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雖然在靈川郡一家獨大,但也不敢惹犯眾怒,靈川城內還有不少青云宗的弟子以及其他背景不凡的筑基期修士。
柳向橫也頂不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在封城七天后終于打開了城門,允許城內的修士離開。
“陳道友,這次我柳家封城實在也是無奈之舉,還望多多擔待,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在確認了陳相身份無誤后,負責把守城門的柳家筑基期修士再三向陳相賠罪。
“無妨,柳家為難之處陳某也能理解,既然城門已開,那陳某就告辭了!”
雖然陳相對柳家的做法心中也頗有微詞,但他倒是真的也能理解,畢竟家族丟了重要的寶物任誰都會著急,封城巡查也在情理之中,反正對陳相來說晚走幾天也沒有什么損失。
只是陳相心中好奇的是這柳家到底丟了什么重要的寶物,讓柳家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寧肯得罪整座靈川城中的修仙者也要強行封城查找。
在離靈川城千余里之外有一座凡人村莊,名叫劉家村。
就在陳相離開靈川城沒多久后,劉家村祠堂的地下密室中突然亮起一陣黃光。
下一秒,原地出現了五道人影。這五人其中一名穿著柳家標志的法衣,而剩下四人清一色披著黑袍,袖口上還繡著一只貔貅圖案。
沒想到越州八大金丹修仙家族之一的柳家弟子居然跟神秘的皓月組織有勾結。
更讓人感到驚駭的是,柳家上下正滿城尋找的柳盛月正被其中一名黑袍修士扛在肩上。
那名柳家筑基修士領著四名黑袍修士出了密道,來到了外面祠堂的庭院之中。
柳家筑基修士說道:“四位使者,現在我們已經出了靈川城,一直往西走便是荊州方向了。”
為首的黑袍修士拱手對柳家筑基修士說道:
“有勞柳道友了,這次行動能如此順利,柳道友功不可沒。我等返回組織后必將據實秉告,到時論功行賞,絕不會虧待道友的!”
柳家筑基修士臉上一喜,連忙說道:“那就多謝四位使者了!”
劉家村祠堂地下的那座傳送陣是柳家用來聯通靈川城的一處秘密通道。
這處傳送陣的存在在柳家也只有寥寥幾名核心成員知情,這名柳家修士就是其中一個。
目送四名黑袍修士帶著昏迷的柳盛月御劍遠去后,這名柳家筑基修士心里松了一口氣。
此人在柳家位高權重,整個靈川郡的修仙者見了他都要給其三分臉面,在靈川郡可謂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但那又如何,筑基期修士最多不過二百四十年壽命,只要壽元耗盡終不過是一捧黃土罷了。
雖然此人壽元還有數十年,但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對死亡的恐懼越來越嚴重,若想獲得更多的壽元,他必須再更進一步,成為一名金丹期修士。
可問題是柳家雖然表面上是越州八大金丹期家族之一,風光無限。但要培養出一名金丹期修士對柳家來說也并非易事。
特別是柳盛月橫空出世之后,現在柳勁深已經將其內定為下一任金丹修士來培養,所有的修煉資源都優先考慮,就連柳勁深手中那件輔助結丹的寶物也是為其準備。
如此一來,這名柳家筑基期修士想要結丹就更加難上加難,即使有心除掉柳盛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但就在一個月前,一名黑袍修士主動找到了他,告訴他柳盛月純陰之體的秘密已經被人知道,而他們的目的正是讓其配合將柳盛月劫走。
雖然一開始此人拒絕了黑袍修士的要求,但對方給出的條件實在對他誘惑太大了,事成之后一顆結金丹!
