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聽完一愣,有些震驚。
麻麥皮,堵槍眼可還行,因度可真有你的。
是的,白夜明已經聽出來剛才在他腦海之中的那個有些斷斷續續的魔性的聲音,正是許久不見的因度。
因度之前離開的時候說的是,需要大量高純度的法術力才能再一次喚醒他。
沒有想到白夜明還沒有來得及找到這個世界之中足夠純粹的法術力源的時候,因度居然在這個地方這樣的條件下被陰錯陽差的喚醒了。
不過這確實也很正常,因為奧扎奇體內的無色法術力從某種角度上來講,的確是最純粹的法術力,同時數量也足夠的龐大。
它身體中蘊含的法術力總量,本身就要比白夜明持有多少出來無數倍。而且這些法術力并沒有任何顏色特性,還同屬于一個個體,于是乎就顯得更加純粹了。
白夜明于是主動將自己的身體湊上前,去接觸器官上自己砍出來的缺口里不斷向外發射著的能量激流。
雖然這些能量中的如同高壓水槍一般的向白夜明沖刷過來而來,但是已經逐漸蘇醒了自身機能的因度開始控制著系統,利用白夜明的身軀上的每一個細胞去全力地吸收著這些能量。
“你確定沒有問題嗎?吸收奧札奇的能量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嗎?”白夜明有些擔心的問著因度。
白夜明對于跟奧札奇有著沾染的任何東西都存在著一定的戒備心理,這讓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是否是正確的。
奧札奇對白夜明的評估其實本質上并沒有錯,在沒有系統的幫助下,白夜明確實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旅法師新手。
他不缺乏勇氣與智慧,但是缺乏大量的與奧札奇進行戰斗的經驗。
“相信我,沒有問題,我不會去利用這個能量來完全恢復的。
在最后的時刻我會停止吸收這個東西并讓你躲開,這樣就不會有任何能量殘留到你的身上。
你不用擔心這個吸收過程會具體影響到你,因為系統對于這樣的情況實際上早有準備。
系統在設計之處就已經預想到新誕生的旅法師所生存的環境可能是異常艱苦的,甚至有可能是在奧札奇的后院之中,或者是非瑞克西亞的統治區。
所以對于抽取什么來源的能量來維持自身,或者來進行自我修復是完全沒有要求的。
只要這種能量量大管飽,并且足夠的單一化就可以。”
白夜明見因度說的如此信誓旦旦,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干脆讓自己的身子又向前挺一挺,爭取占據更大的立體角,來接受更多的能量。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夜明已經漸漸察覺到向外噴射能量的壓強有所降低,說明這種能量的噴射過程就要結束了。
于是他立刻問起因度有沒有汲取到足夠的能量儲備來徹底喚醒他的意志,得到了答案卻是才只有一半而已。
“那怎么辦??”
