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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畫被踩壞了的鄰居

  “干嘛一個一個都要打電話,你們手機有電了不起啊?老二你也別打了,是我想要自己打掃。”買買買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沾滿了灰塵的手阻止了老二打電話興師問罪的動作,就發現家里還來了第四個人。

  買買買累癱的地方,是主樓三樓的小書房。

  她倒下的地方,不是小書房的里面,而是外面陽光房的茶藝臺底下。

  位置有偏僻不說,視線還會受到遮擋。

  要找買買買的人找不到她,買買買也看不到來找她的人都有誰。

  站起來阻止老二之后,買買買就發現早上被自己發了一通無名之火的新鄰居也在場。

  “呃,你怎么也在啊。”買買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有點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發火就算了,還順帶著發了一個瘋,把人家手上的畫給踩爛了,實在不是這個睦鄰友好的別墅區歡迎新鄰居應該有的方式。

  還沒等人家回答,買樂高就率先發了話。

  “買小妹,我剛剛超級無敵厲害的,你傻傻的把密碼給改了,人臉識別我又讓我進來。我就想到了隔壁。我是像上次一樣,從滑梯滑下來救你的。”買樂高的話,間接解釋了買買買的疑惑。

  買家大宅子的門禁是多功能的。

  可以識別人臉和指紋,也可以用密碼開門。

  當然還有最終極的,為沒電的情況準備的,一把造型獨特的鑰匙。

  買樂高人小,還不能輸入指紋。

  家里出事之前,買樂高并不經常在主樓生活,但每次回來,他都不喜歡保姆們給他開門。

  人小鬼大,什么都要自己來,不是用密碼就是用人臉。

  每次進門都是毫無障礙的,今天卻弄了半天都沒有搞定。

  密碼失效。

  買買買今天第一次帶陌影進來的時候,就是把密碼給改了一遍,房子被查封了這么久,查封的時候又有那么多人進進出出。

  第二次哭著跑回家,姜時宇按了很久的門鈴,買買買直接把門禁系統里面的線和家里的電話線都給拔了。

  人都收拾到三樓去了,手機一直在一樓沒有動。

  徹底失聯。

  雖然買小妹死活都不肯承認,但“買大哥”早上離開的時候,還是明明白白地看到買小妹的眼淚。

  買樂高不愿意跟著老二回工廠,而是直接去了離家不遠的強達工作室,聽說買買買只請了半天假,就和老二去吃午飯,吃完就回到工作室等買買買來上班。

  結果,整整一個下午,買小妹人沒有出現就算了,把手機都打爆了也沒有人接。

  “買大哥”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拉著老二匆匆往家趕。

  問過認識的門衛,確認買買買進來之后就沒有離開過。

  買樂高直接沖到了自己家的主樓,卻怎么都進不了門。

  密碼失效,人臉識別可能是因為小孩子長得快或者別的原因,也一樣打不開。

  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曾經的“樂高王國”的那個滑梯入口。

  金屬滑梯的入口,在隔壁院子,最靠近主樓的地方。

  “半尺寸王國”雖然重建了,還加了圍墻,但蓋板的綠植偽裝地和周圍的環境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地毯式搜尋,或者原本就知道入口在哪里,并不太容易發現。