于是雙方一拍即合,趁柳盛月來靈川城,此人設計將負責保護柳盛月的筑基后期高手調開,然后里應外合把柳盛月從商行中擄走。
等柳勁深走后,再偷偷利用這座隱秘的傳送陣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離開靈川城。
陳相離開靈川城后并沒有急著離開靈川郡,而是去了靈川郡下面的東林坊市。
林家有三名筑基期修士,是東林縣的唯一的一家筑基期家族,東林坊市是也林家建立的一座小型坊市。
東林坊市雖小,但林家卻擁有一顆二階上品的靈木,每年靈木上的靈果成熟之時,除了需要上供柳家以及林家自用之外,還會拿出數顆在坊市中拍賣。
既可以增加家族收入,又可以給東林坊市帶來不小的人氣。
陳相原本想來碰碰運氣,二階上品靈果可是難得的寶物,對于提升自己的修為有大用。
只不過這次陳相運氣有點背,因為在靈川城耽擱了幾天,等他到東林坊市時,那幾顆二階上品靈果早就被人高階買走了。
無奈之下陳相只好離開東林坊市。
就在陳相離開東林坊市后沒多久,一名獨臂修士也跟著走了出來,望著陳相遠去身影,此人眼角露出一股子恨意,然后朝陳相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人一路跟在陳相身后,直到太陽落山,等天空全部暗下來之后,他終于忍不住了,不再隱藏自己的身形,全力加速沖向陳相,并祭出手中的法器。
陳相感到自己背后突然出現了一名神秘的修仙者,在第一時間連忙取出已經修復完成的烏金琉璃罩將自己護了起來。
烏金琉璃罩是高階防御法器中的精品,陳相筑基成功之后,基本可以施展出這件高階防御法器的全部威力。
擋住了對方的襲擊后,陳相手持青云劍,滿臉戒備的看向夜幕之中。
這時夜幕中緩緩的走出一道身影。
“怎么會是你?”
借著月色的光芒,陳相終于看清了來人的真面目。
“阿彌陀佛,正是貧僧!”
跟蹤偷襲陳相的正是羅漢寺的筑基后期修士永信和尚。
說起永信和尚,其實陳相與他并沒有多少交集,第一次在漁陽城拍賣會上,第二次是在討伐東海邪修勢力玄陰教中。
但這兩次都與一件寶物有關,那就是三階下品靈植清凈玉蓮。
永信和尚憤恨道:“陳相,你可真讓貧僧好找啊!”
當初永信和尚在漁陽城拍賣會上因財力不及李慕白,與清凈玉蓮失之交臂。
之后他費盡心機,借刀玄陰教殺了壞他好事的李慕白后,又暗通玄陰教左護法,最后一力促成漁陽城與紫霄宮聯合出兵滅了玄陰教。
可惜就算永信和尚費盡心機,還是被那名玄陰教左護法在臨死前擺了一道,兩人差點同歸于盡,最后替他人做了嫁衣裳,那株清凈玉蓮便宜了陳相。
當永信和尚蘇醒過來后,第一時間便發現了清凈玉蓮不見了,氣得都快發瘋了,但也怕自己的丑事敗露,只好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等回到漁陽城后,永信和尚便開始在暗中著手調查到底是誰撿了他的便宜,取走了清凈玉蓮。
只不過陳相當時處理的非常干凈,永信和尚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直到在半年多前,永信和尚從古越秘境回來的了如和尚口中得知了陳相在古越秘境中的表現后,讓他對陳相起了疑心。
特別是調查發現陳相也參與了當年剿滅玄陰教之戰,再聯想到陳相在對付黑袍修士時施展出來的那朵蓮花虛影,這下永信和尚百分百確認當年從他手中拿走清凈玉蓮的正是陳相。
這朵清凈玉蓮事關永信和尚能否結丹的關鍵寶物,現如今他不僅失去了清凈玉蓮,又斷了一臂肉身損毀。
現在永信和尚就算有結金丹輔助,結丹成功率也不足一成。可以說是金丹無望,此生將止步筑基期。
斷人道途,猶如殺人父母!
在永信和尚眼里陳相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原來是永信大師,你我同為越州七大宗門弟子,剛才為何偷襲于我!如此做法,就不怕遭到越州聯盟的懲罰嗎!”
看到是永信和尚對自己出手之后,陳相第一反應便是想到了他拿走清凈玉蓮的事已經被這和尚知道了,但他自然不會主動承認的。
永信和尚惡狠狠的對陳相說道:
“陳相,你少拿越州聯盟的名頭來嚇唬貧僧。實話告訴你,死在貧僧手中的七派筑基期修士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今日只問你一句,清凈玉蓮是不是你拿走的?”
