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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山河半面

夢想島中文    醫路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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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張凡又去邵華家吃飯了,靜姝走了,老兩口給張凡和邵華該準備的東西也準備好了以后,覺的年歲還不大,就去了農場。

  邵華家,邵華爸爸媽媽原本也是去了農場的,但是因為市里面還有一些事情要做,邵華媽媽就來給張凡邵華暫時做飯幫著邵華處理一些事情。

  吃過飯,邵華和她媽媽還有張凡同時出門了,張凡去醫院上班,邵華則去農場。

  農場離市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七十來公里。邵華適應了幾天大皮卡后,現在也能嫻熟的把控了。

  “我走了,晚上我給你抓個土雞,咱們吃大盤雞。中午飯,你自己解決吧。”

  邵華坐在高高的駕駛室里面,向張凡揮了揮手后,開著如同坦克的大皮卡一冒煙的走了。

  以前邵華上班的時候,穿著工裝,平坡的小皮鞋,早晨多數時候,都是急急忙忙的去單位,現在姑娘徹底是牛仔打扮了。背帶雙肩牛仔褲,工裝鞋,格外的精神颯爽!

  本來有點糾結油價的邵華,當看到張凡的這個月的工資收入后,小財迷立馬不糾結了。

  “張凡,張凡,你這個月的工資怎么這么多?”邵華看到短信后,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怎么了,不年不節的應該差不多吧。”

  張凡還不知道,鳥市幾個醫院的特聘專家,是發工資的,而且理事會還有一份津貼,再加上茶素醫院的工資和獎金,張凡一個月的收入差不多快五萬了。

  這還不算飛刀費用。

  “多了很多!嘿嘿,不會是你們醫院的會計給你多發了吧!”

  “呃!盡想美事,我上班問一下。”張凡還沒上班呢,鳥市幾個醫院的財務處就先后把電話打了過來。張凡一聽就明白了緣由。

  雖然有藍天卡,但是皮卡車的油箱,那叫一個大啊。一油箱的價格,也讓不經常開車的邵華有點肉疼,現在放心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這是一句流傳很是廣泛的俗語,但是還有一句話:春養肝,夏養心,秋養肺,冬養腎,四季養脾胃。

  華國的古代的醫學,不僅僅是如同現今的一種治療手段,它或許還上升到了一種哲學。

  年輕的時候,聽這些話,全是屁話。可一旦上了年紀,仔細一回味,說的太有道理了。

  春天的時候,萬物復蘇,好多植物發芽了,人們的食物也開始有了綠色,很多綠色的植物幼丫因為含有大量的生長激素,食用后肝臟解毒功能消耗開始增高,所以要護肝。

  夏日炎炎,溫度升高,人體的消耗也跟隨著升高,這個消耗就需要心臟提高功能。

  秋天各種病菌進入高發階段,而且馬上就要進入寒冷季節,所以要把肺部功能養好,以對抗以后的寒霜。

  早年的華國,一般講究的是冬日婚嫁,一是農閑了,二呢豐收后的季節,男女身上也有了一定的能量儲備,是時候需要釋放了。

  但也不能釋放的太厲害,所以要養護養護腎臟。

  隨著科技的發展,這些諺語都慢慢的好似失去了它的存在意義,其實不然。

  懂得了一些順應自然的保養,長期的好處你看不清楚,但是短期的好處很明顯,就是你很少感冒拉肚子了,然后醫藥費用也減少了許多。

  早晨,張凡剛進行政大樓的辦公室,就被后勤主任堵住了。

  后勤主任老陳,雖然在醫院算不上什么管理階層,但是這也是個油水很大的職位,真的是一個看起來不起眼,其實是很肥的一個職位。

  偌大的醫院,其他不說,就每年四處的修修補補,拆拆砌砌的,都讓他干的紅光滿面的。

  老陳對誰都是一副小彌勒的架勢,對于張凡他們這些醫院的真正的管理層,哪更是客氣到了極點,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他都是沖在第一線。

  而且,據說他和某個大佬是戰友,所以才能常年占據這個位置。不過,很會做人的他,始終如同隱身人一樣,在醫院里默默的奉獻著。

  “張院,呵呵,聽說您有塊地在農場,我有個戰友是農機局的,他們有個送機械下鄉的活動,有很多保養不錯的康麥英要處理。

  我覺得價格挺好的,您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讓我戰友給您走內部價格。”

  后勤主任陳主任,笑呵呵的給張凡一邊泡茶,一邊說。

  “嗨!你倒是消息靈通的很。”張凡笑了笑,打開了工作日志,他要看看今天有沒什么必須他出席的會議。

  “我的一個朋友就是農場的,所以我也就知道了,呵呵!”

