了。

  沒意義了。

  “你和葉問不是假打,從這個房間出去后,我會給你擔保。”董師傅神色復雜地對蘇乙說道。

  原來他之所以二話不說就開打,甚至在第八個回合就出絕招,就是因為他懷疑蘇乙和葉問打假拳。

  但現在蘇乙用實力證明了自己根本不需要這么做。

  能練出這么一身武功的人,怎么會屑于做出那種事?

  蘇乙笑了笑道:“多謝董師傅。”

  “剛才被你接住的就是我要傳你的絕招咯,”董師傅道,“你要不要學?不學我換一個。”

  “就這招。”蘇乙笑道,“若非董師傅手下留情,我絕對接不住這招。”

  “但你能躲過。”董師傅深深看著蘇乙,“第八回合你出招前呆了一下,別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到。”

  蘇乙拱拱手不再說話。

  “來,我教你這招韋陀獻杖。”董師傅也不再廢話。

  學一門絕招,是從里到外,從發力方式,到關竅暗手,各方面林林總總全部都通了,才算學會。

  第二個房間里,蘇乙也耽誤了半個時辰左右,這才出了房門,進了第三間房。

  蘇乙深吸一口氣,心情隱隱有些激動。

  他敢說,這次的際遇,絕對是他來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場福利!

  起碼七個拳種的殺招絕學,全部傳授給他,這樣的待遇誰有?

  古往今來,只怕也只他一個了!

  第三個房間是南方三老的最后一位——何師傅。

  何師傅是巫家拳的傳人,巫家拳講究交手不離七孔,三分,腳追七分。乘空而進,見隙必攻!

  這是一門十分刁鉆迅捷的拳法,拳架緊湊,剛勁不外露,勢勢相連,環環相扣,套路多直線往返,無跌撲、翻滾和跳躍等花里胡哨的動作,十分實用。

  巫家拳不怎么出名,但這門拳實戰性絕對在南拳中名列前茅。

  辛亥革命領導人之一的黃興、“鑒湖女俠”秋瑾都練過巫家拳。

  何師傅是個比較內向低調的人,他沒有什么廢話,對蘇乙的態度也保持得恰到好處,傳給了蘇乙一招名為“獅子含球”的絕招,讓蘇乙嘆為觀止。

  到了四號房,就輪到了北方宗師們了。

  “良辰!哈哈哈!來來來,咱爺倆好好搭把手,早就想跟你小子打一場了!”

  四號房里的人是馬應涂馬狠子,這人的脾氣很對蘇乙的胃口,兩人一直以來相處得很不錯。

  “馬師傅,這地方小也施展不開啊。”蘇乙笑道,“再說我還饞著您的絕學呢,要不您先教我,以后有機會再跟您切磋?”

  “不耽誤不耽誤!”馬應涂笑呵呵道,“邊打邊教,你就用你的綜合格斗,我也只用劈掛,看看咱爺倆誰更勝一籌!”

  蘇乙無奈,左右看看道:“這一屋子精貴,打爛了也不好…要不這么著,咱們誰打壞了東西,就算誰輸?”

  馬應涂眼睛一亮:“這個好玩!得,就這么干!”

  說罷,就迫不及待出手了。

  馬應涂綽號馬狠子,又名閃電手,他的武功以毒辣、迅捷著稱,而劈掛拳又講究遠則長擊,近則抽打,可收可放,可長可短。

  所以馬應涂的拳風“韌性”十足,因為他遠近都能打,長短都能來,無論碰上什么樣的對手,他都沒有太大的短板。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話是很有道理的。

  一個快字,成就了馬應涂宗師之名。

  也就是蘇乙,否則年輕一輩的還真沒幾個能跟上馬應涂的快節奏。

  雙方你來我往以快打快,打得十分激烈,最終以蘇乙踩壞一塊木板算是輸了半招,敗下陣來。

  這里就不得不說到綜合格斗的另一個短板了,那就是不如傳武的“纖細”和“精致”,類似于鬼頭刀穿針、長槍繡花、大錘拍蚊子這種技術活兒,綜合格斗的體系里是一概沒有的。

  所以這一陣蘇乙輸得心服口服,沒有任何借口可找。

  只要蘇乙沉浸到打斗之中,打壞東西是必然的,他的風格就是粗獷豪放,根本顧不得打不打得壞東西。

  馬應涂雖打得意猶未盡,但也知道后面還有三個人等著蘇乙呢。

  他直接傳了蘇乙一路劈掛拳,算是比較大方了。

  馬應涂之后,便是楊成普。

  蘇乙和這位宗師交集不多,兩人之間性情方面也有些不對路。

  但這個人的人品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兩人之間也維系了起碼的尊重和客氣。

  楊成普將他的成名絕學云手四動傳授給了蘇乙,他也算是傾心教導了,第一次接觸太極拳的蘇乙覺得自己受益匪淺。

  客氣地和楊成普告別后,接下來蘇乙見到的是李書文。

  李書文很開心地道:“小子,我會的全都傳給你了,我可半點兒沒留,今天我已經沒什么可教你的了,要不,咱爺倆練練?”

