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突如其來的劇痛令李晨皺眉悶哼了一聲,右手連點左肩上的穴道,阻止血液的流失。張映雪在看到李晨受傷,急忙上前扶著李晨道,“你怎么樣?”
李晨警惕的打量了對面老者一眼,發現對方只發出一道指劍之后便沒有動作,心中微微放下心來,嘴中說道,“沒事。”
張映雪從懷中取出手絹,幫李晨將左肩包扎了起來,回頭對著老者埋怨道,“塵爺爺真狠心,這也下得了手!”語氣中充滿了對老者的怨念。
聽到張映雪的話,老者苦笑的搖了搖頭。之前所發的那道指劍并沒有多么快的速度,如果李晨早些使用斗轉星移的話,便不會被其所傷。只是李晨首先使用的是天地明滅,在移形換位失效之時微微愣神了一下,再使用斗轉星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此才被老者擊傷。
不待老者開口,李晨搶先說道,“這是意外,不怪這位老先生。”在老者射出那道指劍的時候,李晨便已經從中察覺,對方并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因此才會替老者說話。
不過這一切張映雪并沒有看出來,聽到李晨的話頓時不滿的說道,“他打傷了你,你還替他說好話!”語畢,右手輕捶李晨的左臂,表達自己的不滿。
“確實是意外。”老者贊賞的看了李晨一眼,再次開口說道,“你們走吧,我要回山復命了。”
“謝謝塵爺爺。”在看到老者真的放自己兩人離開,張映雪心中驚喜,跑過去撲入老者懷中,輕聲說道,“塵爺爺你回家告訴我娘親,我在外面很好,不要讓她擔心。”
老人摩挲著張映雪的秀發,眼中滿是慈愛的神色,嘴中說道,“外面不比家里,要好好照顧自己,爺爺走了。”語畢松開手臂,抬頭對著李晨道,“好好保護我們家小姐。”
“用得著你提醒我么?”聽著老者命令的口氣,李晨心中一陣不爽,翻翻白眼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哎!”老者苦笑一聲擺了擺手道,“走吧,別等我改主意了。”
聽到老者的話,李晨急忙走上前去拉著張映雪離開,面對這名實力高強的管家,李晨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老者輕嘆一聲,“被人跟蹤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發覺,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沒想到老夫久不在江湖走動,這些宵小之輩,竟然敢打我天師教的注意,看來有必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了。”語畢,老者原本佝僂的背部挺直了起來,身上的氣勢勃然噴發,轉身急速的向著海沙城掠去。
經過淬體的李晨,左肩上的傷口很快便結痂。不過連番大戰,此時的身體感到一陣虛弱,因此兩人向北趕了一百多里路便躲到一個山洞中,打坐修養。
花了一天的時間,李晨才將體內的暗傷調理好,此時肩膀上的血痂也已經脫落,細膩如嬰兒一般的皮膚重新生長出來。山洞中,張映雪無聊的撥弄衣角,看著對面的李晨發呆。
“那老者是什么來頭?實力竟然如此高強。”李晨呼出一道濁氣,睜開雙眼問道。
“什么?”神思不屬的張映雪并沒有聽清楚李晨的問話,待李晨再問了一遍才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塵爺爺什么時候進的張府,雖然是府中管家,但是家里人從來不敢當他是下人,就連我爺爺張正浩見到他也要尊稱一聲塵伯。”
“哦,那他的實力怎樣?”雖然受了張塵一記指劍,但是實力差距太大,李晨依舊無法得知張塵的真實實力。
張映雪思考了下搖頭說道,“雖然我從小就是塵爺爺養大的,但是也沒怎么見過他出手。”
“哦?那你爹娘呢?”李晨疑惑的問道。
“爹爹嫌我是女兒身,從小就不怎么關心我。我娘自從生了我之后便身體虛弱,一直臥病在床,整個張府也就只有塵爺爺最關心我。”回憶起往事,張映雪心情低落。
“對不起,”無意之間觸動了張映雪的傷心事,李晨道了聲歉便急忙岔開話題道,“如今我們該去哪里?”
