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休息
方曉如法炮制，把小妖精抱到主臥后，就下樓去吃飯了，早上睡覺前胡亂吃的那些食物早就消耗一空了，還真有點餓。
方東平正站在客廳里打電話，聲音爽朗，笑容滿面，聽那言辭，應該是老家學校的同事——兒子有出息，老冇子有面子，這次演唱會，老家組織了一個30多人的觀光旅游團來香港，只不過昨晚因為拍攝需要，沒有坐在一起。
在進餐廳的時候，方曉聽到了喬雅丹弟弟喬家振用略帶湘湖口音的普通話問道：“媽，你猜昨晚我姐她們的演唱會賺了多少錢？”
然后是他冇媽媽桂玉娟漫不經心的聲音：“多少？”
“兩億！”
“多少？！”
“兩億！比我們鎮上去年所有人起來賺的都多，我們鎮去年gdp才1.8億。”
“那不能吧。”喬爸爸喬金生不信，說道：“我們鎮雖然窮了點，也有5萬多人口，阿丹她們才六個人，一晚上能賺那么多？”
“確實是胡說的。”方曉走了進去，笑著和喬家夫婦打了聲招呼，然后在喬家振身邊坐下，說道：“我們先吃吧，丹丹和小可等會就下來了。阿振，先吃飯，吃完了再看。”
喬家振今年17歲，上高二，發育的很好，個子體重都和方曉仿佛，五官則和喬雅丹有兩三分相似，是個青春期小帥哥，聞言戀戀不舍的把平板電腦放下，拿起了早就盛好米飯的瓷碗。他少年心氣，被父親質疑了之后很不服氣，吃了兩口之后。說道：“曉哥，網上說昨晚光門票都有一億多，是不是真的？”
“那只是紙面上的收入。”方曉見急著證明自己觀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解釋道：“昨晚vip門票有三分之一是免費送的，網絡門票要和多藝網對半分，再加上舞臺。燈光，音響還有那些工作人員的工資，七下八下。賺到手的就沒多少了。”
“聽到了沒？多跟你曉哥學學，別一在網上看到什么就咋乎！”喬金生先是訓了一句兒子，然后有些心疼的問道：“那送出去的門票錢，加起來不是有1000多萬？怎么送了這么多？”
“都是人情往來。有的是商業上的客戶。有的是親戚朋友。”方曉也沒在意，笑著說道：“親朋好友來聽我們唱個歌，還要收錢的話，說不過去。”
他說的是事實，方東平就送出去了30多張vip，劉誠杰更多，送掉了200多張，其余的像朱琳琳。林慧慧，侯博文也送了不少出去。公司員工則每人發了兩張福利票，不能去看的則發雙倍獎金。
“這話說的在理，錢再多，也沒有人情重要。”喬雅丹的父母都是很純樸實在的人，來了三四天，和方曉相處的還算不錯，桂玉娟岔開話題，問道：“方老師電話還沒打完？”
“來了來了。”方東平拿著手機走進餐廳，冇他坐下之后，對方曉說道：“鄭永林說晚上請我們旅行團吃飯，問你有沒有空，有空的話也去湊個熱鬧。”
“鄭校長？”方曉略一沉吟，說道：“還是我來請吧，前幾天一直忙著排練，都沒時間招待老家的叔叔阿姨們，等會我問問小可，看哪里比較合適。”
方東平微微一愣，然后笑呵呵的說道：“也好，老周和吳校長他們幾個也都想見見你，看你變化有多大，小陳老師還是你的粉絲，一直說要找你合影。”
幾個人邊吃邊聊，過了一會，許可和喬雅丹下來了，兩人都穿著寬松舒適的家居服，不施粉黛，很素凈。
“人多的話，不如去西麗湖畔高爾夫山莊，那里離這不遠，地方大，清靜，娛樂設施多，食物也不錯。”許可用調羹慢慢的喝著小米粥，看了看窗外，說道：“可惜今天是陰雨天，不然還可以打打高爾夫。”
“那我等會讓曉鷗定個大點的宴會間。”
方東平聞言又遲疑了，問道：“你今天不去公司？”
“今天休息。”方曉咕嘟嘟的喝光碗里的湯，說道：“我跟助理說了，要么樓塌了，要么公司破產了，否則別打電話給我。”
在陰雨綿綿的天氣里，幾個人坐在客廳里，吃著食物，說著閑話，雖然話題很無聊，氣氛也略尷尬，但卻有種家的感覺，讓人內心平靜。
吃過午飯，喬雅丹準備帶父母和小弟出去逛逛太平山和維多利亞港，順便購物，他們來了這幾天，一來喬雅丹沒空陪他們，二來天氣不好，總是下雨，所以一直呆在家里，明天要回老家了，今天下午是唯一的閑暇時間。
“要不我陪你們一起去？”
“你還是算了吧，這張臉太出名了，走到哪都被圍觀，什么都玩不了。”喬雅丹笑著拒絕了，她打量了一下方曉，說道：“把襯衣脫下來。”
“干什么？”
“讓你脫你就脫嘛。”
方曉依言，脫下了印著棕櫚樹的花襯衫，喬雅丹把它丟給喬家振，說道：“小弟，穿上，等會你扮我男朋友。”
“姐，你別又捉弄我。”
“從小到大，我只照顧你，什么時候捉弄過你？”
“你天天捉弄我。”
喬家振穿上了方曉的花襯衫，還真有點花花公子的樣子，只不過臉上稚氣未脫，不夠成熟，喬雅丹又把方曉的墨鏡拿了出來，踮著腳，親自給小弟戴上，然后挽著他的手臂，擺了幾個姿勢，問道：“怎么樣？像不像情侶？”
喬雅丹一直以成熟穩重示人，難得露出小女兒態，別有一番風情，方曉贊許，說道：“像。阿振派頭不錯。以后可以當個電影明星了。”
