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老家的飯菜

　　程子琦看到行李箱提進來，放下水果擦干凈手，接過行李箱，對錢月說：

　　“媽，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李鳴更加無語，她怎么叫媽也那么自然，比自己叫媽還親熱。

　　兩個女人湊在一起分享禮物，拿出衣服和鞋子比劃，戰場轉移到錢月的房間，根本沒李鳴的事。

　　還好李世達解圍，將他到院子幫忙殺個雞。

　　李鳴家的院子在西側，靠近小樓的七八十平方大的彩鋼棚，霧島上的木屋屋頂的創意，就來自這里。

　　彩鋼棚更西邊，是2米高的圍墻圍起來的菜地，菜地有半畝大，種滿了青菜。

　　李鳴到洗手池邊，眼睛不由瞪大，這是一只雞？

　　明明是一籠子雞，旁邊的籠子還有3只大公鴨。

　　“老爸，怎么殺這么多雞鴨？”

　　“不多，兩只雞鴨等會貢祖宗，然后做午飯吃，其他的，你媽吩咐，殺了冷凍，給你帶回陽城分給你好友們。”

　　這一向是老媽的風格，去年她寄給李鳴一只殺好，有12斤重的大公鴨，光運費都1百多，都能在陽城買幾只鴨子了。

　　不過潭成和宋涵涵很滿意，他兩吃得很開心，念叨了很久，想再吃一次。

　　給雞鴨割喉取血后，燒水拔毛，一連殺了8只雞鴨，蹲在地上拔毛的李鳴，腰骨麻到很久才緩過神。

　　回到陽城，他們三個要分贓，必須補償自己，不然不給。

　　取兩只雞鴨放1米多大的鐵鍋煮，其他的分別打包放入冰箱冷凍，回陽城時帶上，還好家里有，李鳴網購的大冰箱，不然那么多雞鴨根本放不下。

　　不一會鐵鍋里的雞鴨熟了，撈出只雞裝盤，5碗米飯，線香和紙錢準備好，李鳴大聲問道程子琦，

　　“子琦，我們去宗祠貢祖先，你去嗎？”

　　好一會才傳來她的答應聲。

　　谷籮裝上貢品，李世達帶著兩人去宗祠，宗祠在村邊的山頭上，宗祠在的地方就是龍脈，風水上最好的地方。

　　不過村里就李鳴這一家族有大學生，爺爺傳下李爸和大伯、二伯是爺爺的兄弟留下的腹遺子。

　　三個家庭，李鳴這一代剛好各家一個大學生，都是考上一本的，李鳴的侄子侄女一輩就兩個上大學的，考的差只是三本。

　　村里其他都是文盲，天天在村子斗，還不讓李鳴家有出息，總搞點事，讓你在外面讀書或者做生意的不安心。

　　擺碗，倒三茶五酒，上香，程子琦學著李鳴，十指合在一起，給香火堂作恭。

　　李世達讓兩人留在宗祠，更會燒紙錢，再拿貢品回去，他回去將李鳴帶回來的水果分三份，給大伯和二伯送過去。

　　程子琦等李爸走后，整個宗祠安靜下來，才拍拍胸口小生說：

　　“我還以為宗祠規矩森嚴，要給新媳婦行宗法呢？”

　　李鳴先是驚詫，然后笑道肚子疼，怪不得她在樓上，回答得很遲疑，路上一言不發，一臉嚴肅的表情。

　　擦掉笑出的眼淚，李鳴苦笑的說：“子琦，你是不是古代言情小說看多了？”

　　女頻小說古代題材，也很少提到農村的宗族宗法，浸豬籠、跪宗祠、背家規這些封建陋習，李鳴只在電視劇里看過。

　　要是現實世界有，早就被大運動掃除了，感謝國家的掃盲和掃除封建行動，雖然老家很多人迷信風水，但從不存在壓迫和扭曲人性的東西存在。

　　可能是程子琦被宗祠的古典莊嚴的外表所迷惑了，才有滑稽的想法，李鳴牽過她的手，說到：

　　“我帶你看看整個宗祠，你就不會多想了。”

