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佳玉在哪里?”白夜明用自己大劍戰寧劍的劍尖抵住了戰場上躺在地上的最后一個活口的咽喉,然后并不抱有希望的問了他一句。
而果然不出白夜明所料,那個人并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是充滿恨意的對白夜明露出了一個略顯癲狂的笑容,然后就自己動身把脖頸向前一挺,送上劍尖自殺了。
這些人的瘋狂舉止給白夜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那座臨時城市中遇到的人,雖然也對白夜明充滿了滔天的恨意,但至少行為還是符合邏輯,講究紀律的。
而這些等待著白夜明從煌黑龍上下來的人,大部分更像是瘋子一般,在計劃敗落之后就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這讓白夜明嗅到了一絲詭譎的氣息。
他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在這荒誕的殘骸間尋找著一絲清醒和基于邏輯的理智,他用乙太信道去追溯連接著法術力池的另一端,也就是整片水域。
然后把鏡頭不斷拉伸到自己現在所在的中心大島上,直到俯視著從空中看到了自己的頭頂。
對于他現在的精神力而言,可以維持這樣的狀態很久很久了,不會像是剛剛成為旅法師的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會因此灼傷了精神力的根本。
白夜明雖然在這座島上、在附近方圓百里、在整個水域當中掃描不到佳玉和小霞龍的存在,但他至少能夠掃描到其他活動的生命體的分布。
他看到了不遠處就有正在爭斗的幾處戰場。而其中最為激烈的一處人數同樣也是最多的。
白夜明把鏡頭向著那里又拉近了一些,并通過力量的余波推斷出來了一些情況,那里應該至少是大師級之間的交手。
這就對了,白夜明心想。就算佳玉處于被偷襲或者其他特殊的情形下,讓叛軍從大師級力量的眼皮底下劫走。
那么在公會大島上的長期存在著的兩位大師,應該是不會輕易地束手待擒的。
他們出現在這里,就說明事情的發展還沒有到邏輯邊沿之外的區域里。
白夜明確認了一下大師所在的方向,然后標記在自己的系統里,就徑直的朝那個方向而去。
在離標記的戰場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白夜明就看清楚了正在對峙的兩撥人的情景。
戰場的最核心是四位大師在殊死搏斗,打的異常兇險。這四個人白夜明都認識,有兩個是守舊派的,而有兩個在參與了上一次叛亂失敗之后,就都下落不明。
這次出現在這里也并不奇怪,狗改不了吃屎嘛。
然后邊上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黃金在進行廝殺,當然態勢上是叛軍在猛攻守舊派的僅剩無幾的幾名黃金。而他們盡力維持搖搖欲墜的防線,主要是為了護住身后的長老們。
白夜明見狀就快步的向著戰場趕去,然后示意一直在空中跟隨著自己的煌黑龍下降去加入黃金的戰斗。
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前因為煌黑龍被召喚進場帶來的8/8的BUFF已經消失了,現在白夜明只是把它啟動式異能中的2/2附給了它。
因為在差不多的屬性對比下,煌黑龍的戰斗能力,尤其是應對群戰的能力明顯要比自己更為強大。
白夜明也很清楚,自己待會估計是還要迫不得已去參戰的。到那個時候,在用自己這個小時兩次時間彎曲的機會去彈射煌黑龍兩次來換取強大的力量。
只是現在并不需要著急如此做。
煌黑龍憑借強大的身軀,在到來之后一下子為防守陣線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他們甚至直接挪開原本的布置,放煌黑龍一個龍面對十數位偽黃金的沖擊,也并沒有大礙。
幾名守舊派的高層見到已經走到近前的白業明,不僅臉上有些尷尬,因為他們都完好無恙,偏偏就只有佳玉不見了,這是一個很難跟白夜明交代的事情。
也就是白夜明平時除了公開審判的那一波里里外外顯得有些過于狠辣以外,其他時候大多數都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不然他們現在已經是戰戰兢兢了。
畢竟把人家老婆弄丟了,事主現在找上門來討要一個說法,確實有些難以解釋。
“佳玉去哪里了?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么?”白夜明壓住怒氣,但一上來也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就切入正題。
如果這些人講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嗯,白夜明很難保證這份怒氣會不會當場并發出來。
龍人族長老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話到了嗓子眼又沒吐出來,因為他確實也很難以解釋。
確切的說他也說不清楚,當時這種情況下究竟發生了什么,總之佳玉就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力一樣,被敵人擄走了。
磕磕絆絆地給白夜明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之后,白夜明心里知道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們。
畢竟這世間黃金天賦千奇百怪,每一種黃金天賦就像被刻在一個人體內靈魂內的天賦咒語一般。他們被一些偏門的手段搞了一個措手不及的話,確實也是沒有什么辦法的。
白夜明剛想追問一下佳玉被擄走的細節,看看能不能推斷出來什么蛛絲馬跡。但很快的陣上傳來的動靜,就讓白夜明知道自己不用如此費勁了,因為對方已經把佳玉帶了過來。
“停手。”隨著對方剛剛出現的走到戰線上的人高呼一聲,雙方的戰斗紛紛停了下來。
四位大師氣機交纏,在這里想要說停手就停手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隨著一聲令下,對方的大師寧肯自己因此受一點輕微的傷勢,也果斷強行斷開了粘連。
這不禁讓白夜明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知道叛軍是有規模有組織的,但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個現在地戰場領袖,甚至都未必是對方叛軍的真正首領的人,就能夠讓兩名大師做到令行禁止。
這其中說明的問題,可是有些耐人尋味。
白夜明先是打量了一下喊停的那個人,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見過,很有印象,最近估計沒少在翻動資料的時候看過這張臉,是在什么時候見到的呢?