幾個長輩呵呵而笑，又磨蹭了一會，喬雅丹就開著方曉的suv出去了。等她走后，方東平借口要補覺，回二樓的臥室休息去了，客廳里只剩下方曉和許可兩人。
“啊呀呀呀…”方曉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飄來飄去的雨絲，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感慨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許可嗤笑一聲。她半躺在沙發上，翹了翹玉足，說道：“去把平板拿給我。我要看看網上的反應。”
“有什么好看的。”方曉不動彈，說道：“當然是激動人心，大獲成功，史上無敵。天下無雙了。”
“切。自吹自擂！”
“其實沒什么好看的，昨晚看了演唱會的人這會都在睡覺，沒看的，沒看的他們評論個毛？”
許可也沒有再催，她仰頭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問道：“演唱會結束了，接下來做什么？”
“不是早就定好了么。接下來休息三個月，然后再干別的。”
“阿琳她們可以休息。你能休息？”
“在這么浪漫的雨季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討論工作是不是很煞風景？”
“那你說討論什么？”
方曉不言語，現在他正處在high過頭了之后的低潮期，感覺做什么都挺無聊的，有一種抵達人生巔峰之后了無所求的空虛感。
難怪娛樂圈里那么多人嗑藥酗酒求刺冇激…
許可顯然也有同感，她發了一會呆，坐起身來，說道：“家里好無聊，不如咱們也出去逛逛？”
“去哪里？”
“去看電影怎么樣？我好久都沒看電影了。”許可上前抱住他，撒嬌道：“色狼，我都跟了你好冇幾個月了，你從來就沒請我看過電影，一點都不浪漫，我生氣了。”
“那好吧，去看電影。這兩天有什么電影？”
“不知道，去了隨便挑一部唄。”
“那行吧。”
方曉上樓，換了一身衣服，然后才拿起手機，看了看侯博文發過來的媒體概覽和章曉鷗發過來的工作備忘——章曉鷗這個顧永明派過來的間諜，才做了一個月，就從多藝網跳槽到谷歌，成了方曉的全職助理。
“有事？”
“沒，都是明天的安排，早上和多藝網談繼續合作的事，中午和黃宗青吃飯，下午研究和投資顧問研究融資草案，晚上給張松林開入職派對。”
“過來，我給你化化妝。”許可舉了舉眉筆，笑著說道：“不然進了電影院，所有人都看你，電影就沒法看了。”
“我說，你天天在時尚雜志上露臉，比我的辨識度更高吧？”
“所以我穿了你的衣服呀。”
“你知不知道這樣更容易惹人犯罪？”
“別亂動！”
許可給方曉畫了兩撇胡子，自己則穿著方曉的格子襯衫，戴上帽子和墨鏡之后，如果不仔細看，還很不好辨認。
閑極無聊的兩人開著mini，跑到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影城，發現虛驚一場，今天是星期四，又下著雨，影城門可羅雀，只有大貓小貓三兩只，散坐在角落里。
“好萊塢科幻巨作《鋼鐵戰士3》…都拍到第三集了，應該不錯吧？”
“不看，我要看這個。”許可指了指方曉身邊的海報，帶著惡趣味的笑容說道：“這個3比那個3好看，而且時間近，10分鐘后就開場了。”
海報上中間趴著一個猥瑣的光頭佬，兩邊各站一個火辣的爆乳女郎，用高跟鞋踩著光頭佬的屁股…
《甜蜜3人行》，著名大導演王之鑫最新力作，2014年最值得期待的爆笑都市情感喜劇…
渣男游走在兩位美女之間，一會是天堂，一會是地獄…
“這海報和文案做的太差了，一看就是三流垃圾片。”方曉掙扎，說道：“我怕我一進去就會睡著。”
但陪妹子看電影，男人哪有決定權，掙扎完全失敗…
兩張電影票，一桶爆米花，兩人施施然的走進了放映廳，放映廳空蕩蕩的，總共只有五個觀眾，兩對情侶。一個燈泡。
果然是一部超級大爛片，充斥著各種又老舊又低俗的段子，觀眾少。坐的又開，方曉無聊之下，為了防止自己睡著，一邊看一邊吐槽，許可也無心看電影，只是享受和他一起看電影的過程，跟著他互相調侃。
“果然是2014年最值得期待的電影。實力太堅強了，提前半年鎖定了2014年度最佳爛片大獎。”
“哎呀，真惡心！”
“屎尿屁嘛。爛俗喜劇里常用的橋段，這個王大導演太厲害了，把喜劇片拍成了超級恐怖片，果然是力作…”
“那個主角好像在模仿你彈吉他…哎呀。真猥瑣。太齷齪了。色狼，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
方曉無語——電影里主角非常夸張的模仿他彈吉他時的表情和動作，下面卻在擼管…