  陳主任雙手把泡好的茶葉放在了張凡的桌子上。

  “坐,老陳,有事你就說話,你知道我對象有塊地,哪肯定也知道她不會種麥子的,用什么康麥英啊。有事說事。”

  張凡笑了笑,陳主任就是這個愛好,愛拉關系,不過這也是人家的生存方式,沒必要譴責。

  “還是張院好說話。我有個發小,是鳥市煙草局的。他姑娘這三四年了,長期的頭疼,看了好多地方,都沒看好,西藥華藥,都吃了好幾噸了。

  效果時好時壞,現在眼看著姑娘要嫁人了,可這個毛病連正常生活都維持不下去了。

  這不是,您的名聲威震邊疆,他們拐彎抹角的求到了我。

  嘿嘿,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求您了。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真的都不愿意開這個口。

  您平時多忙啊!醫院里多少大小事,多少手術還要您…”

  “好了,好了。我牙都快酸掉了。好歹也是同事,看你說的。患者人呢?”

  張凡無奈的看了看老陳,這家伙比張凡爸爸小不了多少,因為是干部,退休要晚一點。

  但,這個說話,這個臉皮,真的讓張凡接不住。

  “就在樓下,就在樓下,我怕耽擱您工作…”

  看著張凡揮了揮手,老陳兔子一樣的竄了出去。沒幾分鐘,老陳帶著三個人進了辦公室。

  “這是我們張院。我不說你們也知道,我們張院剛從首都回來沒幾天。天天手術不斷,人也非常的好。快給張院說說你家的姑娘的情況吧。”

  老陳一邊介紹,一邊瞅了瞅張凡。

  張凡看到進來了人了,也站起來點了點頭。三個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

  男人歲數和老陳差不多,有點富態,穿著打扮都算體面,而且最顯目的是蒜頭大的紅鼻子。

  張凡一看,就知道,這位是個酒精考驗過的,而他身后的女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一頭專門收拾過的頭發,皺紋很少的眼眉,表明生活水準不差。

  最后的姑娘,雖然低著頭,看不清臉蛋,但是身材,穿著,張凡一看也知道,對方略微有點叛逆。

  露臍的襯衣,在肚臍眼三寸之上打了一個結。牛仔短褲短到比張凡的內褲還要小。

  腳踝之處刺著一朵盛開的罌(a)粟花,三十多度的天氣,雙腳穿著一雙短腰馬丁靴。

  修長的手指上涂著烏黑的指甲油,但是奇怪的是右手中指卻是素凈的!

  “坐!”張凡對著男人笑了笑,客氣了一下。

  “張院,您好。我是鳥市煙草公司的,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可位卑言輕,以前也沒敢上門打攪您。

  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托了陳主任的關系,真的麻煩您了!”

  酒糟鼻,說話客氣,眼睛中流露出來的焦灼也不是裝的,看來他姑娘病情還是挺嚴重的。

  中年女人也在一邊卑微的陪著笑。而年輕姑娘則低著頭,一直沒言語。

  天下父母心,醫院里,有孩子拒絕給雙親看病的,有孩子對著父母咆哮的。

  而很少有父母遺棄生病的孩子,就算是有,都是能上新聞的事情了。

  “坐,客氣了。”

  “坐吧,我們張院技術水平高,做人的境界更是高人一等。”

  老陳就如張凡的秘書一樣,拿出了一次性的紙杯倒著水。

  “是怎么了。先說說吧。”張凡等陳主任倒好水后,就對著他們說道。

  “哎!姑娘,趕緊把頭抬起來,讓張院給看看吧,這個病,讓我們一家成宿成宿的睡不著。”

  說著話,男人拉了一把身邊的姑娘,姑娘有點不愿意,但是還是抬起了頭,看向了張凡。

  她的眼中帶著一股子的叛逆,好似張凡如果面露驚訝或者鄙視,她絕對站起來就走。

  雖然張凡心里驚詫不已,但是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就是兩年來,在系統里熬出來的本事。雖然達不到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面對患者的時候,張凡還是能做到不動聲色。

