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不管是茶素醫院也好,張凡也罷,錢是個大問題。當年最早的時候,醫院為了一臺手術車,歐陽撒潑打滾的差點把人家茶素領導的鼻子氣歪了,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么無賴的。
國家下發給茶素的,就必須全部給茶素醫院嗎?還有沒有個規章制度了?但歐陽可管不到這么多,那個時候,本就是你多一口我少一口的事情。當年的張凡也是,缺錢,裝修房子都是先從衛生間一點一點裝修的。
而現在,錢反而不是最大的問題了,甚至可以說,怎么能讓別人別來送錢反而是個問題了。
比如說大漁村的國資這邊,鳥市第一時間下發通知,人家也不反抗,但人家直接就派人飛到西湖這里來找張凡了。
張凡剛從西湖政府這邊出來還沒到食堂呢,大漁村的國資這邊的人就已經在行政大樓的門口外面等待了,看張凡,他們立刻就跟了過來。
“張院啊,都是我們工作沒做好,您給個機會,讓我們給您匯報匯報這兩年的工作。”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追到這里來了,張凡多少要給點面子的。
秘書長看到大漁村的人赤裸裸的站在自家大樓的大門口外,而且剛出行政樓的門就把人給堵著了,臉上的怒火都不用掩飾了。
大漁村有錢,我們沒有錢嗎?
白眼珠子翻的如同大雨下的雨刮器一樣,幾個干事臉上緊張的,今天這是惹禍了。
不過秘書長也就那么一瞬間,然后笑容就浮現在了臉上。
“哎呀,都說全國學漁村,張院啊,我們還是沒學到精髓啊,您是我們的客人,人家直接來家里搶客人了,哈哈,這個我得匯報一下啊,給領導匯報一下啊,讓領導也要好好整頓一下我們這邊的怠政的毛病啊。”
張凡立刻就接了一句:“呵呵,西湖這邊已經很厲害了,秘書長的要求還是高啊,我給秘書長介紹一下,漁村也是咱們的合作伙伴啊。”
說著話,就拉著秘書長和漁村的人認識。
張凡想的通透,你出技術可以,你出錢也行,但總不能兩頭都出都占著吧。
到時候真要這樣了,這不就是叫花子進了堂屋了業不由主了嗎,所以,對于大浙技術入股,或者西湖這邊掏錢入股,張凡都是歡迎的。
三波人一頓飯,西湖和大漁村都吃的不怎么開心,估計是醋魚做的不好,張凡倒是吃的還不錯,龍井蝦仁、茶香雞、茶香排骨,都不錯。
看著大漁村的人緊跟著張凡一步都不離開,秘書長也是無奈了,回去以后就開始整頓紀律,倒是讓西湖的政府部門這段時間有點叫苦不迭了。
張凡對于大漁村也是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安撫,“張院,當初茶素醫院說缺錢,我們是義無反顧,一點要求都沒有提的啊,直接就入資了。
現在茶素醫院厲害了,直接就把老人給忘記了,我們這些年對茶素醫院有過要求嗎,沒有,您說加錢,我們就加錢,您說搞科研,我們同意,您說搞肝炎,我們也同意。
從來都是支持您的,可這次,真的傷了我們的心,說稀釋就稀釋,我們可以加錢啊,張院這事情我們有意見啊。”
對于茶素醫院,當初投資,也是看了鳥市的面子,沒想到一個面子工程,結果成了香餑餑了,尼瑪每一次的科研,大漁村都想著要撤資,結果每一次都成功了。
血脂藥、乙肝藥,現在又出來消化道疾病的篩查試劑,雖然每年分紅的時候有點磕絆,不過只要答應分紅能給茶素捐贈一點,不用多,就拿出來個零頭,茶素這邊分紅也還是爽利的。
這就是一個下金蛋的母雞啊,結果晴天霹靂啊,鳥市這邊通知稀釋,還不讓追加投入,這是人干的事情嗎,這和搶劫有啥區別。
心不甘,但也不敢鬧的太過分,以前茶素是土雞,誰都嫌棄,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聚寶盆啊。
這一次專門派人,而不是去鳥市,就是這個原因,他們知道,茶素醫院的核心就是張黑子,只要把張黑子盤順了,后期的問題也不大。
現在問題來了,黑子不好盤啊。
給錢,先不說犯法不犯法吧,首先黑子就不要,別說現在了,就算早些年黑子還不是院長的時候,人家估計都賺夠了,瞅瞅魔都的房子,一臺手術下來,人家直接送了一套房子。
給權,這尼瑪就更難了,人家已經是小組長了,而且是腹部級別的,你怎么給。
所以,這次來,其實就想打打感情牌,把自己這邊的訴求說一說,然后表白一下自己的忠心,不管以后茶素醫院干什么,反正我們是跟著您走的。
“稀釋,肯定要稀釋的,你們想過沒有,接下來的幾年,估計就是治療方式和藥物研發方式的大變革。
以前的藥物研發,十年十幾年的都算是很快的了。以后這個時間會縮短,這個縮短光靠資金是不夠的。
必須有強力的基礎學科做后盾,你就說,給他們點股份怎么了。如果這次不是大浙,殺進來個水木,殺進來個中庸,或者引入大北,你說還有我們什么事情?