“沒事,我估算了一下,這片地方向外噴出能量在徹底消失的時候,我差不多也能恢復七成半了,剩下的兩成半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白夜明聽著因度的聲音雖然還顯得有些斷斷續續,但他仍然能聽出來因度那玩世不恭那種態度和聲音。
于是白夜明頓時就把心放了下來,他發現之前自己似乎有些關心則亂了。
確實,剩下的能量從哪里來并不是一個特別需要擔心的地方。
因為現在只是割破了奧札奇一個器官,就能收集到其七成多的能量,自己只要再找到另一個器官去搗毀它,那么少說也能收集到一成,哪怕是半成的能量。
如此一來,只要自己把奧拉奇體內的器官毀了七七八八,怎么著也能湊夠讓因度重新徹底復蘇的能量。
但是白夜明不知道的是,他這算是撞了大運,撞上的是信號發射裝置這樣的大運。
奧札奇真的是省吃儉用,可以說是從它降臨到現在幾乎積攢下來了所有多余的能量全部都存在這里面了。
其他器官上想要再遇見這么多的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被白夜明斬斷的器官之內,終于再也沒有任何能量向外發射出來了。
于是白夜明提了提不存在的褲子,撣了撣不存在的袖子,準備撤退。他問因度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接管系統,來和自己一同作戰。
因度這回連個人形象都沒有在白夜明的精神世界里具現出來。只是生成出了一個異常簡單的紙片人形象來代替自己,只見那個紙片人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我現在說話聲音可能有些不清楚,但是這也只是為了節省能量的考慮。
現在已經吸收到的能量確實夠我正常運行一段時間了,只不過在你充滿100容量使我徹底蘇醒之前,我的運行實際上是會持續消耗現有的能量儲備的。
而這份能量儲備一旦消耗殆盡的話,那我就又將陷入沉睡之中。所以夜明你一定要先盡快的找到另一處擁有大量奧札奇的無色法術力能量的核心,然后想辦法盡可能的破壞它。”
白夜明于是開始讓因度盡快讀取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記憶,以便進入到狗頭軍師的角色之中。
他把自己所面對的問題向因度說了一遍,然后開始讓印度憑借自己的記憶,還有龐大的數據庫中儲存的信息去分析一下自己現在到底在面對什么。
但是可惜的是,因度的數據庫因為待機了太長時間,絕大部分不必要的信息在漫長的等待過程當中都被逐漸刪除了。就連他記憶中很多部分也是殘缺不舍的。
還是白夜明再一次提醒了他,自己現在是身處毀世奧扎奇的身體內部后,因度才逐漸找到了能和現在的狀態對上號的情報。
“我們現在在毀世奧札奇的內部?但很奇怪呀,還留有不少記載著毀世奧札奇的內部構造的資料,卻沒有一個提到過之前那個特別的器官。
它是做什么用的呢?而且毀世奧札奇的能量核心,按理來說應該在背部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它身后邊的四個突觸所連接的中心點。
你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怎么看都不太像奧札奇的能量中心,中心怎么可能會挨著消化器官呢?這沒道理啊。
所以這個東西現在我懷疑它不是屬于奧札奇原體的,確切地說它并不是一只奧札奇必要的組成部分。
是有人特意將這個需要巨大能量的器官放置在奧札奇的體內的。
讓我們來合理的推理一下,這只奧札奇和之前遇到的奧札奇是不同的。其區別在于這只奧札奇是剛剛通過召喚儀式從黑暗虛空召喚而來的。
而他在到來了之后,能量灌注儀式卻還沒有停止。
其他大部分教科書上的奧扎奇,其實都是在已經被奧札奇占領了一部分的時空之中誕生的,并被旅法師們捕捉解剖。
所以這個沒有出現過的器官,按理來說應該就是兩者之間區別所在的器官,也就是說它很有可能是對應于黑暗虛空的能量傳輸的某種工具。”
白夜明想了想,覺得因度說的有幾番道理。
而且奧扎奇可以隨意的改變自身血肉的組成狀態,沒有道理在感知到自己來到了此處器官附近之后,不對他施加任何特別的屏障,就任憑自己砍出來這么一劍。
所以這也從另一個角度闡述了,這個器官很有可能并不是奧扎奇能夠自己控制的。而是其他的力量植入在它體內的。
那么之所以這個器官之中還積蓄著這么多能量,也就很好解釋了。從白夜明的視角去解析,無非就是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也就是可能性比較大的是。剛才那個器官中儲存的是黑暗虛空的母體傳遞給毀世奧札奇,但是它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能量。
這些能量被白夜明一劍砍斷之后就一瀉千里,沒有辦法在合理利用。還被因度又吸收大半。
但是在這種假設之下,所得出來的一個令人感到有些絕望的結論就是,自己不可能在奧札奇的身體里,再找到像剛才一樣的那些純凈的無色法術力能量了。
因為奧札奇現在體內的其他能量都是它自己消化過再加工出來的,那就已經充滿了很多的雜質。
假設就是這些能量的產生來源是奧札奇自己,奧札奇是希望可以積攢很多能量去使用這個器官來重新建立與黑暗虛空之間的聯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說明白夜明所需要的能量類型是奧札奇體內本身就含有的,那么因度的復蘇就還有很大的希望。
這兩種假設之間的區別其實很好驗證,也和白夜明馬上要面對的目標并行不悖,那就是再找到一處具有儲能結構的器官,去看一看在那里面儲存的能量具體是什么樣子的。
是更加純粹的還是與之相差不多?
