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來自廠外的窺探
坤元果汁廠的門口，前來等著提貨的車子排起了長龍。
自從上一次斷貨之后，銅橙一號的提貨模式悄悄地發生了改變，不少商家發現，想要銅橙一號不斷貨，那就得帶著現金跟車子去廠門口排隊，也不知道是從誰那里興起的規矩，反正如果要讓坤元果汁廠發貨的話，你就慢慢等著吧。
隨著近幾日銅橙一號的營銷飛起，錢麗娜還要撥出一部分的產品做推廣，果汁廠的產量就更低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坤元果汁廠有一個人火了，那就是門衛劉慶。
“師傅您貴姓？”來人說話間客氣的遞上一根香煙。
“免貴姓劉。”門衛劉慶結果香煙，熟練的按下打火機。
很快門衛室里煙霧繚繞，男人拉近距離的方式，往往只需要一根香煙。
一根煙抽掉半支后，剛來的人說話道：“師傅你們果汁廠生意一直這么好？”
“嗯，生產線已經加班了有半個月了。”
“現在罐裝果汁還能有這么好的生意可真是不多見，倒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
“喲，你個小伙子還知道十幾年前什么樣？我可是這個廠的老保安了，之前這個廠還是麒麟果汁廠的時候我就在了，不過你說的一點也不錯，就現在這種客戶拿著現金在門口排隊的場景，我也是有十幾年沒見過了。”
“那不還是因為你們廠的果汁確實好喝，加上現在廣告做的鋪天蓋地，現在整個銅城估計沒幾個不知道你們銅橙一號的。”那人繼續說著奉承的話。
劉慶似乎也十分認同的點頭說道：“的確，要說還是我們廠長厲害，這個廠她接手一共也沒有多少日子，誰能想到當初已經涼透了的麒麟果汁廠，改個名字，連生產線都沒換，就這樣給她盤活了。”
“是嗎？還有這種事情，我還已經你們果汁廠已經是老牌子了，沒想到這么年輕。”那人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每個廠最先用的人和最后用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廠長？”
“錯，是看門的門衛，也就是我。當初這個廠還是麒麟的時候，我就是門衛，最后工人都解散了，整個廠唯一留下來的也是我，這個廠子經歷的事情，哪有我不知道的。”
見門衛將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那人似乎有些著急了，于是又散了一根煙給劉慶。
“那你在說說坤元的事情吧，聽著就覺得應該很有意思。”
劉慶接過香煙看了那人一眼，說道：“要說這個果汁廠，當初來談的時候我也在，來了一個大老板，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老廠長原以為大老板會買下這個廠，全程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最后你猜怎么著？是那個年輕人把這個廠買下來，之后我們廠就改名就坤元果汁廠了。”
“年輕人？”來人喃喃道，似乎是若有所思。
“對了，你也是來排隊拿貨的？是哪家飯店的，看你這打扮不像是小飯店吧？”
“這是我的名片，師傅，要說廠里的情況肯定是你最熟悉，這包煙給您，要是有貨從生產線下來，你給我打個電話。”
“不行，這煙我可不好收。”劉慶假意推脫道。
“沒事，也不是要您做什么，就是有貨的時候通知我一聲，這個也不算什么事情。”
最后劉慶半推半就之下將煙收了，那人見狀沒多久后就離開了。
劉慶看著名片上的名字，這人叫李陽林。
確定這個叫李陽林已經離開后，劉慶拿起保安室的電話，給蔡主任打了一個電話。
“蔡主任，今天咱們廠門口又來了一個打聽情況的。”做了這么多年的門衛，是不是真正來拿貨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李陽林就不像是來進貨的。
蔡主任已經提前關照過了，要是有可疑的人來打聽廠里的消息，要第一時間報給她。
“又來了一個？這人有留下名片嗎？”
“有的，他叫李陽林，木子李，太陽的陽，樹林的林。”
“行，我知道了。”
“蔡主任，他還留了一包煙，你看…”
“煙留給你你就抽，只要你打這個電話，就證明老劉你這個人沒問題。”
“行，謝謝蔡主任。”
小蔡自從來了坤元以后，已經榮升為蔡主任了，隨著這半個月以來的上手，蔡主任的威嚴也日漸累計起來。
小蔡熟練的將李陽林的名字輸入到人事的系統中，之前在旭陽的時候小蔡就用的這一套系統，只要是業內的人相關的信息都會出現在里面。當初建廠的時候錢麗娜可是花了不少錢買了這個系統，最近正好就用上了。
李陽林，宏盛食品飲料有限公司的業務經理，小蔡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來打探消息的同行，這個月已經是第十一個了。
劉慶掛了電話，將剛剛李陽林給他的煙拿出來，是22的黃鶴樓。劉慶并沒有第一時間將煙的包裝打開，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了門衛室桌子最下面的一個上鎖的抽屜。
里面整齊的碼放著一排煙，這些香煙有貴的有便宜的，劉慶按照價格將他們依次排好。
五十以上的煙最少，十幾塊的煙也不多，最多的就是二十到三十五的香煙。
這些香煙都是最近前來拿貨的商家給他的，畢竟就像李陽林所說的那樣，整個廠里有多少貨從生產線上下來，又有多少已經被拉走了，他這個門衛是一清二楚。
就連蔡主任也知道劉慶收人家煙的事，特意關照他時不時地撒些煙霧彈，一旦庫存多了，就多聯系幾個客人來提貨，庫存少了自然就讓他們等著。
可以說廠子里的銷售靠錢麗娜，庫存還要靠他劉慶。
看著李陽林給的22的黃鶴樓，忽然劉慶發出一聲冷哼，就這么摳的業務員，也辦不成什么大事。
想從他口中套消息，一點誠意都沒有，這小子這么不會做人，看來混不好。
李陽林帶著從劉慶口中套出的似是而非的消息回到自己的廠，全然不知劉慶背后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