“武昌城。”張映雪想了想便說道,“那是我和牧歌相識的地方,我想把他葬在城外,好讓他能時常看到我們相會之地。”說到此處,張映雪心情更加的低落。
李晨無奈的聳了聳肩,似乎不管說什么都是眼淚,還是干脆不說的好。
兩個月后,兩人終于抵達了位于神州大陸中部的武昌城,李晨看著面前奔騰的滔滔江水,胸中頓感一陣廣闊。天水河橫亙整個神州大陸,將大陸一分為二。河北主要是正道九大門派的領地,河南則是血神教等邪道的地盤。武昌城位于天水河中下游,這里是南來北往的商旅俠客必經之地,因此算得上神州大陸第一大城。
自從一招敗在張府管家張塵手上之后,李晨便低調了許多。兩人沒有選擇飛行,而是游山玩水一般趕到了武昌城。而此時的張映雪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肚子也已經微微隆起,李晨打算在埋葬了牧歌之后在武昌城住一段時間,好讓張映雪順利生產。期間,北方正道九大門派和南方血神教的沖突漸漸升級,兩人在路上不時的能夠碰到在廝殺的兩方武者。
武昌城不屬于正道,也不屬于邪道,城中只有一股勢力盤亙,那便是天衍閣。天衍閣是大陸上最為神秘的一股勢力,他們行事低調,亦正亦邪。在這個南北對峙的數百年時間里一直占據武昌城,卻沒有幾個人能打探到其根底,倒也令人嘖嘖稱奇。
“咦,這里怎么還有一座聚賓樓?”兩人走在武昌城中,李晨抬眼看著右邊酒樓的牌匾,奇怪的問道。難道異界也知道開連鎖店?
“這有什么奇怪的,聚賓樓本來就是天衍閣的產業,它們遍布整個神州大陸,是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張映雪仰頭看了一眼酒樓的牌匾,理所當然的說道。
“原來如此!”李晨不得不佩服天衍閣的眼光,開連鎖酒樓豈不是掌握著大陸上各種各樣的消息。想到此處,李晨也對這神秘的天衍閣產生了好奇。
兩人并肩走入酒樓中,這次他們沒有選擇大廳,而是徑直走上了二樓,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隨便點了幾樣飯菜,李晨便轉頭欣賞著街道上繁華的景色。
“等我生下了孩子,你就要離開了么?”張映雪坐在李晨對面,看著他俊美的臉龐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哀愁,揮之不去。
李晨收回目光,沉默了下低聲說道,“我必須找到路小天,只有他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為什么非要找到他?不找他不行么?”張映雪低下頭,搶白了一句。
“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一句‘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李晨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只有見了路小天才能得到答案。
兩人漸漸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本就是萍水相逢,就該相忘于江湖。張映雪艱難的吃著桌子上的飯菜,平時覺得味道特別香甜的天水魚也變得索然無味。
就在氣氛陷入沉悶的時候,李晨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回過頭去,發現一位相貌俊逸,一身青衫的年輕人坐在自己身后。對方在看到李晨目光看向自己,頓時微笑著端起酒杯向李晨示意了一下。
神識掃過之下,發現身后的年輕人竟然是先天五階的高手,李晨心中一動,也向著對方點頭示意。那名年輕武者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走到李晨身邊,自顧自的坐下,盯著李晨的臉,眼中泛起莫名的神色。
張映雪看著身旁無禮的年輕人,張嘴就要將他趕走,卻被李晨眼神示意不要說話。良久,青衫男子開口說道,“兩千招。”話一出口,便知他是一名醉心武道的武癡。
聽到對方的話,李晨揚了揚眉毛淡淡的說道,“二十招。”雖然對方身上只有五階的氣息,但是李晨心中預感到,眼前的男子比之自己所擊殺的葛忠還要高上一籌。假如自己一套技能無法擊敗對方,恐怕要落敗的便是自己了。
這也是李晨一直以來的戰斗信念,在戰斗中搶得先機,以狂風驟雨的攻勢壓迫對手,逼的對方落入自己的節奏中,進而再用威力強大的武技擊斃對手。因此,死在李晨手上的武者,有很大一部分沒有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便窩囊的被李晨所斬殺。
聽到李晨如此擲地有聲的話,青衫男子眼中神光大盛,嘴中說道,“最近江湖盛傳,一名白發劍客出道不久便接連斬殺海沙幫正副兩位幫主,想必就是閣下吧。”
“是與不是,與你有關?”李晨輕笑一聲,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不想青衫男子卻取出自己的佩劍,開口道,“是與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只求一戰!”語畢,眼睛凝視著李晨的雙眼,等待對方的答復。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