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十八章 襄陽之戰(七)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正在大廳里對飲喝茶的蒯越和蒯良同時看向大門方向，只見大門打開，影壁后走出向朗等人。
“原來是向兄你們啊，快快請進！”
蒯良一見連忙起身招呼。
“不必客氣了，我們今天來是找蒯異度問一件事的！”
向朗沒有理會蒯良的招呼直接看著蒯越道。
“我還以為向兄幾人還能堅持幾天，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坐吧。”
蒯越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
“你猜到我們會來？”
坐下之后楊儀看著蒯越問道。
“如今襄陽岌岌可危，咱們都是大族，家人也多半都在城內，誰會不急呢？”
蒯越點了點頭道。
“你是不是真的去了晉陽求和？”
向朗看著蒯越問道。
“是去了晉陽，還見到了呂布，不過不是求和，是乞降！”
蒯越喝了口酒回答道。
“乞降？”
這兩個字讓在座之人都是臉色一變這兩個字透露出的信息量可是非常大的。
“不用那么驚訝，其實沒什么神秘的，蔡瑁和張允一直和呂布保持著聯系，這是他們留的后路，上次曹操騙走襄陽水軍的事讓蔡瑁和張允起了心思，想著曹操不靠譜準備投靠呂布，我先是去了樊城探口風，后又去了晉陽求見呂布，而呂布給出的價碼就是對我們一視同仁。”
“結果各位也應該知道了，曹操許下消滅劉備之后將襄陽交給蔡瑁、張允，提他們為州牧別駕，讓劉琮去許昌。于是乎這乞降就成破裂了，這才有了樊城大軍的瘋狂報復。”
蒯越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在座之人臉色都是陰晴不定，他們沒想到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么多事情他們竟然毫不知情。
“你現在告訴我們是想和我們決裂么！”
習珍面帶殺氣的看著蒯越，既然蔡瑁、張允、蒯越沒把他們當成自己人，那他們也不用在顧及什么了。
“習將軍說笑了，我如今的處境幾位應該很清楚，我和蔡瑁、張允早就不是一路人了，他們看中高官厚祿要投降曹操，我只想保全家族，所以我選擇呂布。”
蒯越搖頭道。
“選擇呂布？”
這話讓眾人再次疑惑起來，選擇呂布是幾個意思，難不成蒯越真和蔡瑁他們政見不合，但這也不可能啊，呂布開出的條件太低了，遠不如曹操，而且呂布主力實在大河以北。
“諸位沒去過晉陽，不知道晉陽的可怕，天下大局已定。”
蒯越搖頭道，他不想過多的解釋，說多了也不會有人信。
“投降呂布有什么好處？”
楊儀開口道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家族可以高枕無憂，只要老老實實的也不用擔心之后被清算，還要，城外大軍主事的是龐家的龐士元。”
蒯越指著城外說道，龐統的存在很重要，他們幾家要論關系都能和龐家扯上關系，有龐家在也算是有了保障。
得到了這么震驚的消息，向等人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做出選擇，如今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蔡瑁、張允、曹操，蒯越、龐統、呂布。
一夜無眠，習慣了轟擊聲的襄陽人不敢入睡，害怕敵人趁夜襲城，瞪大眼睛守了一夜結果城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當太陽再次升起，城外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昨天才開始搭建的高臺已經有了二十多丈高，高臺上還架著幾個大喇叭。
“這是想干什么？叫陣么？”
呂常看著那高臺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敵人昨天停止攻擊之后就開始搭建這座高臺，肯定有不小的謀劃。
白天也沒用攻城，這讓城內守軍更是摸不著頭腦，一個個都開始揣測敵人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太陽升得老高，龐德公才緩緩走上高臺，黃承彥就站在他身后。
“是龐公和黃公！”
襄陽守軍里不少將領都是出身大族，對于荊州大族中這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并不陌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龐德公和黃承彥的出現讓襄陽又是一陣騷亂，所有大族之人幾乎都到了城墻之上。沒人認為龐德公和黃承彥是被脅迫的，因為對面的主事人是龐統。
“自記事起，荊州就沒有安定過，宗族自立，互相攻伐…劉景升入荊州，雖面上統一荊州，然其志大才疏，優柔寡斷，親信小人，實非明主…今小人弄術，北君震怒，襄陽遭圍…”
龐德公見人都到了，直接開始勸降，話語很普通，沒有引經據典，只有自己過往所見的悲天憫人，荊州已經亂了太多年了。
這話讓襄陽之人都是心中酸楚，這些年死傷見得太多了，沒人愿意死，更沒人愿意全族一起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就在龐德公講話之時，蒯越和蒯良帶著幾百武裝好的私兵仆役悄然在府中集結。
“大哥，現在動手？”
蒯良看著蒯越問道。
“龐公正在勸降，如今所有人都關注著那邊，咱們沒人注意，是動手的最佳時刻！”
蒯越點了點頭道。
“你有幾分把握拿下城門？”
蒯越又問蒯良，軍事方面他不如這個族弟。
“如果守軍真的都被旁公吸引過去了我有八成把握！”
蒯良回答道。
“好，足夠了！”
聽到八成蒯越心中大安。
蒯良和蒯越帶著幾百私兵仆役就從后門出了府，他們的目標是西門。
襄陽城有四門，南門是人流量最大的城門，南門的護城河上原本有一座十丈寬的木橋，不過現在為了守城已經毀了，如今龐德公勸降就在南門。他們不選南門的原因是南門由呂常把守，呂常很有能力他們不一定拿得下來。
北門是水軍把守，哪里也有座水門，可供水軍出入，不過那里兵卒太多而且都是蔡瑁、張允的親信。
東西兩門由習家兄弟把守，攻陷難度比其他兩門低太多了。
“什么人？”
就在蒯良靠近西門時，他被守軍發現了。
“我是來找習將軍的。”
蒯良直接亮出了身份，并且假稱是要找習珍。
“習將軍去了南門，蒯將軍可以去那邊。”
守城士卒指著南門方向說道。
“不會吧，我剛從南門過來，南門說習將軍回來了！”
蒯良繼續往城墻上走并且開口道。
“將軍，習將軍真的不在！”
守城的士卒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沒有攔住蒯良，就這么看著蒯良上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