  只不過,這個入口現在是在隔壁的圍墻里面,買樂高不能想進就進。

  買家所在的這個鬧中取靜的別墅區,總共也就十二席,過去十幾年,壓根就沒有一棟有轉手過的情況。

  私密性很好,兩棟房子之間,間隔都是很遠的,除了買家原來的主樓和小樓。

  因為原本只能算是一家的,所以離得再近都不影響私密性。

  房子易主之后,建個小圍墻,增加私密性實屬正常。

  買樂高為了能夠通過滑梯的入口回去找買買買,就拉著老二去敲了隔壁的門。

  當著新房主的面從圍墻里面,“扒開”一片草地,留下一句“這里有個安全隱患,要記得把入口封了”,就勇往直前地滑了下去。

  這兩天一直在新家里面查看軟裝進度的新鄰居,被自家院子里面隱藏的機關,給驚得目瞪口呆。

  如果買樂高今天不來敲門,他大概一兩年甚至更久,都發現不了,他家子里面還有個“地道”。

  買樂高一邊大聲喊著買小妹,一邊從里面打開了自家的門。

  隔壁鄰居跟著林沛沛一起進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老二進門之后,也開始喊買買買。

  一樓一大一小的兩道聲音,躺在三樓茶藝臺底下的買買買壓根就聽不到。

  幾個人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買買買的蹤影。

  最后還是矮個子的買樂高在桌子底下到了買買買。

  “抱歉,我早上有點太失禮了。”買買買一早就想和拿畫的人道歉了。

  “你確實應該感到抱歉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救世主。我并不知道我媽買下的房子,就是你為了籌集給工人的賠償賣掉的房子,我雖然看過一眼當時的新聞,但也沒有出現過我家現在這棟房子的畫面。”隔壁鄰居欣然接受了買買買的道歉。

  買買買早上發瘋,說人家相當救世主,主要是因為這個人不僅和她有點熟,還是她現在的老板。

  晉然決定接收非遺傳承人工作室之前,幾乎都不怎么回國。

  如果不是特地打電話問了一下自己的爸爸,晉然壓根就不知道,家里剛剛裝修完的這個物業的稀缺性。

  只有十二席的市中心別墅,十幾年都沒有發生過交易。

  有價無市,屬于賣了就有錢都買不回來的那一種稀缺資源。

  晉達覬覦了很對年,之一都沒有買到。

  買買買出手地很突然,又急得不行,價格還比市場原本預估的售價低了很多。

  真正想要買這個房子來住的人,要么來不及籌錢,要么還沒有反應過來。

  買買買的“半尺寸王國”就在這種情況下,被一個專門做房產投資的人給買下了。

  買下一周之后,立刻推到重建。

  經過兩次轉手才到了晉然媽媽的名下。

  投資“半尺寸王國”的人,就這么一倒手,除去所有的印花稅、交易稅、中介費,小幾個月的時間就賺得盆滿缽滿。

  晉然的媽媽在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就已經是重建之后的樣子。

  沒有半尺寸小樓的影子,沒有裝修,也沒有明顯低于市場價格的售價。

  買買買說晉然想當救世主,壓根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他這兩天沒錢工作室,除了要想辦法搞定馬亦釗老師的書法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把新家軟裝的事情給處理完,把買好的家具和裝飾都擺進去。

  買買買把他手上的畫給踩壞了,才是實打實的罪名。

  早上發泄過后,買買買就已經開始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了。

  只不過,晉然手上的畫,風格太過獨特,買買買當時的情緒又處在失控的狀態。

  她那個時候其實是想打人的。

  因為已經不再是買老大了,所有就忍下來了,最后就只能拿自己的畫撒氣。

  “對不起啊,雖然不知道那畫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上的,但我部分青紅皂白就把畫給踩壞的行為肯定是不對的。早上踩壞的畫,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畫的。也沒什么藝術價值,就我自己亂畫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畫一個賠給你。就是畫畫不是照片,想要一模一樣,可能會有點困難。”買買買灰頭土臉地和晉然道歉。

  “等的就是你的道歉。你一定要賠給我,不需要一模一樣的,就這種風格就可以了,我回頭告訴你我要什么樣的畫。”晉然也不客氣。

  “賠給你可以,可是我不記得我有送過你畫,也不接的我有把那幅畫送出去過,你怎么會有我的那幅畫?”買買買沒辦法不意外。

  “我也是不太清楚,這個房子買過來的時候,是建好了沒有裝修。差不多裝修了九個月,我這次回來是弄軟裝的。家具運來的時候,我看到車庫里面有個木箱子,打開之后都是畫。”晉然也是昨天才看到這些畫,一直都沒想過這一箱子畫的來歷。

