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驚訝萬分,他當然不會嚴格的恪守規矩,那種只能一是一,二是二,稍微情況變化,仍舊只懂得按照原來的模板做事兒的蠢材,絕對不可能修煉至他這般境界。⊙,
若是條件合適,陳景并不介意順手取了許了的性命,但是他幾次試探,心魔幻力都在還未接觸到許了之前,就被他隨手虛虛一拍給擊潰。
許了看似毫無意義的幾下虛拍,居然無巧不巧的封死了他所有的試探。
陳景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巧合,他暗暗忖道:“難道許了居然能覷破我的心魔萬幻?”
心魔萬幻講究“剖析人心,無上意志”,根本不會跟人硬拼,陳景試探不成,當然不會莽撞,哈哈一笑說道:“你現在連我的真身都找不到,有什么可打!還是龍華會見吧。”
許了微微一曬,他自然有辦法找出來陳景的真身,定玄鏡變化專克一切幻術,但這種壓箱底的本事,他并不想輕易暴露,除了定玄鏡變化,他也有其他的手段,只是恰好在這個時候,妖怪專用的地鐵駛入站臺。
許了微微猶豫,就放棄了跟陳景戰過一場的想法,畢竟他在魔獄中呆的太久了,還是更著急回家去。
陳景遠遠的望著許了一行人上了地鐵,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道:“這小子能夠在魔獄中突破妖王級數,倒也不算令人驚訝,可是他怎么在短短時日就突破至接近妖王巔峰?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陳景雖然遍思所知,也無法想象許了究竟用了什么辦法,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突破至妖王巔峰,但他畢竟是長生宗弟子,生活在妖怪橫行的世界,若是連這點東西都接受不來,也就跟人類世界中經常驚呼不可能的“腦容量低下者”一樣了。
他饒有所思的望著緩緩啟動,駛離站臺的妖怪專用地鐵,忽然輕輕一笑。自言自語道:“雖然你實力提升的超乎意料,但是在龍華會上,我會給你一個特別的驚喜,那會是非常。非常的特別!”
陳景把手一揮,身影便自隱去,他的真身其實尚在幾公里之外,只是心魔幻力隔空出招。許了剛才找不到他的真身,并非是所用秘法不夠厲害。而是估錯了探索的范圍。心魔萬幻本來就是隔空出力,遙遙以幻力改變敵人精神意識的秘法,神妙之處,常人難以測度。
白仙嵇當初在龍華會上,也曾跟陳景交過手,他引以為傲的袖里乾坤劍,根本就找不到目標,陳景甚至都不須以幻象引誘他放空積存的劍氣,直接以心魔幻力攻擊他的精神意識,就輕松將其敗下。
當然。這非是袖里乾坤劍不成,而是白仙嵇跟陳景修為有差,若是白仙嵇也能凝練三十條罡脈以上,就要輪到長生雙龍饒著他走路了。
天罡士或者妖王級數須得凝練三十六條罡脈,差了一條罡脈,實力就能差出一大截,差了十條以上基本就沒得打了,除非一方修煉有頂級秘法才能扭轉妖氣上的差距。
許了把自己埋入了地鐵上的沙發里,滿足的嘆息了一聲,立刻就按鈴呼叫餐車。讓餐車送上來五十份餐飲。
白秋練跟許了的感覺差不多,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處,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覺這種安謐的氣氛,體會平凡的美好。
白玄在仍舊跟崔盈膩在一起,他作為白家最出色的男子,雖然修為還不如崔盈,但日后成就和地位必然水漲船高,崔盈也很樂得有這么一個小男朋。畢竟白玄在會玩又有趣兒。
石磯仍舊是老樣子,沒有人看得出來這位西昆侖弟子有什么想法。
倒是任靈萱…她作為女孩子,敏銳的覺察到了許了和白秋練之間的關系變化,雖然許了并沒有當眾和白秋練有親密的舉動,但一些小細節卻是瞞不過人。她很想知道,在魔獄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任靈萱本來對許了就有些感覺,這一次七日戰爭,許了為了大家斷后,等若對任靈萱有救命之恩,突破了小狐貍的最后一層心障,她怎么也不甘心輸給白秋練。
許了閉上了眼睛,但是超出以前敏銳不知多少倍的靈覺,卻能夠感應到這列妖怪專用的地鐵正突破空間屏蔽,回歸正常的時空。
許了不由得暗暗贊嘆,當初設計妖怪專用地鐵那人的通天智慧。
許了也精通兩界幡變化,也知道虛空奧妙,妖怪專用地鐵的原理,與他現在而言并不算什么秘密,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這么超時代的構想。
許了同時也微微好奇,心道:“萬妖會不知隱藏了多少秘密,只可惜我地位太低,根本沒有辦法窺測這個龐大的妖怪機構最核心的秘密。要是有機會,能知道萬妖會的最高機密,我說不定就能對上古的事情了解不少。”
許了本來對這種古代的事兒,沒有什么興趣,但是他現在身負玉鼎一脈在地球開宗立派的使命,玉鼎門下似乎有好多人曾被陷害,如果他弄不清楚哪些人跟玉鼎一脈有仇,就很容易落入旁人的算計和陷阱。
要知道,妖怪們是長壽種,說不定當然跟玉鼎門下有仇的大妖怪,還都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這種仇恨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失,這是最糟糕的一種仇怨。
許了的靈覺驟然一輕,然后他就感覺到了正常的時空,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經回到了地球,雖然這列妖怪專用地鐵仍舊運行在特殊的虛界中,但終究算是真正的回家了,鎮魔界不屬于地球,在哪里仍舊未有算得“回家”。
許了睜開了雙眼,恰好送餐的列車員在外面敲門,他微微一笑,隨手虛虛一推,隔空把車廂的門推開。
包廂里的六個人都在缺乏生活物資的地方呆了很久,也都沒有品嘗過地球的美食了,每個都露出了興奮,很快餐車提供的五十份食物就被瓜分一空,沒用十多分鐘就都落在了大家的肚子里。
許了把手里的餐盒扔回了餐車,滿足的怪叫了一聲,他終于感覺到自己活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