所以,看著好像你們吃虧了,其實你們是占便宜了,只要以后藥物研發順利,虧出去的,分分鐘就回來了。
這次回去,把這里面的道理給領導們好好說一說,講明白講通透,領導們還是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而且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退出,沒人能把你們從茶素實驗室里趕出去的,這個是我的承諾。”
漁村這邊的人得到張凡承諾,也算是放心了,至于稀釋,他們也不鬧了。
本來張凡這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也要打道回府了,結果邵華給張靜姝打了電話,說你哥到西湖了。
小丫頭知道后,給張凡發了信息,然后就坐著高鐵殺到了西湖,張凡因為來西湖政府這邊,二師哥和王紅親自去接的。
靜姝說不用,張凡本來想著也不用,不過老陳知道了,就點撥了一下王紅,王紅一定要去接,張凡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王紅和療養院這邊也熟悉了,借了車,二師哥也就知道了,他也沒事,索性就跟著王紅去接靜姝了。
等張凡送走大漁村,出了政府這邊,就看到靜姝也來了。
這幾年張凡忙,反而沒有邵華見靜姝的次數多。稍微有點時間一長,邵華就帶著張之博去魔都,看看房子,順便帶著小姑子改善改善生活。
長嫂的這個角色,邵華做的很好,生活工作很多事情,張凡老娘不懂的地方,人家邵華就已經做到了。
“哥!”
靜姝笑著跑到張凡面前,大姑娘了,不像是以前小黃毛的時候了,而且人多,靜姝也有點害羞,就是拉著張凡胳膊,一個勁的搖。
“呵呵,長大了啊!”也就是面對靜姝的時候,張凡會有憨厚的一面。“怎么樣,今年要畢業了吧,能不能順利的畢業,別畢不了業啊。”
“才不會呢,我可是學霸,我的畢業論文,我們校長都說特別優秀。”
靜姝顯擺著,張凡微微笑了笑沒說什么,以前他不懂這里面的道道。
現在,他手里就有個大學怎么可能不懂呢。
一個這么大的學校,還沒到答辯呢,校長就親自看你的論文,人家不是你導師,人家怎么可能看?