  新家的裝飾和家具,有很多都是他媽媽從國外寄回來的。

  他以為這些畫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些畫風格很統一,可以看出來是同一個人畫的,但也沒有落款之類的說明畫家身份的東西。

  “漂洋過海”的畫莫名其妙被買買買踩了之后,又被直接宣誓了主權。

  晉然反而成了名不正言不順地拿著買買買畫作的人,他只好給買下這棟房子的楊迎熺女士打電話:

  “老媽,車庫里的那一箱子畫是你寄來的嗎?”晉然在要求賠償之前,必須解決好這些畫的歸屬權問題。

  “你把老字去掉再說話。”楊女士對晉然的稱呼感到不悅。

  “小媽,車庫里的那一箱子畫是哪里來的?”晉然又問了一遍。

  “你怎么這樣啊,平時裝的和個仙人似的,就知道在家欺負你媽。”楊女士的不悅進一步加劇。

  “美媽,你能告訴我新家車庫的那一箱子畫是怎么回事嗎?”晉然又雙叒叕問了一遍。

  “嘿,帥然然,這樣叫就對了嘛,我沒買過一箱子畫呀,你美媽我要是買畫,也是論幅買的,這么會買一箱呢?這哪能是你美媽的風格呢?”楊迎熺女士瞬間就笑逐顏開了。

  晉然不是不想一開始就喊美媽,而是不愿意聽他媽嘴里三不五時冒出來的帥然然。

  一點都不符合晉然獨立制表師的人設。

  “不會吧,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嗎?”晉然有點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么說了,他明明沒有偷拿別人的畫的習慣。

  “我想想啊,你是說,我們家車庫一個木頭的箱子是吧?我當時看房的時候,院子里還有一個沒有拆掉的玻璃房。我記得當時確實是有個四四方方的箱子。是不是一個密封地很好的原木箱子?”楊迎熺努力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庫。

  “沒錯。是一個正方形的大箱子,杉木的。”晉然分享了一下更為細節的信息。

  “我有印象,中介說是以前的房東留下的。我當時急著去簽約,也沒有看過。那里面是一箱畫嗎?建筑圖紙還是裝修圖紙嗎?咱們不是都已經裝修完了嗎?還需要那個箱子嗎?”楊迎熺以為那箱畫和裝修有關。

  “不是圖紙,是看起來像國畫的油畫。”

  “這樣嗎?你媽不喜歡曬太陽,當時就說要把玻璃房拆了,剛好那天工人還在,他們問我東西放哪兒,我就說隨便就好了,后來是被搬到車庫里去了是吧?我就說我咋沒什么印象了呢。”楊迎熺終于想起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箱子。

  “行,那我知道了。”晉然準備掛電話。

  “帥兒子啊,什么油畫國畫的,你要不喜歡你就扔了吧,我記得那時候,院子里面還挺多東西的,都是前房東確定不要了的,咱也沒必要留著。”楊迎熺建議晉然把這些畫都給扔了。

  “是像油畫的國畫。”晉然糾正了一下媽媽們的說法。

  “你剛不是說是像國畫的油畫嗎,到底是油畫還是國畫?”楊迎熺之前不是沒聽清楚,而是被自己的兒子給繞暈了。

  “介于兩者之間,等你回來看看就知道了。媽,我先掛了。”

  “加個美字,我就同意你掛。”楊迎熺對美這個稱呼,有著相當程度的執著。

  “媽,我現在在鄰居家里呢,我先掛了。”晉然已經沒有辦法再當著不太熟的人的面繼續把這個電話打下去了。

  就算在場的人多半只能聽到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這感覺也是怪怪的。

  和楊迎熺通完電話,晉然就和買買買解釋:

  “我那邊一共有十六幅這個風格的畫,中介有說是前房東留下的。交給我們來處置,所以,按照我的理解,我早上拿的,s雖然出自你的手,但已經不屬于你了,對不對?”

  “是這么個理,我那個時候,搬家走的太急留下的。好想確實說過留下的東西都不要了這樣的畫。”買買買的大部分畫,都在主樓的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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