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芳覺察到許了的狀態不對,試探著說道:“你現在狀態十足,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虛界里取那件東西吧!”
經過這么多天的特訓和戰斗,許了不光是磨練了戰斗技巧跟如何運用妖氣,也把性子磨練的沉潛了,他淡淡的問道:“你究竟讓我去取一件什么東西?神神秘秘了那么久,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孫伯芳對他的反應很滿意,說道:“我需要一株叫做鬼面藤的植物!它是我修煉一門法術必須之物。”
許了沉默了好一會,忽然露齒一笑,說道:“其實…這件事不急,我另外有件特別急的事兒。”
孫伯芳微微一愣,問道:“你有什么特別急的事情?”
許了用很緩慢的語速,似乎每一個字都要琢磨許久才說出來,很認真的說道:“我想知道!我…現在實力提升了這么多,是不是能夠…殺了你?”
許了的確是認真的!
他不斷的提升妖氣,碧玉七星螳螂妖發出的翠綠妖氣,鋒芒必露,透出體外,散發的妖氣強橫了至少五六倍。
孫伯芳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你覺得自己能夠殺得了我?”
許了嘿然一笑,一記最為剛烈的定陽錘正面轟了過去,用行動來作為回答。
孫伯芳胸有成竹的虛虛一按,笑道:“你忘記了,碧玉七星螳螂妖是我親自培育的戰斗獸了嗎?”碧玉七星螳螂妖虛影忽然一凝,就連許了的動作也完全停止了下來,就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術。
孫伯芳輕松的聳了聳肩膀,頗為玩味的瞧了一眼許了。
許了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低喝了一聲,碧玉七星螳螂妖的虛影忽然崩碎,仍舊一拳轟出,但妖氣卻轉為最深沉的純黑,半分碧色鋒芒也沒有了。
孫伯芳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能突破碧玉七星螳螂妖的妖氣封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匆忙扭身避讓,但畢竟錯失了先機,被許了一拳掃中了肚腹。
這一拳的威力并不大,孫伯芳甚至連一點受創的感覺都沒有,但是當他看到許了嘴角上興奮的笑意,不由得就是“心”中一沉,這是真實意思上的“心”中一沉,他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一件東西,宛如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孫伯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異常,低聲喝道:“你在我的身體里放進去了什么?”
許了嘿嘿一笑,說道:“也沒什么,就是一塊石頭罷了。”
孫伯芳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以為我是那種廢物妖獸嗎?”他吐氣開聲,悍然厲喝,肌肉蠕動,小腹生生裂開一道血口,把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給擠了出來。
孫伯芳隨手捏碎了這卷石頭,淡淡的說道:“只要我愿意,輕而易舉就能把你送入我體內的東西逼出來。既然你想捉死,我就成全你,嘗嘗我豢養的黑甲蟲的滋味吧。”
孫伯芳雙手一揮,登時有兩片黑云飛出!
這兩片黑云由無數黑甲蟲組成,發出了嗡嗡嗡的翅翼震動之聲,化為一層黑幕向許了撲了下來。
許了心頭微微一沉,他也沒想到孫伯芳居然能把自己放入肚子的石頭逼出來,暗忖道:“黑光妖氣根本抵擋不住這些黑甲蟲!這些妖蟲天生能吞噬靈機,詭異非常,不如跟他拼了。”下了決心,他合身撲向孫伯芳,把黑甲蟲的威脅干脆無視掉了。
孫伯芳嘖嘖兩聲,夸獎道:“你居然能做出這種破釜沉舟的選擇,真的很有勇氣,但你也許不知道,我的仙道武學造詣,猶在培育戰斗獸的能力之上。”
孫伯芳隨手一拍,方寸之間生出層層疊疊的掌勁,他只要稍微頂住許了一剎那,黑甲蟲群就能把任何敵人都撕咬成碎片。
孫伯芳絕對不相信許了有本事抵擋自己的黑甲蟲,他心底還頗為可惜自己的計劃功敗垂成。
許了在這種緊要關頭,天妖誅仙法氣勁流轉全身,使出了一式最為霸道的——吞星式!
他剛練成吞星式,并沒有嘗試過這一式天妖誅仙法的威力,但妖氣震蕩的時候,他卻發現了吞星式的奧秘。這一式天妖誅仙法就如在體內生出了一個星辰黑洞,能夠吞噬一切,但吞星式最大的奧秘并不是吞噬,而是——同化!
許了知道孫伯芳豢養的這群黑甲蟲兇殘暴虐,但畢竟他覺醒妖怪的血脈也沒多久,對敵的手段不多,只能干脆死馬當活馬醫,催動吞星式拼死一試!
吞星式運轉,八道黑光妖氣透體而出,怪蟒一般夭矯翻騰,頓時生出了一股磅礴的吞噬力量。
孫伯芳的掌勁跟吞星式碰撞,頓覺自己的靈機瘋狂外泄,心頭微微吃驚,急忙一扭身,反足撐出,踢中了許了的前胸,把狠撲過來的許了直接踢飛了出去。
兩人交手兔起鶻落,電光石火,許了雖然得了碧玉七星螳螂妖之助,練成了七星螳螂拳,但終究不是孫伯芳這種從小就習練仙道武學之人的對手,應變失機。雖然仗著吞星式占了一點上風,但隨即就被踢飛,吞星式后繼的威力都無從發揮了。
許了人在半空,就被黑甲蟲密密麻麻的包裹,他雖然頭皮發麻,仍想死中求活,黑光妖氣灌注四肢百骸,把吞星式的威力催到了極限。
黑甲蟲瘋狂嚙咬許了的身體,嚓嚓之聲不絕于耳,滲人至極!
孫伯芳稍稍松了一口,微微可惜道:“這小子怎么會懂得吞噬功力的法門?他才覺醒了血脈,根本沒有可能跟人學習類似法術,難道他覺醒了天賦的血脈傳承?黑甲蟲兇殘無比,我此時縱然有心放你一馬,只怕也來不及了。”
孫伯芳正要收回黑甲蟲,猛然覺察到不對勁,居然有一部分黑甲蟲失去了感應。他的反應也是極快,急忙一招手,黑甲蟲頓時脫離了許了,騰空飛了起來,但卻有差不多接近三成的黑甲蟲再也不聽從他的召喚,一頭接一頭的隱沒在許了的護身黑光妖氣之中。
許了發出古怪的呵呵笑聲,重新站了起來,他的衣衫破碎,看起來十分狼狽,但卻有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從身體里散發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