他從系統中調出來了答案,原來那天晚上在大院之中,他見過這個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是當時坐在八仙桌上喝茶的其中一位。
這就很有意思了,明明看起來是同樣的級別,有的人就被丟在了臨時城市里作為什么計劃都不知道的棄子,而有的人卻能在這里挾持佳玉。
還一副當家作主的樣子,光明正大地跟自己打對臺戲。白夜明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人恐怕就是反對派的真正首領。
而那天的龍人族老者,很有可能只是被他推出在臺前的一位執事者。說不定剩下的兩名喝茶的中年男子,恐怕也以為這個人只是他們之中普通的一員吧。
只有像是龍人族或者大師級這樣的叛軍絕對高層,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白夜明第二眼就看到了佳玉,她精神萎靡被束縛控制著,似乎也失去了意識,對外界發生了什么都沒有任何的應激反應。
有兩個黃金控制著佳玉,就站在在這些人的身邊。白夜明用系統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他發現佳玉的身上沒有什么顯著的傷口。
佳玉的精神之海似乎也是正常的,只是被完全隔絕了,所以也呼喚不到寓居在其中的翠花。甚至于白夜明現在的示警袖釘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說明翠花不能發出緊急的求救信號。
不知道對方是因為有所顧忌所以沒有撕破臉,還是另有什么打算。
而且白夜明察覺到了佳玉的法術力狀態很奇怪,她渾身的法術力都被徹底封印住了。這肯定是什么神器或者結界造成的,不然不會有這么大的效力。
對方這真的是什么壓箱底的東西都弄出來了。
與此同時,白夜明在之前也可以通過法術力信道感受到佳玉的存在了,于是他就知道佳玉在之前被隱藏的地點是哪里了。
等到此間事了,他到要去看看到底那處地方有什么神異之處。
明白了情況之后,白夜明就冷冷的看著那位中年人,然后呵斥道:
“我之前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既然你們四十多年前的罪行沒有暴露出來,也躲過了不久之前的清掃,那就已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你們還要跳出來送死?茍延殘喘地渡過自己罪惡的一生,在羞愧與悔恨中輾轉掙扎,不好么?”
“你不明白,水域之上的規則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是應該由水域上的所有人來共同決定的,憑什么是由你說了算的。
為什么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想殺誰就殺誰,你說誰是不正義的,誰就是不正義的。對這種沒有任何限制的妄想,你難道不應該感到羞愧與悔恨么?”
“這樣的問題你們之前在送死的時候就爭論過一遍,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你們想要的答案我給不了你們,我覺得正確的答案你們又接受不了,所以只能是靠力量見真章。
上次你們失敗了,這次你們賭上所有家底,難道就是為了再問我一遍這個愚蠢的問題嗎?”
“并不,如果說上一次是道義之爭,是我們彼此的政治理念不同,有所分析分歧而進行的一場較量,那么這次的性質就全然不同。
我們出現在這里用挾持小姑娘這種不光彩的形式來對付你,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們對你無法壓抑的仇恨。
你殺掉了我們的親人,毀壞了我們的家庭,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生活方式,甚至還想把我們驅趕向未知的大陸深處。
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任意恣睢的想法會給其他人帶來多少的傷害,而你的任性你的肆意玩耍,在這片水域之中所積攢的仇恨,正是驅使著我們今天站在這里向你揮動復仇利刃的動力。”
“啪啪啪。”白夜明拍了拍手,然后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道:
“我是覺得和你辯論這個問題沒有什么意義,但是我還是要說明兩點。
首先你所謂的你們,并不能夠代表所有的人。也只是跟在你身后狺狺狂吠的負犬罷了。而且他們也并不能代表所有水域的人,只能代表你們這些沒有任何是非觀念的人。
所有被我審判而死掉的人,他們的死因完全是因為他們當時所犯下的罪行。
這些罪行并不是因為他們侵犯了誰的利益,或者說他們并不是只是因為戰斗,只是因為龍柒的手下們作為敵人而被判處的。
所有因為公審死去的人,罪行各異。但是他們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做出了,無論自己身處什么樣的立場都不應該做出的錯誤行為。
也就是說哪怕是在公會的法律之下,在你們從小到大接受爸爸媽媽的教育之中,當然如果你們有爸爸媽媽的話,也應該覺得他們所行所為是需要被進行判處死刑的。
當然我也明白你們的仇恨本身就無所謂理智與不理智,所以和你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
“所以多說無益,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知道為什么我要在那座城市里制造瘟疫嗎。”
“因為你腦子有病,沒有媽媽叫你做人的道理是么?”
“你腦子才有病。是為了能量,之前雖然那個自稱為龍骸的人,雖然欺騙了我們,但是他給我們的方法當中至少有一項是非常具有借鑒意義的。
那就是大量的死亡可以凝聚出來大量的邪惡能量,這種邪惡能量的產生是只和死亡有關,與其他的屬性都沒有什么太大的關聯。
所以你猜一下,為什么我們要一片區一片區的封鎖,讓那些人在區域中足不出戶。
而為什么一些重病的病人,我們總是能適時地讓你突破進來,使得你可以把他們拉走,送到廣場上,然后看著他們死去。”
“這都是你們計劃好的?”不對!白夜明突然想到。
病癥爆發也就這一兩日,自己是騎著煌黑龍過來的。他們收集能量,提取出來黑色法術力,在合理保存運送到這里,無論如何不可能比自己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所以對方這是在詐我嗎?
“是不是計劃好的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用收集到的能量制作了一個武器。
這個武器可以輕易地處死在我身邊的這位小姑娘。
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她死或者你上來替她受死,或者你賭一賭我說得是不是真的。
抉擇吧!
是你上來替她死!還是看著她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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