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金森把手向后,給那些同伴們比了個成功的手勢,意思我可找到難住費雷大師的問題了,不過卻換來了所有人的鄙視。這種幾乎可以說無解的問題,學藥劑學的誰都能說出幾個,這根本就是與耍賴沒有分別。
然而,林立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話,頓時讓包括威爾金森在內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行了,這個問題還是挺有點意思,正好還有點時間,我就給你們講講這個吧。”
之后,林立也不顧那些人的反應,轉身走回講臺,拿著筆在黑板上寫下了霍普利猜想的解決方式,一邊寫還一邊說道:“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用到中級藥劑學知識,不過你們低級藥劑師看一看也是好的。”
看著在黑板上寫寫畫畫的林立,威爾金森等人已經沒有言語了,他們終于有所明悟,這位年輕的藥劑學大師,與自己等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從那之后,這群年輕的藥劑師們,神經已經完全麻木了,而在他們口中,原來的費雷會長,也變成了費雷大師。恭敬的稱呼一位,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為大師,再也沒有人為此而感到尷尬。甚至在他們的心里,已經對這位年輕藥劑學大師產生了由衷的崇拜之情。
三個月的時間,就這么在平靜中轉眼而逝。
藥劑室中,一位年輕的藥劑師,小心的將吸管中的液體,滴入盛著透明液體的水晶杯中。頓時,一陣氣霧騰起,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閃點,水晶杯中的透明液體已經變成了銀白色,在杯中微微蕩漾著如同水銀一樣。
“成功了!”那位年輕的藥劑師輕輕的將水晶杯放下,然后難抑興奮的在原地跳了起來。
高級藥劑的配制成功,意味著這位年輕的藥劑師,已經躋身于高級藥劑師的行列。但是,他并不是每一個,而是第二十二個成功晉升高級藥劑師的人。
經過林立三個月的教導,藥劑師工會派過來的這三十五位年輕的藥劑師身上,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就是威爾金森等五位原本的中級藥劑師,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成功晉升為高級藥劑師了。然后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從低級到中級再到高級,如此大跨度的提升速度,在藥劑師行業中都是史無前例的。
到現在,這三十五位年輕的藥劑師中,已經有二十人達到了高級藥劑師的水平,而威爾金森這個巴爾博會長的得意弟子,如今已經是將高級藥劑學知識盡收腦中,距離被冠以大師之名也為期不遠了。
雖然在剿滅夏亞強盜團之后,到現在三個多月的時間,黃昏之塔除了重建烏云鎮,就再也沒有任何舉動。但是,輕風平原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卻從來沒有減少對黃昏之塔的關注。畢竟在他們眼中,黃昏之塔可是瑪法家族看重的新興勢力。
于是,黃昏之塔擁有一批高級藥劑師的消息,也就隨之不脛而走。與剿滅夏亞強盜團不同,這個消息所帶來的震撼,是任何人都無法平靜接受的。
一位大魔導士,還是有可能受到一些勢力的招攬,比如被瑪法家族招攬的有名的冒險者艾門達斯。但是,一位傳奇法師,就幾乎不會被什么勢力招攬了,除非是像最高議會這樣的超級勢力。同樣,對于藥劑師來說,一位藥劑學大師,除了藥劑師工會,幾乎不會被別的勢力招攬。
所以,對于絕大多數勢力來說,高級藥劑師,可以說是他們能夠招攬的極限,每一個都是一筆極其寶貴的財富,然而黃昏之塔現在卻一下擁有二十多位。羨慕嫉妒恨,這就是輕風平原上,幾乎所有大大小小勢力在知道這個消息后的心情。
赤色兵團,只是輕風平原上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勢力,但是他們的團長奧納卻素有野心。在黃昏之塔的崛起在輕風平原上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雖然他只是一個不到兩百人的傭兵團的團長,卻仍然派出了人保持對黃昏之塔的關注。
其實傭兵團里面的人們,對于奧納如此浪費人力財力的行為早就頗有微詞。畢竟整個傭兵團才不到兩百人,在這輕風平原上算是勢力小得不能再小了,也許就比那些臨時的冒險團隊稍強一些。就是這么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勢力,黃昏之塔怎么樣,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呢。
可是奧納卻不這么看,為什么黃昏之塔才建立不到一年,就有了如此大的發展,就算自己無法真正獲得好處,能夠窺見一些對方發展中的竅門,說不定對自己傭兵團的發展也是有借鑒意義的。
今天又是到了接收消息的日子,奧納如同以前一樣,在院子里練了一套劍術,然后一邊擦著汗,一邊拿起剛剛送來的情報。驗過上邊的密封印記,他撕開信封,從里面取出折疊的信紙。手腕輕輕一抖,折疊的信紙被抖開,他坐在椅子上,端起旁邊桌上早就準備好的茶水,愜意的喝了一口。
“噗!”
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好在奧納及時把面前的情報拿開,不然這后邊的情報也沒法看了。他咳嗽了幾聲,終于平靜下來,目光重新回到那寫著情報的信紙上。
“媽的,這兩個混蛋是不是嫌自己的任務太輕松,居然敢和老子開這種玩笑。”奧納看到信紙上寫得情報,居然說黃昏之塔招攬到了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整個輕風平原,多少勢力苦求一位高級藥劑師而不得,黃昏之塔雖然傍上了瑪法家族的大腿,但瑪法家族也沒有這么多高級藥劑師啊,這不是扯淡嗎。
“團長,怎么了,”看到團長大人噴茶,手下連忙過來詢門。
奧納擺了擺手,把手中的情報丟在桌上,說道:“媽的,看來那兩個搜集情報的小子,的確是應該撤掉,居然敢在這上邊開我的玩笑。”
手下瞥了一眼桌上的情報,臉色卻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奧納看得不爽,問道:“怎么,有話就說,別給老子做那怪樣子。”
“團長,這個…這個情報是真的。”那手下指著桌上的情報說道。
“真的?你怎么知道?”奧納皺起了眉頭。
“團長,黃昏之塔有二十幾個高級藥劑師的事,整個輕風平原都已經傳遍了,我在城主府那里有個朋友做護衛,說是城主大人前天就接到消息了。”那手下連忙解釋道。
奧納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揮手將手下趕開,咬牙切齒的轉身回了房間里。太可惡了,專門派了人去盯著,結果得到的消息比別人還晚了兩天,老子要你們何用!