　　走出兩重的的宗祠大門，到宗祠前的廣場。

　　腳下是魚塘（風水池），面向宗祠大門，大紅木門，高高的門檻，魚鱗狀的青瓦，飛角的屋檐，確實有點唬人。

　　李鳴帶著程子琦打開右邊的耳房，一臉壞笑的，示意她看。

　　程子琦忍不住好奇，透過門縫，里面坑坑洼洼的地面，雜亂的物品，甚至有一堆黑黑的東西。

　　“這是什么啊？”

　　“牛屋，牛屎！”

　　“你壞！”程子琦不停的錘李鳴的胸口，這是一間放牛的牛屋，還是李鳴家的，空置近十年了。

　　“怎么樣？宗祠的莊嚴表象被打破了吧？以前村里窮，恨不得多一間瓦房，哪有功夫搞形式主義。

　　舊社會只有吃飽飯的地主，才有空行宗法。村里都是窮鬼，天天為了一巴掌大的地，爭吵打架，都斗幾代人了。就算有人要立規矩，也得有人聽。”

　　程子琦想了想，噗呲的笑出來，確實自己想太多了。

　　收回貢品，李鳴挑擔，程子琦招惹花花草草，一路笑著問這問那的回家，徹底放松心態。

　　“子琦，你記得找時機和老媽，提搬家的事，你現在說話比我管用。”

　　“知道了。”

　　回到家，錢月正在洗菜，程子琦上前幫忙。

　　李鳴將雞鴨回鍋加熱，系上圍裙，拿大骨刀斬雞鴨，當貢品的雞鴨都是選最大的，養了起碼一年，必須用骨刀才能斬斷骨頭。

　　雞是李媽養的斗雞，長長雞腳，體內和皮下不含一點雞油，除了有些老了，簡直是白切雞的最佳雞種，別人一直想買李媽的雞，都買不到。

　　白切雞裝盤，一會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上桌。

　　這只貢品鴨有十斤重，四個人吃一半都吃不完，李鳴只斬半只，剩下半只放冰箱，以后爸媽慢慢吃。

　　半只鴨也裝了一盆，程子琦端來洗好的蔥姜，李鳴將它們切成絲，所有食材都切好，擺滿四方木桌，這種老式木桌能做十幾人，現在放滿食材。

　　“媽在外面用大鍋炒菜嗎？”

　　“回廚房炒菜，外面太熱了。”

　　李鳴家的廚房在小樓內，取自一樓的主人房，有30多平方大小，好幾年前就讓李鳴花錢，改造成現代廚房。

　　油煙機套裝、一體燃氣灶臺、自動洗碗機、熱水器、鑲嵌的櫥柜、微波爐，現代中式廚房的設備，大部分都有，還特別寬敞，甚至可以擺八仙桌在廚房里吃飯。

　　“阿鳴，你家的廚房怎么這么好？”

　　“什么你家的，以后也是你的。”

　　程子琦知道自己說錯話，馬上改口，在一旁幫李鳴炒菜，其實是圍觀李鳴炒菜。

　　農家菜要用大火大鍋，李鳴用大號鐵鍋燒熱后，轉小火油爆姜絲，老家的姜絲特別辣，必須用小火炸15分鐘，又要注意不能炸焦，甚至不能炸到金黃色。

　　耐心等炸姜絲的時間，李鳴用小盆挑出，好吃的鴨內臟和鴨胸肉，裝滿一盆后，用醬油和香油調味，放點香菜和蔥絲拌勻。

　　“來，吃一塊。”

　　程子琦沒有接李鳴遞來的鴨肉，問道：“阿鳴，長輩沒吃，我們先吃不好吧？”

　　“李鳴打小就這么吃，我們家不講究這些。”

　　錢月接過筷子，自己夾一塊鴨血吃下，兒子的廚藝就是好，味道真好吃，有孩子在家，吃飯才叫香。

　　錢月放下洗好的青菜，屋外傳來李世達的呼叫聲，她就走出廚房，忙活去了。

　　“這下可以吃了吧？”

　　上車到現在，她就吃點牛腩粉和幾片水果，和李鳴一樣，都餓了，就沒客氣，兩人在廚房里分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