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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到帝都初次學習(二)

  蘇離說完這些,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繼續說:“詩經由風、雅、頌三部分組成。

  風出自各地的民歌,是詩經中的精華部分。

  有對愛情、勞動等美好事物的吟唱,也有懷故土、思征人及反壓迫、反欺凌的怨嘆與憤怒,常用復沓的手法來反復詠嘆,一首詩中的各章往往只有幾個字不同,表現了民歌的特色。

  雅分大雅小雅,多為貴族祭祀之詩歌,祈豐年、頌祖德。大雅的作者是貴族文人,但對現實政治有所不滿,除了宴會樂歌、祭祀樂歌和史詩而外,也寫出了一些反映人民愿望的諷刺詩。小雅中也有部分民歌。

  頌則為宗廟祭祀之詩歌。

  詩經關注現實、抒發現實生活觸發的真情實感,這種創作態度,使其具有強烈深厚的藝術魅力,是人族現實主義文學的第一座里程碑。

  詩經國風是人族現實主義詩歌的源頭,在七月中,可以看到奴隸們血淚斑斑的生活,在伐檀可以感悟被剝削者階級意識的覺醒,憤懣的奴隸向不勞而獲的統治階級大膽地提出了正義質問:“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不守不獵,胡瞻爾庭有縣獾兮?”

  詩經分為風、雅、頌三部分。

  風是各諸侯國的樂調;雅是宗周地區的正樂;頌是宗廟祭祀之樂。

  至于“大雅”和“小雅”當從音樂分,“廣大而靜,疏達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詩經的藝術技法被總結成賦、比、興,與風、雅、頌合稱六義。

  “詩六義”是詩大序最先提出,這個提法又是以周禮“大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的舊說為根據,對詩經中作品的分類和表現手法所做的高度概括。

  有人在毛詩正義中解釋:“風、雅、頌者,詩篇之異體;賦、比、興者,詩文之異辭耳。

  賦、比、興是詩之所用;風、雅、頌是詩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稱為義。”

  一般認為風、雅、頌是詩的分類和內容題材;賦、比、興是詩的表現手法。其中風、雅、頌是按不同的音樂分的,賦、比、興的按表現手法分的。

  賦、比、興的運用,既是詩經藝術特征的重要標志,也開啟了人族詩歌創作的基本手法。

  關于賦、比、興的意義,歷來說法眾多。

  簡言之,賦就是鋪陳直敘,即詩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關的事物平鋪直敘地表達出來。

  比就是比方,以彼物比此物,詩人有本事或情感,借一個事物來作比喻。

  興則是觸物興詞,客觀事物觸發了詩人的情感,引起詩人歌唱,所以大多在詩歌的發端。賦、比、興三種手法,在詩歌創作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創造了詩歌的藝術形象,抒發了詩人的情感。

  接下來,我們先來說說第一點,也就是比。

  “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這是在今天仍常常使用的一個主要修辭手法,包括比喻與象征。比喻可以使描述形象化。

  如衛風碩人寫莊姜的美貌用了一連串的比喻:“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因為有前后的一系列比喻,所以末尾的點睛之句才能使其形象躍然紙上。

  比喻還可以突出事物的特征。因為比喻都是取整體上差異較大,而某一方面有共同性的事物來相比,喻體與本體相同之處往往就相當突出。/

  因此,在比喻中,便常常有夸張的性質。如碩鼠,就其外形、生物的類別及其發展程度的高低而言,本體與喻體的差別是相當之大的;但是,在不勞而獲這一點來說,卻完全一致,所以這個比喻實際上是一種夸張的表現。

  又由于喻體在人們長期的社會生活中已獲得了一定的情感意蘊,在某種程度上已有一定的象征意義,故根據與不同喻體的聯系,可以表現不同的感情,如碩鼠、相鼠等。

  詩經中用比的地方很多,運用亦很靈活、廣泛。如衛風氓:“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桑之落矣,其黃而隕”。前者用以比喻形體,后者用以比喻感情之變化。

  第二點,興,興是借助其他事物作為詩歌的開頭。

  用興的時候,由兩種手法,一是情觸于物而發為歌詠,二是借助某事某物起韻。

  從文學發源的整個過程來說,興是早期詩歌的特征,從詩歌作者的層次來說,它是民歌的特征,如從創作方式來說,它是口頭文學的特征。

  采用興的手法的作品多在國風之中。漢代以后,雖詩經被視為經典,比興之法被提到很高的地位,但如同詩經國風一樣單純起韻的興詞并不見于文人的創作;而從引發情感的事物寫起的興,同比和賦的手法很接近。

  興包括“情觸于物而發為歌詠”的情形,是指由于人們生活閱歷各不相同,每個人的經歷都會有種種偶然的情形,某些事物對一般人來說是漠不相關,但對某一具體人來說,就可能會勾起對舊的經歷的回憶,引起很深的感慨。

  接下來,是第三點,也就是賦。

  詩集傳說:“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之也。”

  這里所謂“直言之”,是說不以興詞為引,也不用比的手法,并不是不要細致的形容描繪。

  因此可以說:興、比以外的其他一切表現手段,都可以包括在“賦”的范圍之內。

  作為一種寫作手段,它包括得十分廣泛。就詩經言之,它包括敘述、形容、聯想、懸想、對話、心理刻畫等。

  七月、生民全詩都用賦法,無論對于棄兒情節的敘述,還是對于祭祀場面的描寫,都極為生動。

  東山、采薇二首,除東山第一章“蜎蜎者蠋,烝在桑野”外,也全用賦法。但這兩首詩寫行役征人之心緒,可謂淋漓盡致:“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這是最上乘的寫景詩。所以,詩經的賦法不只是指敘述,不只是所謂“直陳其事”,在抒情寫景方面,也達到很高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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