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大儒忍無可忍,站出來反駁道:“我們的酒,貴在歷史底蘊,文化涵養,外人自然嘗不出滋味。”
吉賽猛然站起身來,比那大儒高出半個身子,大儒嚇得倒退連連,一個沒站穩摔了一跤。
吉賽哈哈大笑:“再好看的東西,也不過繡花枕頭。”
“依我看,草原馬奶酒當奪得本次大會魁首!”
聽聞此話,評審們急得不行,天龍國名酒大會,豈能被一個外族插手并拔了頭籌。
吉賽笑著笑著,莫名有些口渴了,隨便抓起一瓶酒直接吹了。
哐當一聲,不可一世的蠻人王倒了下去,掀起滿屋子的灰塵。
“這是怎么了?”評審們雖然厭惡吉賽,但若是對方發生點什么事,二十萬蠻人大軍就會揮兵南下,生靈涂炭啊。
眾人合力,將吉賽翻了個面,一通檢查,神色怪異:“這家伙好像是醉倒了?”
不料吉賽忽然坐了起來:“我沒醉!”
隨即,吉賽沖出會場,評審們面面相覷,連忙跟上去看看情況。
不知何時,吉賽已經把衣服脫了,滿大街飛奔,嘴里還唱著些難懂的歌謠,像什么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那艸馬的漢子威武雄壯。
隨即,吉賽又把一個小孩子玩的木馬搶了過來,硬是從城北騎到了城南,又從城南騎到了城北,誰都拉不住。
這天傍晚,一群氣質不凡的老者笑瞇瞇來到小吃店,手里拿著一個空酒瓶:“請問,這酒可是店家所釀?”
秦飛打量了一下那酒瓶,的確是自己用來裝白酒的陶瓶,再看老頭們的表情不像是來找麻煩的,便含糊回答道:“啊。”
老者們投來一縷贊許的目光,找位置坐下:“能不能讓我們嘗嘗這種酒?”
頓了頓,老者們補充道:“我們是本次名酒大會的評審。”
秦飛恍然,就把剩下的白酒拿了來:“不多了。”
老者們本來就不敢多喝,那蠻人王現在還在發酒瘋呢,接過來只斟了幾小杯。
這酒十分清冽,沒有一絲雜質,若非釋放著濃郁的酒香,說它是白開水都不為過。
老者們端起酒杯,小小嘬了一口。
高度酒就像火焰一般灼燒著口腔喉嚨,老頭們面露痛苦,但等這勁頭過去,就會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老頭們瞇著眼睛,神情陶醉,回味了許久:“嘶,哈,好酒!”
“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品到如此美酒,實在死而無憾。”
“萬蠻國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我天龍國撒野!”
老頭們喝了這酒,顯得十分亢奮,紅光滿面。
看他們只喝酒不點菜光吹牛逼的樣子,秦飛建議道:“來點下酒菜吧?”
老頭們興致寥寥,任何下酒菜都配不上如此美酒啊,單獨品酒就夠了。
不過看秦飛是開館子的,出于禮貌,點了點頭:“那就隨便來點吧。”
秦飛便焯了一大盤爆肚兒端上桌。
老頭們沒有見過爆肚兒,好奇道:“這是什么?”
“羊肚,也就是羊的胃。”秦飛簡單介紹了一句。
老頭們眉頭緊蹙,一臉嫌棄,平民老百姓的日子也太慘了,竟然吃這么骯臟的食物啊。
算了算了,還是喝酒就好了,所以老頭們一筷子未動。
漸漸的,有個老頭覺得適應了高度白酒的熾烈,想要獲得更高的愉悅,便不再小抿,貪杯大著喝了一口。
這可把他嗆壞了,涕泗橫流,差點背過去,身為老酒蟲,知道如何緩解這種痛苦,就是馬上吃點東西。
可桌上只有一盤爆肚兒啊,老頭沒有辦法,硬著頭皮夾了一縷羊肚兒,死命吞咽。
灼熱得到了緩解,老頭砸吧了幾下嘴,又夾了一縷羊肚兒吃到嘴里,嚼上兩嚼,然后抿上一口酒。
“這爆肚兒下酒簡直絕了!”老頭沒忍住贊嘆了一句,可剛剛說完,立即改口了,“我開玩笑的,其實一點都不好吃。”
然后老頭把整盤爆肚兒護到了身前,快速吃了起來,生怕別人搶似的。
其余老頭發覺這幕,反倒好奇起來,伸筷子嘗嘗。
結果這一嘗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一盤爆肚兒轉瞬就被扒拉了個精光,連忙叫喊道:“小伙子,再來十盤爆肚。”
隨后,老頭們下著爆肚兒,將白酒喝完,狀態微醺:“小伙子,還有沒有這種酒了?”
“這種酒釀得比較少,今天沒了,若是還想喝的話,有另外一種酒要不要?”秦飛回復道。
一聽沒了高度酒,老頭們有些失落,其他的酒肯定比不上的吧?可為了佐完這盤爆肚兒,差點就差點吧。
“那來點吧。”老頭們心不在焉的,把酒杯舔了舔。
秦飛便上了啤酒,老頭們看著那昏黃的液體,無不皺眉,比想象中還要差啊。
罷了,湊合著吃完爆肚兒就撤吧。
吃上一口爆肚兒,端起啤酒喝上一口,老頭們失望的神情忽然變作驚喜。
這種酒雖說勁不大,但有一種獨特的殺喉口感,讓人非常舒服,胃口大開。
“小伙子,你考不考慮來我府里工作,我給你每月開一百兩銀子,不,五百兩銀子的薪酬。”
“我出一千兩!”
不知是不是老頭們喝高了,不管秦飛答不答應,幾個人爭得面紅耳赤。
秦飛無奈笑笑,恍惚有種青樓頭牌的感覺。
店鋪里,有個中年女食客,這會兒整個人都貼著墻,瑟瑟發抖,眼神里說不出的恐懼。
要說她是誰,香料商人鄭全的老婆是也。
她一直都想來找秦飛的麻煩,要回這個店鋪,只是前幾天被鄭全盯得太死,今天才偷跑了出來。
可是前腳剛進店里,后腳那幾個老頭就進來了,定睛一看,我的天啊,一品軍侯呂四方,桃李滿天下的大儒景云平,天龍城皇商掌舵人沈太唐…
這些跺跺腳都能讓天龍城抖三抖的大佬,竟然為了一個小吃店主在爭風吃醋!!!
“說起來,客人你還沒點餐呢?”秦飛忽然走了過來。
“啊!”鄭夫人嚇了一抖,奪門而逃。
鄭全怕老婆壞事,這幾天一直都在家里親自看守,不料今天有筆重要的買賣,出門了一小會兒,回家后發現老婆不見了。
她這幾天慪著氣,不用猜就知道她去了哪兒,鄭全急得都快炸了,連忙備馬準備去追,結果在門口就撞見鄭夫人回來了。
鄭全剛要開口責罵,不曾想鄭夫人反而先數落了起來:“老鄭不是我說你,你真是太不會做人了,人家秦老板開張幾天了,你也不說拿點禮物去道賀一下。”
鄭全一臉懵逼,這還是我那尖酸刻薄的夫人嗎:“你不會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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