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年前,天龍國宣皇后病逝,開國公府獻嫡女玉蟬,皇帝一見傾心,封其為新皇后。
然而帝后成婚的當天,忽然傳來十萬火急的軍情,天龍皇帝御駕親征。
皇帝是上天之子,有萬夫不敵之勇,將來犯之敵殺得潰不成軍。
這是史書上的記載。
然而史書沒有記載的是,皇帝在戰場上落下隱疾,具體什么疾病,恐怕只有退休的太醫老院判知情。
反正皇帝變得脾氣暴虐,整日酗酒,對于后宮妃嬪也是不聞不問的。
有宮人開始傳言皇帝是關鍵之處受了傷,無法人道。
為了堵住悠悠眾人之口,皇帝便每日夜宿皇后寢宮,至此,流言停歇。
但時任皇后的徐玉蟬清楚,皇帝到來什么都沒做,只是獨自飲酒到天亮,若是徐玉嬋多說了幾句話,還要遭到痛罵毒打。
這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便這般持續了下去。
等到十個月后,皇帝不知從哪兒抱來一男嬰交給徐玉嬋:“這是你為朕生的兒子,等我百年歸老,他就是新君!”
當時的徐玉嬋雖然也才半大個丫頭,但這個嬰兒的到來給了她暗無天日的后宮生活一縷曙光。
她悉心教導著孩子,視如己出,日子倒也多彩起來。
山洞中,徐小蟬回憶著種種,看著面前這個昏迷的男人,古井無波的內心砰砰跳了起來。
左護法呵斥道:“要么你承認自己是徐玉嬋,要么你就按照我們的話去做,否則我就一掌劈死你這所謂的丈夫!”
徐小蟬心思如電,斷然不能承認身份,否則就是必死之局,而按照她們的要求去做,不一定能活,但能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就當還你救命之恩了。”徐小蟬嘆息一聲。
左右護法看著面前景象,腦海中莫名想起一首詩。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兩護法實在不好意思,背過身去,商量道:“真抓錯了?”
左護法:“有沒有可能,這男人就是徐太后養的小白臉?”
右護法思忖片刻:“若是這女子沒有花紅,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可徐太后都生過孩子了啊。”
左右護法一聲長嘆,考慮到陳鐵花就算不是太后,卻也不是好惹的人,避免那女高手追上來,兩人當即就跑了。
秦飛打了個寒顫,醒了過來。
胸口挨的那一掌,現在還隱隱作痛,打量四周,這是一處山洞,徐小蟬正在不遠處用山泉水浣洗著手帕。
“徐夫人,這是哪兒?”秦飛忍著疼痛坐了起來,“那兩個老太婆呢?”
徐小蟬顯得有些僵硬,沒有回頭:“那兩個老太婆老眼昏花,把我們擄來山洞,才發現認錯人了,撇下我們就跑了。”
“你沒事吧?”秦飛問道。
徐小蟬莫名心頭一甜:“還好,你呢?”
秦飛便仔細檢查了一下周身,胸口雖然痛,好在沒有骨折,可他覺得某個地方涼涼,悄悄掀開褲頭瞄了瞄,握草,都被打出血了。
真是無妄之災。
“那啥,我們回去吧,不然時間久了,小龍會擔心你的。”秦飛喘息了幾口,便扶著墻站了起來。
“嗯。”徐小蟬應了一聲,隨著秦飛走出山洞,但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受傷了?”秦飛皺眉。
“嗯…不小心腳崴了。”徐小蟬只好這么說道。
秦飛猶豫片刻,蹲下身去:“來吧,我背你。”
仿佛第一次相見的模樣。
但徐小蟬這次沒有抗拒,直接趴到了秦飛后背:“有勞。”
徐小蟬比以前輕了些,可能是秦飛修為增長的關系吧,走得很快,沒陣子就下到山腳,恰好碰見正在尋人的吳太真。
“夫人!”吳太真連忙趕來,將徐小蟬接了過去。
檢查徐小蟬并無大礙,又匯報了小龍平安的信息,二女都舒出一口氣,女護衛又氣道:“那兩個死老太婆往哪邊去了,我非得打死他們不可!”
“她們手段詭異,窮寇莫追。”徐小蟬有些嘆息,若非今天娘家人在執行另外一件任務,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么件荒唐事了。
“好吧。”女護衛憤憤不平地應了下來,但她忽然眼神怪異,繞著徐小蟬走了一圈,“夫人,我發覺你和先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了?”徐小蟬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怎么說,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女護衛身為貼身侍衛,很容易發現點異樣。
“是么?”徐小蟬神色有些躲閃,繼而欲蓋彌彰道,“對了,那兩老太婆往北邊去了,速速將其捉拿。”
女護衛怔了怔:“不是窮寇莫追么?”
“我咽不下這口氣。”徐小蟬點了點頭,好像自己都信了。
“好。”女護衛也沒多想,抱了抱拳,一陣飛檐走壁,翻過幾座山頭,往北邊追去。
秦飛本以為女護衛接手了就能歇口氣,現在只好又把徐小蟬背上,往縣城里走。
徐小蟬宛如一只小貓般伏在秦飛的身后,忽的心血來潮問了句:“秦公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說完徐小蟬臉就紅了,自己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呢。
“有吧。”秦飛想起那個成天圍著自己轉的小姑娘,時間久了,他也不太確定是愛情還是說看楚幼嵐像妹妹多一點。
徐小蟬莫名有些失落,可轉瞬一想,自己是一國太后,肩負著無數人的期望,在奢求什么呢?
今天發生的一切,就當一場夢好了,徐小蟬笑了笑:“那她一定很好看。”
“我這個人有點臉盲,分不清好看還是不好看,但她性格挺好的。”秦飛謙虛了一句。
等回到小吃店,徐小蟬的娘家人在此等候,秦飛便把人交給了對方,徐小蟬也恢復了平日的雍容:“今日多謝秦公子,妾身告辭了。”
“等一下。”秦飛去把為數不多的巧克力包裝了起來,“估計你們后面也沒時間來店里,這些糖果就帶回去給小龍吃吧。”
徐小蟬半開玩笑地問了句:“有沒有我的份?”
都說女人是長不大的孩子啊,秦飛無奈道:“有。”
“謝謝。”徐小蟬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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