不過,生過氣之后,奧納想起了情報中的內容。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啊,怎么就便宜了那個剛剛建立的黃昏之塔,自己為了傭兵團的發展費盡心力,原來與人家的差距是無法把握的運氣。
奧納突然想起了自己從小玩到大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如今已經是一家商會的會長。記得在不久之前,曾經與他在一起聊天,聊起了他白手起家的發家史。他說自己將一只果子賣出了兩只果子的價錢,然后又將兩只果子賣出了四只果子的價錢,最后他能有如此成就,卻是因為他繼承了一個長輩的遺產。
運氣,這就是黃昏之塔快速崛起的竅門,否則憑著他一個剛剛建立的小勢力,如何能夠得到瑪法家族的青睞。奧納一時間感覺有些心灰意冷,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做到的,傭兵團想要有所發展,別說是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就是給來上一位,也絕對可以讓傭兵團有一個極大的飛躍。可惜,即使是一位高級藥劑師,也不是赤色兵團這樣的小勢力能夠奢望的。
其實在得到這個消息后,與奧納同樣想法的小勢力首領不在少數,自己辛辛苦苦為了勢力的發展什么事情都做,可是辛苦了多少年,卻比不了人家撞一次大運。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還保持淡定的心理,一時間,多少人關起門來指天罵地,恨天地無眼。
奧納發泄了一通,想想那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不禁也要幻想一下,如果自己這個小小的赤色兵團,能夠得到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的支持,恐怕有朝一日與黑暗之刃、瑪法家族比肩也未必沒有可能啊。不過想到這些,他又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因為自己只是幻想,而那個黃昏之塔可是確確實實的擁有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那么,這個剛剛建立不久的黃昏之塔,恐怕距離在輕風平原上崛起之日不遠了吧。
整個輕風平原,像奧納的赤色兵團這樣的小勢力數不勝數,對于黃昏之塔的高級藥劑師們,他們也只能是幻想一下。不過,在這輕風平原上,可不是只有這些小勢力的。敢打黃昏之塔那些高級藥劑師主意,并且自認為有資本打這個主意的勢力,可也不在少數。
一個剛剛才建立不久的小勢力,就算是傍上了瑪法家族的大腿,又能拿出什么像樣的條件,吸引那些高級藥劑師加入他們。一些頗具實力的勢力,都有著同樣的想法,既然黃昏之塔能夠拿得出吸引高級藥劑師的條件,難道自己就拿不出來了嗎。
蒼白之影,就是這樣一個雄心勃勃的勢力,首領加杰特在得到這個消息后,敏銳的從中察覺到了崛起的機會。
黃昏之塔憑著什么招攬那些高級藥劑師,憑著金錢?蒼白之影雖然不是以行商為主,但在輕風平原各個大小城市中,也有著不少的店鋪生意,未必就輸給黃昏之塔。
或者是憑著許諾前途?這個條件他們黃昏之塔就更不行了,一個才建立不到一年的小勢力,就算是經營的再好,沒有深厚的底蘊,也注定不會有大的發展。
唯一可慮的,就是憑著人情,誰都知道人情債是最難還的,不過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如何能讓那么多高級藥劑師欠下他的人情呢,這個可能性明顯太低了。
加杰特稍稍分析了一下,頓時被自己的分析結果驚呆了,轉瞬間難以抑制的驚喜涌上心尖。是啊,這么看來,那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根本就是替別人準備的。想到這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坐椅的扶手,自己能夠想到的,其他勢力的人未必想不到,手快有手慢無,必須趕緊行動才對。
一時之間,這一批高級藥劑師的名聲,如同一股颶風卷過整個輕風平原。而各個勢力就好像聞到血腥的鯊魚,狠不能直接沖進黃昏之塔搶人。當然,他們也要顧慮一點,畢竟這黃昏之塔的身后,還有一個讓人無法撼動的瑪法家族。
比起以前,現在的黃昏之塔可熱鬧多了,各個勢力都派了人前來,想盡辦法接近黃昏之塔里面的高級藥劑師們。熱鬧到什么程度,門庭若市雖然還不至于,但是烏云鎮到的確因為這個原因繁華了不少。
這黃昏之塔越來越熱鬧,做為黃昏之塔的大管家,加文可謂是心急如焚,這二十幾位高級藥劑師對于黃昏之塔意味著什么,他心里面可是清楚的很。如果真被人給拉攏走哪怕一位,也絕對是無法彌補的巨大損失。
可是讓人著急的是,那位年輕的會長大人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根本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更不用說調查是誰泄露的消息了。再次看到外人與某位高級藥劑師接觸,加文終于忍不住了,火急火燎的闖進了會長大人的辦公室。
“會長大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些外人根本一點顧忌也沒有,在我們的大廳里就敢公然拉人,這也太不把我們工會放在眼里了。”加文已經都有些氣急敗壞了,任誰看到別人挖自己墻角,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的感覺。
“喔,要不然呢,那些藥劑師們可不是我們的奴隸,總不可能關起來不讓見人吧。”林立的表現卻是一點也不著急,好像被挖的不是自己家的墻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