  姑娘的樣子,由不得張凡不驚訝。

  在她的臉上,真的能看出什么叫楚河漢界。右側的臉蛋,光明靚麗,就如鵝蛋般的光潔。

  她的年紀略比張凡小一點,正是女人最漂亮的年紀,彎彎柳葉眉,烏黑大眼珠,白皙的皮膚。

  就算不化妝,按照她的這個自身條件,也不次于一般的明星美女。

  可再一看,她的左臉,就如吃了一頓美味的大餐后,忽然發現,大餐的盤子邊緣趴著許多綠頭蒼蠅一樣。

  而且這些綠頭蒼蠅還剛剛趴在大餐上面交(a)配。

  姑娘的臉一份為二,從鼻梁開始衍生分割,左側額頭滄桑,哪有一絲年輕女性的皮膚光澤,直接就如七老八十的老漢腳后跟。

  粗糙不說,還掛著一層層如同大片的頭皮屑一樣,好似風一吹,就會脫落一樣。

  左眼皮耷拉著,看向張凡的時候,只有一條肉縫,光禿禿的肉縫。

  眉毛、眼睫毛,幾乎都是脫落的,就算有,也好似幾百年未見陽光的弱苗一樣,孤零零的掛在眼眉之間。

  也像是開水燙過的雞一樣,羽毛沒了,只有肛門四周的黃色軟毛,一眼望去,直接能讓人感覺到膈應。

  再看看嘴唇,原本應該厚實性感的嘴唇,萎縮成了干癟的兩片脫了水的肉片一樣疊在一起。

  因為左側的嘴唇臉蛋的萎縮,導致了姑娘整體的臉蛋都出現一種怪異的偏斜,就如臉蛋被門夾過一遍。

  整體再一看,直接就是怪異,十分的怪異。如果這姑娘半夜出門,就這臉蛋,嚇不死單身汪,都算張凡觀察的不仔細。

  張凡看了十來秒,姑娘看張凡沒什么鄙視或者厭惡的表情,她反而有點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張凡輕聲的問道。

  花朵盛開的年紀,得這個疾病,真的,做為男人,張凡心里是非常的惋惜。

  人還是向往美好的。

  “三年了。剛開始就是頭疼,然后慢慢的開始…”

  進門后,姑娘第一次說話,聲音非常好聽,可是因為嘴角的偏斜,讓她的話語略有一絲含糊。

  “我可以做個查體嗎?”張凡沒有先問病情,而是對著姑娘問道。

  “嗯!”或許是年齡相差不大的緣故,姑娘始終略有一絲的羞澀。

  “老陳,去看看體檢室有人沒。”張凡對老陳說了一句。

  “好,好,我現在就去。”老陳立馬起身出門了,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對酒糟鼻點了點頭。

  老陳一出門,酒糟鼻眼淚都快下來了。多少次了,找醫生看病,很多醫生剛一看姑娘的樣子,醫生都被嚇到了。

  然后,姑娘越來越不愿意見人,越來越不想治療,好幾次半夜三更,他都能從臥室聽到姑娘低聲的哭泣。

  他的心就如刀子在割,斧頭在劈一樣的難受。

  “張院,天南海北,我們不知道跑了多少個醫院。真的,心都碎了。

  這次,孩子自己都快沒希望了。他們說什么疾病都有。

  這次,您一定要上上心啊!求您了。”

  說著話淚珠在男人的眼眶里轉動,馬上就要落下的樣子。雙腿發軟的就要下跪。緊接著酒糟鼻拿出了厚厚的報紙包在一起的塊狀物。

  張凡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呵呵!先看病,看好了咱們再談!”張凡笑了笑,露骨的一說。有些時候,讓人堅強的不是什么鼓勵,而是…

  原本激動的酒糟鼻,低頭的姑娘,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姑娘媽媽,幾乎同時看向了張凡。

  酒糟鼻醞釀了好久的情緒直接被張凡這種無恥的說法給湮滅了。

  “好!好!好!”酒糟鼻訕訕的把東西收回了,可是心里涼了,冰涼冰涼!

  錢!他不在乎,但是,如此無恥的醫生能看好姑娘的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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