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思考了一個晚上。
夜色,沒有人的學校(如果不算上還在閱覽室里挑燈的那個奮斗批),給了白夜明靜謐的思考環境,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出彌補。這有些難住他了。
因為就算現在自己停止對小p的孤立,在慣性下,全班同學依然會繼續無視他甚至于敵視他。但要是說讓自己道什么歉,或者費勁心力討好他,幫他把心底的陰影除了。那大可不必,自己自己還不如不搭理這茬。
因為自己本身就是由于不喜歡小p甚至于討厭小p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會在已經融入班集體之后依然敵視他,作弄于他。
他如果還是這樣的一個人,還是本身就那么令人生厭,自己是決計不會主動像他妥協的。那樣就不是在彌補遺憾,而是在創造著更大的遺憾。
所以問題就卡到了這里,白夜明沒有幫他改造的動力,但不改造他自己又不會低頭。兩廂抉擇,卻誰也不想選。
沒有守己持中,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是一種遺憾。那么與自己的本心違背,做出讓自己不爽快的事情,豈不更是一種缺失。
在伸手不叫五指的黑夜中,白夜明想起了一首歌《黑》,由一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樂隊創作的,收入在他們的專輯《未知藝術家》里面:
當我看見,未來變成了黑色于是我問自己應該如何去選擇對錯善惡,不能把握的悲傷與快樂我憤怒的想退出,根本不在乎那些法律的保護在我心里只有道德在約束著我的路黑色的眼睛不再表達真實每個人的行為都在有所掩飾可以原諒無知,但請別講故事沒完沒了的欺騙,我會漸漸失去控制內心的陰影使得思想變的僵硬命運并不公平,但我慶幸我清醒靜座長思已過,閑談莫論人非黑色的態度來面對這個社會 第二天早上起來,顯然小p有些畏畏縮縮地揣著袖子溜進了班級的大門,與往常一樣的是,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他的同桌厭惡地看了一眼他,然后下意識地把自己擺在桌子上的教科書挪了挪。他的小組長不耐煩地像他催繳了作業,因為就屬他來的晚,全班的作業都卡在他那里。
他在早自習期間一直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突然被班主任帶走,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教科書的白教子都意識到了他的不正常,側身問白夜明你們那個同學是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做賊心虛唄。有你什么事啊,你競賽的知識學完了么你就在這不認真看書。”
教子討了一個沒趣,就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其實,憑心而言。如果不是因為為了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爭奪旅法師的身份這件事使得兩人成為了對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白夜明欣賞教子的嚴于律己,欣賞他的堅韌。
白夜明知道他有自己的目的和信仰,他有他想守護的東西,為此他奪舍了一個又一個孩子。但是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為了一個目標堅持那么久,堅持無量量劫,堅持到自己萬劫不復。而且,他還虛懷若谷,對一切不了解的知識都那么的如饑似渴。
白夜明知道小p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自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老師。因為他知道無論白夜明說的東西有多么的匪夷所思和不合情理,班主任都會選擇相信他的。
白夜明打算先跟這個孩子好好談一談,畢竟自己也都快忘了當年恩恩怨怨的細節。于是他指了指小p,確定他看到自己了,就又指了指樓上。
中午的時候,兩人在三樓的廢棄教室見面了。學校的初三樓很神秘,一樓是食堂,二樓是教室,但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初三學生。整個三樓都是被空置的,只有兩個教室辦公室被啟用了。
“昨晚那個人是你吧?”
“什么是我?我不明白。”
“你不知道這個樓道里是有攝像頭的么?”
“那你去告訴班主任吧!”小p顯然是情緒突然激烈了起來,大聲的吼了出來。
“如果你不想現在把班主任給招來,那就最好閉嘴。”
“我就不!我就不閉嘴,把班主任老師招來怕什么!你不就是想著讓她過來,然后叫我家長么?”
“我對你沒有惡意。”
“你放屁,你sb吧!”
“.”白夜明無奈地攤了攤手,完全無法溝通,于是就轉身離開了教室。
再一次匆匆過去了一個月,白夜明有幾次想要找小p溝通,但是他要么就躲著自己,要么就非常抗拒。看來他已經在自己的感情周圍為自己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堅殼。
這...有些棘手啊,主要是白夜明完全沒有想好,從自己個人的立場上,應該怎么做才是對的。在白夜明看來,什么都不做可能就是最好的選擇,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么,還能要求我什么更多。
望著第二次出榜之后再次沮喪的教子,白夜明計上心來。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我們?做交易?什么交易?”教子對白夜民的提議表示高度警惕。
“這樣,你幫我辦一件事,我可以教你編程的入門。節約你的大量時間。”
“你會對我這么好?我不信,一定是這件事會在別的方面浪費我的更多時間,我絕對不上當。”
“你可以先試試看,大不了覺得不行就不做、這是私下的幫忙,沒什么大不了的。繁盛肯定是你干完活了我才會教你。對你來說,試一試也不會有什么損失么嘛”
教子思忖了一下,雖然他還是覺得這是白夜明不可告人的陰謀,但是試一試確實也沒有什么壞處,反正更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主要是自己在閱覽室里找了半天,確實一點跟程序有關的書籍都沒有找到。不求助于白夜明,也只是個慢性死亡的的過程,既然如此,還不如搏一把。
“行,那你說吧,你要我做什么?”
“你看見那個人了么?”
“你是說小p么?就是你們天天排擠的那個男生?”
“什么叫天天排擠,是他躲著大家。不融入集體,還天天欠招兒。”
“呵呵。”
“沒什么,所以你是想要我也加入你的那個什么狗屁反p聯盟陣線,一起天天針對一個孩子?請恕我沒有這個閑心,你還是自己玩吧。”
“不是,怎么就我們針對他啊。而且什么叫做我的?那是大家的,是大家一起成立,要從他的白色小報告恐怖下維護自身權利的純公益性組織。怎么到你嘴里這么難聽。”
“你在怎么說,我也沒時間陪你胡鬧。”
“我沒說讓你陪著我們啊。”
“那你是指?
“我是讓你去陪著他,成為他的好朋友,用你教子的傳道功力感化他。讓他變成一個正常的小孩子。感受到愛與關懷。正不正是你的職業范疇么對于你堂堂教子而言,豈不是手到擒來。”
教子聽完了之后,點了點頭。嘴角上揚出了一點笑容:“是這樣么?聽起來還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