都不用想,絕對是靜姝的導師給校長說了靜姝和自己的關系,校長給了點面子。說實話,別說靜姝是學霸,就是個學渣,校長也會說好的。
在西湖的招待所里,其他人借口都忙,給兄妹留了空間。
“怎么樣,要畢業了,工作方向有沒有想法。”
張靜姝靠著張凡,也是愣了好久。
“別有壓力,實在不行就回茶素,到時候去醫院當個財務,不想進單位,就去農場,和你嫂子一起當個小老板,這都是可以的。”
“哎呀,我這么大學校出來的研究生,跑去醫院當個財務,我不是白讀書了嗎。其實,最近導師給我聯系了好多地方。
我導師對我特別好,有華國銀行的,也有銀監的,企業也有,好幾個大廠的推薦信也給我了,說是讓我挑一個,只要我想去,他都能幫我。
涉外的大嫂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了,說讓我留在魔都,投行,外行都可以。
我其實也挺迷茫的,到底是去體制內,還是去大廠,我也有點猶豫,不過您放心,我是不會去外行的。
前段時間,學校的書籍還和我談心了,說我是人才,國家培養的頂級人才,不要去外行,他還說了,我要是有留校的想法,就讓我留校。
哥,我現在真的有點迷茫了,不知道去哪里合適。”
張凡瞅了瞅這個丫頭,心里不得不感慨,這丫頭的命真好。自己大學畢業的時候,著急的像是一個無頭蒼蠅,而人家倒好,工作多的都發愁了。
當年父母生張凡的時候,家里條件不行,老娘吃了兩個雞蛋就算是過月子了,而生靜姝的時候,廠子效益好,就連張靜姝這個名字,都是老爹花兩塊錢,找的大師給起的名字。
等企業效益不好的時候,靜姝還懵懵懂懂的啥都不知道,而張凡那個時候已經長大了,知道家里的不容易,今天弄點廢鐵,明天弄點煤渣的,雖然幫不了什么大忙,但心里的擔憂和憂愁還是特別明顯的。
等靜姝懂事了,讀高中了,張凡也上班了,張凡高中的時候,過的那叫什么日子,一天三頓的白水面,上大學就更別說了。
可靜姝就不一樣了,讀高中,父母雖然下崗了,可自己有哥哥啊,每月的生活費比宿舍其他人的都要多。
讀了大學就更了不得了,哥哥好像成了什么院長,甚至魔都都有房子了,嫂子每次來,大包小包的不說,穿的用的,根本不用自己買。
而且,還有涉外的大嫂,一到周末,就早早來學校,帶著去外面改善生活,每次她會到學校聽別說某某餐廳什么的,她都不敢參與,宿舍的同學說畢業以后賺了錢一定要去吃什么什么的。
可她早就去過了,甚至都有一個會員卡!
讀研以后就更輕松了,別人還想著怎么能讓導師選自己的時候,業內頂級的教授就親自打電話說,嗯,靜姝啊,你的成績不錯,我看好你,到時候來讀我的研究生吧。
進了導師的小組,靜姝的待遇明顯不一樣,別的師哥師姐,導師往往都是嚴師出高徒,而靜姝這邊,導師要多和藹有多和藹。
每次開重要的會議,別人為了跟著導師去參加會議交流,勾心斗角的都快趕上宮斗劇了,而靜姝傻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導師就親自點名,靜姝跟著去。
一度讓師姐師哥們看靜姝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后來涉外大嫂親自來導師教研室找自己,這才讓師哥師姐們明白,自家的小師妹不一般啊。
甚至學校有個什么評選活動之類的,自己都沒打算參加,人家學校的領導都給自己打電話,批評自己對學校活動不上心,非要參加。
哎!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啊。
張凡心里嘆了一口氣,“對,你們學校的書籍說的對,你這么高端的人才,國家培養不容易,怎么可能去外行呢。
體制內,還是其他大廠,都可以,只要是在國內的,你隨便選。別擔心其他的,你的嫁妝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這個…”
張凡一聽靜姝的未來的工作沒啥難度,也就不操心了,他也不懂靜姝他們這一行當,到時候讓邵華和嫂子幫忙參考參考也就行了。
他尋思著問問靜姝的個人問題,剛把話頭轉過來,就被靜姝打斷了。
“哎呀,你和媽一樣,媽三天一個電話,像是怕我嫁不出去一樣。你可別問了,我都快煩死了。”
“行,不問就不問,你自己也長大了…”
哥哥和妹妹,姐姐和弟弟,這區別很大,這要是換成姐姐和弟弟,估計張靜姝已經被摁著打了。
張凡帶著靜姝美美的吃了一頓,靜姝、張凡還有張之博都是吃貨,尤其是靜姝和張之博,這兩個人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
吃完喝完,張凡帶著一大包靜姝買的東西,有邵華的,有父母,最主要的還是張之博的,吃的,喝的,還有衣服。
張凡走之前,偷偷又給靜姝的包包里放了兩萬塊錢,錢還是王紅抽空去取的,這幾年,張凡給錢,靜姝根本不要。
說是自己有工資,導師還給經費,學校還給補貼,嫂子每月都給好多。
但,當哥的,還是覺得自己妹妹手里寬裕一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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