陳相裝作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說道:
“清凈玉蓮?什么清凈玉蓮,那東西當日不是被李慕白高價拍走了么?永信大師你想要的話不應該去黃泉路上找李慕白要嗎?”
由于心中放不下對清凈玉蓮的執念,永信和尚便偷偷來到了青云宗所在的南楚國。
只不過這幾個月陳相在南楚國各郡縣之間的行動軌跡飄忽不定,而且又喜歡用衍息術改頭換面,好幾次就算有了陳相的消息也讓他撲一個空,這次好不容易在東林坊市守株待兔遇上了陳相,永信和尚自然不能再錯過這個機會。
“你敢戲耍貧僧!陳相,不管清凈玉蓮是不是你拿走的,今日你必須死!”
說罷,永信和尚將一身筑基后期的氣勢全部放開,祭出手中的禪杖朝陳相殺了過去。
陳相也不示弱拋出青云劍迎擊了上前。
雖然陳相的法力神識遠勝同階修士,可以更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一比,但面對永信和尚這樣的筑基后期修士還是有些吃力。
永信和尚占了上風之后,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說道:“果然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可惜了那株清凈玉蓮。罪過,罪過。。。”
陳相也知道與永信和尚這樣的老牌筑基后期修士絕對不能力拼,不然是要吃大虧的。
于是陳相解開尸魔袋,將那只二階中品北極雪狐妖尸放了出來。
接著陳相又從儲物袋中取出拿件鬼煞幡,口中念念有詞,將里面的鬼物召喚了出來。
鬼卒吞噬了鉆地鼠妖魂與韋成輝的魂魄之后,已經在數月前將修為恢復到了二階下品境界。
“阿彌陀佛!二階中品傀儡妖尸、筑基初期鬼將?堂堂青云宗正道弟子使用鬼道手段,看來貧僧今天要為越州修仙界除了你這個妖邪之輩!”
陳相冷笑道:“可笑,這世上本就沒有天生的邪物,只有后天養成的邪心!陳某借用鬼道之法卻問心無愧,而你手持禪杖心中卻無向佛之心!”
“狂妄自大的小輩,你找死!”
陳相的話似乎深深刺痛了永信和尚的內心,這和尚別看表面佛口慈心,滿嘴佛法道義,又經常照拂低階弟子,在越州修仙界的口碑非常好。
但實則永信和尚是一名佛口蛇心之人,為了獲得更多的修仙資源來提升修為,永信和尚在暗地里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在其內心深處種下了無數的心魔種子。
他之所以千方百計不擇手段的要得到清凈玉蓮,就是為了壓制內心的邪惡執念,消除結丹時內心深處給他帶來的壓力。
永信和尚一邊繼續操控禪杖攻擊陳相,一邊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木魚法器,然后自己盤坐在地上開始敲了起來。
佛門法器對一切妖魔鬼怪都有克制作用,而這件木魚法器更是鬼物的克星。
永信和尚敲擊木魚的聲音在陳相聽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傳到傀儡狐尸與鬼將的耳朵里立馬就如同天降神雷,將這兩只鬼物徹底鎮壓住了。
見永信和尚一出手就破了傀儡妖尸與鬼將這兩大手段,陳相心中懊惱不已,鬼道之法對付佛門弟子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好歹也能牽制住永信和尚的一部分精力,減輕了陳相身上不小的壓力。
接著陳相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根棍狀法器祭了出去。
得到這跟盤龍棍之后,陳相一直很少使用,一來是習慣了使用飛劍,二來盤龍棍中封印了一只二階下品錦鱗蟒妖魂,以他之前練氣期的修為無法發揮出這件法器的真正威力。
又有了盤龍棍的加入,終于將步步緊逼的禪杖法器給抵擋住了。
永信和尚原本以為以自己的修為對付一名剛剛筑基成功筑基初期修士自然是手到擒來,他的這根禪杖也算是一件威力強大的殺伐之器,只與陳相的青云劍、盤龍棍斗了個旗鼓相當,并沒有占到便宜。
而這時陳相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青色葫蘆對準了永信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