  “李老,我這都一路練過來了。”蘇乙苦笑。

  這話還真不假,即使是楊成普跟何師傅也忍不住和蘇乙動手切磋了幾個回合。

  “哈哈,那是因為你的玩意兒新鮮,大家誰不想嘗個鮮?”李書文笑道,“今兒能傳你武藝的這些人,誰看不出來你這武功象征的意義?你教徒弟教了半年,就教到了這程度,但凡是習武的,誰不對你的武功好奇?”

  “”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后找你的人多著呢。我問你,你過來這一路,南方的三個老家伙是不是誰也沒提不想來北方的事兒?”

  “還真是。”蘇乙想了想道,榮老倒是說了南拳北傳不一定好,但他也沒說不想來。

  “呵呵,在這之前,這三個老家伙可是打定主意不來呢。”李書文道,“他們為什么改主意?就是因為看見了你的武功!”

  “他們是封閉、守舊,但他們不傻!他們知道,北方出了個你,他們南方要是還關上門自己玩兒自己的,那遲早就會自個兒把自個兒玩兒死。”

  “所以你現在就算不讓他們去北方,他們都不樂意了!羽田下了步好棋啊,南拳北傳的事兒,穩了。”

  蘇乙道:“也算是好事兒。”

  “行了,不聊這些了,來來來,我看看你的武功和那時候比進步了多少。”李書文興致勃勃地說道。

  “得,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蘇乙笑道。

  一老一少開始切磋。

  雙方都沒使力氣,打得很克制,也很隨性。

  有時候打著打著兩人會停下來,爭論一番,然后再接著打。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四十多分鐘,李書文才警覺。

  “喲,你得趕緊去找羽田了,他該等急了,快去快去,改天咱爺倆再練。”李書文催促道。

  “好,那您老歇著,我先走了。”蘇乙拱手鞠躬,和李書文告別。

  “去吧去吧。”李書文笑呵呵擺手。

  宮寶森的確等了蘇乙很久了。

  但他沒有絲毫焦急的樣子。

  蘇乙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喝茶,背對著蘇乙,頭也不回地道:“來啦?”

  “宮師傅!”蘇乙肅然拱手。

  “學得怎么樣?”宮寶森問道。

  “南方三老,還有楊師傅,每人傳我一招絕學。”蘇乙道,“馬老傳了我一趟拳,李老之前便把八極拳和抖大桿子的功夫,對我傾囊相授了。”

  “你的造化不淺啊,是個集大氣運的人。”宮寶森轉過身來,看著蘇乙,“我這里有兩招絕學,一招是形意拳的老猿掛印,還有一招,就是我們宮家六十四手的絕學,葉底藏花。”

  “良辰,這兩招,我打算都教給你。傳了你這兩招,我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國術界,也算是仁至義盡啦…”

  蘇乙有些動容:“宮師傅,您對我的大恩,我絕不敢忘!”

  “我留給你的不是恩,是責任!”宮寶森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是傳承國術,繼往開來的擔子!”

  “這擔子我背了一輩子,它有多重,有多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而現在,我把它卸下來,交給了你!耿良辰,我不是在幫你,甚至可以說我是在害你!”

  宮寶森的語氣很激動。

  蘇乙靜靜看著他,緩緩開口道:“宮師傅,馬三…”

  “萬國賽你要打出好成績!”宮寶森再次打斷了蘇乙的話,“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考驗!”

  “萬國賽后,我要和你打一場,咱們既決高下,也分生死!我會請我師哥丁連山作見證人。這是我給你的第二個考驗!這個考驗過了,你活,沒過,你死!無論誰生誰死,你和宮家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

  蘇乙剛要張口,宮寶森卻再次阻止他說話。

  “我不知道你想要跟我怎么解釋,良辰,我不需要解釋了。”宮寶森神情復雜看著蘇乙,“無論你和馬三之前有什么恩怨,無論你殺他的理由有多充沛,都不需要解釋。當然,你也不必再否認,這一切都沒什么意義了。”

  “咱們習武之人的道理,最終還是要落在拳頭上來講!”

  蘇乙默然。

  “我還有給你的第三個考驗,但我應該是看不到了。”宮寶森對蘇乙道,“還記得我剛來金樓,說過的話嗎?我沒辦完的事情,你要幫我接著辦完。良辰,你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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