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有些感冒。
在昨天吹了一晚上來自初春的夜風之后。
佳玉給他煮了一碗濃濃的加了草藥的肉湯。再加上他超過正常成年獵人的體質,終于使得他在隊伍開拔之前恢復了過來。
隊伍中,領頭的劍閣閣主,白夜明經過這幾天的學習,已經知道了他叫做刃狼。一個和他看起來很不相符的名字。也不是一個常見的龍人族姓氏。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在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中延續了幾百年的文明,都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向狼一樣堅韌不拔吧。
刃狼在營地的時候,看起來很和善。如果不是他偶爾在訓練場活動活動筋骨時露出的威壓讓系統探測到了他是一名黃金,白夜明甚至以為他會是來自書院的人。
現在的這個隊伍里,除了他和青山以外,還有其他3個黃金級的力量。在加上新來的十幾個上位。紙面上的力量看起來非常的強大。
經過四天的高強度跋山涉水,白夜明他們來到了預定的隊伍匯合地點。第三期獵人公會的營地。
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這個營地得天獨厚。他們建立在了一個大峽谷腹中。可以躲避絕大多數來自陸地上的龍獸的騷擾,同時對于飛龍種而言,貿然進入一個的峽谷之中,也絕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白夜明有些不自然的抖了抖后背。畢竟他背上還背著從這個營地打造出來的制式武器,雖然他已經磨平了所有的標記。并且融合了一部分的當初狩獵的中分哥大兇豺龍的剩余材料重新加工。
但是還是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進入營地之后,系統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在瘋狂記錄白夜明200米范圍之內出現的所有人,給他們加上所有可以加上備注信息。
畢竟白夜明和佳玉他們三個,可在這個營地中的訪客中,實實在在地得罪死了一些人。無論做出來多么完善的防備都不為過。
而一個好消息是,這個地方離翠花本體其實相距的不遠。如果處在生命危機之下的話,翠花應該能夠時刻對他們施以強大的援助。
只要不是被毫無察覺的攻擊秒殺,白夜明覺得自己應該是不至于在營地中有性命危險的。
進入營地之后,白夜明仿佛又回到了記憶中的在舊大陸城市中公會駐地。每個人都是那么的忙碌,蒸汽機發出的多余熱量,讓這片地區已經加速進入了春天。不但樹木的枝頭抽出了嫩芽,就連一些花都開放了。
“哇,這就是公會的風格么?”四個人中,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蒸汽朋克眼中理想鄉一般的場景的佳玉發出了驚起的呼喚。
白夜明在這個世界是公會的人,新陽是公會的臥底,青山早年間游歷過整片大陸。
只有佳玉,她從生下來就在宗堂里面,和船上。白夜明所塑造的夢境里,大抵研究所是二十一世紀的北平,而其他地區可能維持的是十三世紀的北平。
所以這個地方對佳玉來說,真實與夢幻交織在了一起。
尤其是最吸引佳玉的,是滿地亂竄的艾露喵們。
他們有的舉著托盤,有的抱著箱子,穿梭在人群之中,時不時就會因為碰到大個頭的獵人而摔倒在地。
但是他們會立刻喵嗚一聲站起來,甩一甩自己身上的毛,然后抱起自己的東西接著走。
“好可愛呀,他們就是艾露喵么?”佳玉明顯少女心開始發作了。
“對呀,我一直不知道為什么宗堂里面一只艾露喵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呀,我原本還以為可能只是沒有必要吧。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艾露喵多可愛啊,他們既能照顧小孩子,同時他們嬌小的身軀也是一些特種作業時可靠的助手。”
“咳咳,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新陽解釋道:“而且你們最好不要在宗堂的老人那里尋找答案,尤其是鳳章那個年紀的,他們對這種某名其妙的規矩是看的很重的。”
青山到是一臉欣慰的看著幾個人說說笑笑,臉上的凝重也化開了不少。事實上,他從佳玉“復活”回來之后,雖然欣喜若狂,但是實則也充滿了擔憂。
他不知道兩個孩子在青少年的時候,是在野外度過的四年,會不會對他們造成什么心理上永久的創傷。
但是看起來一切正常。
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不是么?
刃狼讓隊伍留在議事廳的門口,然后他和青山兩個人作為隊伍的代表,進去進行報道和注冊。
就在他們還在里面的時候。有一隊人員來到了這個地方,白夜明發現正是冤家路窄,他們當中,那個狩獵笛赫然在列。
他們的頭目也進去注冊的時候,毫不意外的,他們就開始過來挑釁了。
“嘿,小鬼們,怎么跟著自己的爸爸來這里觀光了?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么?因為大爺我會在任務的時候,把你們一個一個的全部弄死。讓你們去為我們的戰士陪葬。讓你們的鮮血來洗刷自己的罪孽。”
果不其然,挑釁這種行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裝逼和立威,所以他選擇使用了最多人能聽懂的通用語,而不是自己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消亡的土著古代龍人語方言。
白夜明裝作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他想看看自己周圍人的表現。隊伍中來自古代學院的上位武者出聲呵斥了他,這讓白夜明對他們的稍稍降低了很多。
就在青山他們出來之后,白夜明在隊伍離開之前。用通用語一字一頓的對他說:
“可能你的本事也就是在這里像敗犬一樣犬吠了。不過這也是你應得的,畢竟你在戰斗中丟下了你的同伴,你才是殺害你隊友真正的兇手。”
“你說什么?混賬,小鬼,你有膽再說一遍。”
“我是說,你明明可以有機會救下你的隊友,但是你卻被我一個未成年的少年拖住了。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他毒發身亡。然后在五個像我一樣的少年的圍攻下,又輕而易舉地夾著尾巴逃跑了。”
“混賬,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巫術。”
“巫術,哈哈。那希望你下回足夠好運。不要像是你死去的隊友一樣,死在巫術上。”
說著他就躲到了隊伍里,離開了這個地方。
留下了滿臉通紅的狩獵笛,和他周圍人驚疑不定的眼神。
“你們,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像是那個小孩子說的那樣。”情急之下,他已經開始使用自己的方言來急切的交談了。
白夜明離開的時候帶著淡淡的困惑。
按理來說,一個在這里生活了幾百年的的部落出來的人,沒有道理這么腦殘和囂張啊。他到底是為什么?
另有所圖?還是自己不懂他們這種解放了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