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
突然，陳鳴猛然驚醒，自己現在可是在書房，距離大門至少有數百米怎么可能會聽到敲門聲！
難道老怪物來了？陳鳴心下一突，然后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僅僅是這樣也不能斷定是那老怪物。
敲門聲持續了好一陣，陳鳴按捺住自己的躁動的心境，起身準備去開門，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片刻，陳鳴便來到了大門口，一開門，發現是一個老者。
老者一襲灰色長袍，一頭白發隨意地束在后背，此時老者正一臉和善地看著陳鳴，臉上帶著笑意。
陳鳴下意識便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那老怪物。
不過瞬間，陳鳴的心便又沉了下去。
這個老人面上不是那老怪物，但身上卻出現了一股讓人厭惡的氣質。
在陳鳴的眼中，這個老人仿佛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一樣，他在恍惚間甚至可以看到老人身上有絲絲黑氣縈繞！
這就算不是老怪物，恐怕也不是個好人！陳鳴心里暗想。
陳鳴表面上不動聲色，反而熱情地打招呼。
“這位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嗎？”
“這位公子，老朽董陶，原打算前往大都，可是因為路上遇到了劫匪，身上錢財被洗劫一空，方才勉強逃了性命。
初到貴地，實在是饑餓難忍，想要討一頓吃食，不知可否？”
陳鳴似乎楞了一下，似在猶豫，過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自然是可以的，老先生隨我進來便是。”
兩人一路穿過亭臺樓閣，來到了陳府的大廳。
“老先生還請坐，我這就為你倒一壺茶。”陳鳴示意老人在這里坐著，自己去沏茶。
董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微笑著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陳鳴回到了大廳，為董陶倒上茶。
“不知道老先生孤身一人，去大都做什么？”陳鳴一邊上茶，一邊問道。
董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神情淡然道：“我從大都去北方，那里有一個我多年未見的老友，便想去探望一番，不想在路上遇到了歹徒，想要害我性命…”
陳鳴的茶盤愣愣地停在了原地，而此刻董陶正一臉正經地和他說著話。
不是去大都嗎？怎么變成去北方了？
下一刻，他便恢復了正常，不管董陶說了什么，他都點頭應下。
這老頭，腦子似乎不太靈光？
看這樣子和那老怪物的精神狀態差不多，難道這真的是那老怪物？
這個還得觀察一陣，如果真的是的話，那自己的機會就大多了，因為這董陶現在的狀態很不對。
這個發現讓陳鳴眼前一亮，這倒不失為一個突破口。
陳鳴不動聲色，繼續和董陶聊天，尋找破局的機會。
在陳鳴刻意地引導下，兩人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求仙問路的事情上面。
只見董陶道：“凡人都想要修仙，可世人誰知仙路崎嶇，一步走錯，便是萬丈深淵！走的是修仙路，踩的是億萬枯骨！”
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陳鳴回道：“老先生此言差矣，修仙本就是逆天之路，想要求道長生自然千難萬險。”
陳鳴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不知為何激怒了董陶。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陰翳起來，“那為什么有些人可以得道長生，有些人卻只能在身死道消，甚至灰飛煙滅？”
陳鳴一驚，這老家伙竟然翻臉這么快，難道被戳到了什么痛處？
不過看著滿臉陰沉的老人，陳鳴對于心中的判斷更加確信，這分明就是那吸食自己精氣的老怪物，這個眼神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暗自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陳鳴繼續說道：“一切有為法，皆悉歸無常。老先生，修道，真的只是為了長生嗎？”
仿佛一道驚雷，陳鳴的話對于董陶來說就是振聾發聵，他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
對啊，修道，真的是為了長生嗎？
董陶口中呢喃著陳鳴說過的話，仿佛陷入了魔怔一般，整個人完全失了神。
陳鳴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打鼓，這老家伙現在的狀態很不對，比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還要瘋狂。
他緊了緊衣袖當中的淬了毒的匕首，按捺住動手的心，這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的手段。
對于修仙者的手段，他現在是兩眼一摸瞎，啥也不知道，貿然動手的風險太大了。
良久之后，董陶猛然睜開了雙眼，他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過陳鳴的衣領，瘋癲地說道：“那你說，你說，修道是為什么？為什么？”
最后三個字，董陶幾乎是吼出來的，此時他雙目圓睜，充滿了血絲。
陳鳴被嚇了一跳，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把鐵鉗鎖住了一樣，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心思急轉，小心地揣摩著董陶的心思，想著自己怎樣才能保住性命。
陳鳴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冷靜，只見他道：“自由，為了不會被束縛住的自由！”
董陶聽后仿佛被一記重拳擊中，整個人清醒過來，是啊，為了自由！
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初修煉的初衷，就是為了那無拘無束的自由。
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開始忘記了本心，為了修煉不擇手段，甚至修煉邪法。
到最后，被那些名門正派追殺，被天魔纏身，不僅身受重傷，甚至連心神都被天魔擊破，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見董陶整個人失魂落魄失了神，陳鳴大概也知道現在董陶應該是修煉除了問題，甚至是已經走火入魔了。
想著，陳鳴突然靈光一閃，又道：“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己，寂滅為樂！受諸因緣故，輪轉生死中，不受諸因緣，是名為涅槃！”
涅槃講的是什么，是向死而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佛教的經文博大精深，對于這種走火入魔的人來說效果最好了。
陳鳴說的這些話能對董陶產生什么作用，他也不太清楚，總之應該不會產生什么好作用就是了，畢竟這老頭又不是鳳凰，難道還真能涅槃重生不成。
果然，陳鳴說完，董陶松開了抓住他的手，一邊捂著自己的頭一邊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在陳鳴的眼中，此時董陶周身原本若有若無的黑氣仿佛化為了實質一般，扭曲著周圍的空氣，就好像有道道鬼魅隱藏在其中一樣。
掙扎了一陣，董陶突然吐了一口血，此時的他雙眼通紅，只見他自言自語道。
“不！你別想殺了我！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你都給我死！全都給我去死吧！”
突然他的聲音又突然變得低沉：“嘿嘿，放棄吧，讓我來掌控你的身體，”
董陶一會兒痛哭嚎叫，一會兒兇狠痛罵。
陳鳴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就在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回避一下的時候，董陶突然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陳鳴瞬間寒毛炸起。
“小家伙，我對你很感興趣！”
董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語氣和之前完全不同，充滿了邪氣。
不知道為什么，陳鳴下意識便覺得說話的這人根本不是他本人。
就在陳鳴驚悚的時候，董陶自身又發生了變化。
董陶大吼道：“想要殺我，休想，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取！”
說完，董陶整個人突然抽搐起來，然后便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看著倒在地上的董陶，陳鳴松了一口氣，從他的話中，他大概知道了董陶大概率已經自殺了。
就在陳鳴以為可以放松一下的時候，董陶身上突然黑氣涌動。
周圍的環境變得陰冷無比，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從董陶的身體綻放出來！
一個令人的牙酸的聲音在陳鳴的耳邊響起：“哈哈哈，你以為你的身體不能用了，那我就沒辦法了嗎？”
陳鳴聽了這話，立馬向著門外拔足狂奔。
干！這又是什么鬼東西？
可是沒等陳鳴跑到門口，黑氣便追上了陳鳴，在陳鳴絕望的目光中，所有的黑氣全部涌進了陳鳴的身體里面。
陳鳴整個人僵在原地，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