就在他們想要離開這里的時候,奧扎奇已經反應過來了。于是白夜明親眼看到了他從來沒有設想到的,幾乎是在恐怖電影里面才會出現的一幕 白夜明身后原本幾乎黑暗的,沒有任何光芒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束強光,進而是大片的光芒涌了進來。
白夜明回過身去,發現一只巨手伸了進來,原來是奧扎奇將自己的上腹位置撕開了一片巨大的口子,然后一只手就向白夜明所在的方位掏了過來。
白夜明在破壞了器官之后,也給了奧扎奇一個關于他自身定位的信息,而奧札奇的巨手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沖白夜明直接抓了過來。
白夜明意識到這有可能是組織液在傳遞給奧札奇本身關于體內異物的信息,因為他現在只接觸到了組織液。
于是白夜明故伎重施,他飛快的將自己又套在了裹覆真空之中,然后他使出了另外一個咒語,那就是魔鏡映像。
因度督促白夜明不斷的改進練習之后的魔鏡映像,已經不僅僅可以模擬出來光線的性質,其他任何性質也都可以進行反射。
如果只看鏡子那一面的話,會以為鏡子背后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白夜明把魔鏡映像搭成了一個正六邊形,覆蓋了自己裹覆真空的六面,然后在每一個鏡子當中都反射出外面組織液的情形。
這實際上是在賭博,他賭組織液并不會傳遞出非常復雜的信息,只能傳遞出自己邊上是其他組織液以及不是其他組織液。
而魔鏡映像會讓組織液照鏡子,字讓就回誤導使其覺得自己邊上的也是與自己同樣的存在,這樣在白夜明周圍的組織液就不會進行報警了。
這樣的做法讓白明真的騙過了奧扎奇。
奧扎奇巨手在內部掏了一遍之后,略有些奇怪的將手又收了回去,它似乎在好奇為什么白夜明能夠在自己的體內迅速的消失不見。
在搜尋無果之后,它用手將被白夜明砍斷的信號發射裝置的兩片殘骸捧了出去,不知道收到了哪里,然后又將傷口合上。
這下子白夜明所在的環境又再一次變的徹底黑暗了起來。
“小伙子,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已經將這些咒語運用的這么成熟了啊。看來我之前沉睡那一波果然還是有點意義的。
你在沒有我參與的情況下,已經學會了用咒語去試著解決任何問題,我覺得你的成長要比我在的時候多得多。不過這段時間確實也讓你一個人經歷了太多的事情。”
因度有些感慨,他沒有想到在他陷入沉眠之后,居然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情。
白明差點死掉,佳玉居然是翠花的后手,虧他和一直以來還和白夜明在懷疑這件事情。而佳玉居然肯替白夜明去犧牲自己,還因此成為了旅法師。
想到這里,因度覺得自己有很多問題要和亞里沙去談一談,最重要的是要去確認她的身份以及她的忠誠性。
因度還記得自己在剛剛被制作成系統的時候,陶拉里亞大學院的院長對自己囑咐再三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以后遇到什么心性的旅法師并不可怕,因為他們的情緒是對你透明的,你可以去難拿進行引導,
可怕的是遇到其他的、在自己之后的年代被生產出來的旅法師助手系統。
在未來的年代,陶拉里亞大學院當家做主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想法,現在并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
那些被制造出來的旅助手系統,到底是為了培養出來站在哪一邊的旅法師?
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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