兩個人去看電影，最怕遇到了平庸片，因為平庸片會讓你找不到話題，昏昏欲睡，爛片反而會給你吐槽的機會，體驗電影之外的樂趣。這部超級爛的片子，讓方曉和許可吐槽來吐槽去。反而看的很歡樂，放松了一回，另外一對情侶也是全程吐槽不斷，只有那個燈泡一直安靜的坐在后面，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憋的內傷了。
“這片子就好像把存放了好幾年的大排檔泔水桶拿出來，隨便攪一攪，然后掛個海參鮑魚的招牌出來賣。”在走出放映廳的時候，方曉說道：“這種垃圾導演，就應該像賣地溝油的黑心商人一樣，直接槍斃…不對，應該直接丟神經病院切掉腦子，切掉了說不定還有救。”
這時候背后有人碰了他一下，問道：“你是方曉嗎？”
方曉回頭，原來是那個燈泡觀眾，大概是從他們的吐槽里認出來的，那人明顯是個宅男，很興冇奮，但不太會說話，也沒聲張，在放映廳的走廊里手忙腳亂的拍了兩張合影之后，就主動告辭離開了。
幾分鐘后，合影照上了eye&me，下面的影評里，引用了方曉說導演應該被切腦子的吐槽，并表示嚴重贊同…
方東平不愿意留在香港養老，想在清河繼續做老師，但現在不同往日，方曉三天兩頭的被媒體熱炒，名氣財富外露，他一個年近60的人呆在老家，不太安全，也不太方便，方曉既然勸不住，只好和老家的那些親戚朋友打好關系，讓他們多照顧照顧，所以晚上的宴會辦的很隆重，給足了所有人面子。
鄭永林也帶著妻子來了，他是非常會走場面的人，高談闊論，夸口聊天，把氣氛弄的很活躍，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找了個間隙，和方曉聊起了私房話。
“方曉啊，小喬同學怎么沒有來？”
“她陪父母去了，明天要回老家。怎么，鄭伯伯找她有事？”
“沒什么。”鄭永林躊躇了一下，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我收到一些家長的咨詢電話，他們覺得小喬的能力是很好的，只是名氣太大了，來圣心做老師的話，可能會影響學校的正常秩序，媒體現在越來越發達了，而來我們學校讀書的學生，父母都非常重視問題。”
方曉點頭不語，靜候下文。
“馬校董非常喜歡小喬同學的音樂，覺得她應該堅持在演藝圈發展，而不是來圣心做一名普通的老師，那樣太浪費天賦了。”鄭永林摸了摸發紅的額頭，說道：“至于工作合同，學校愿意做出合理的補償，當然了，馬校董也是一番好意，如果小喬同學堅持來做老師，我們也是極為歡迎的。”
方曉不置可否，說道：“我回頭問問小喬，看看她是如何想的。”
在四月份和五月份，queen樂團只是陪襯，主角是方曉，而昨晚的演唱會之后，queen樂團的每個人都大放異彩，喬雅丹雖然看似出場不多，也不夠亮眼，但份量卻極重，提神醒腦的opening音樂之后，第一首曲子就是她的獨奏《timeslip》，愛情篇壓軸曲《愛的箴言》是她唱的，全場壓軸曲《青春無悔》是她領唱的，而后面彩蛋歌《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又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輿論關注度，風口浪尖上的當紅明星，確實不合適再去做老師了。
說實話，方曉也有點摸不清喬雅丹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覺得在queen樂團被許可壓制，她可以像麥潔心一樣單飛，以她的魅力和人氣，做個天后不成問題，如果是不想在娛樂圈發展了，可以去谷歌公司做管理層，以她的心性和能力，很快就能獨當一面，但她卻一直堅持去做老師。
女人心，海底針啊…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十點多才散掉，回到家，喬雅丹的父母已經休息了，方曉洗漱過后，偷偷摸摸的鉆進妹子的房間，把圣心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妖精，我就說了你不要去當什么老師，這下好了吧，queen樂團不要你了，圣心也不要你了。”許可幸災樂禍，笑著說道：“你呀，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做個廚娘吧。”
“既然這樣，那我去暮色酒吧做老板娘吧。”喬雅丹靠在方曉的胸口，說道：“把隔壁的那間也盤下來，做大一點，辦個livehouse。”
許可驚訝，爬起來俯視她，說道：“小妖精，你還挺有想法的，早就有計劃了？”
“以前在那打工的時候，胡思亂想的。”
“可以呀你。”許可掏了她一下，說道：“還是個服務員的時候就想著謀奪我的家產！”
喬雅丹爬起來反擊，一邊嬉鬧，一邊說道：“我不僅要謀奪你的家產，我還要謀奪你的男人以及你的。”
“小妖精，你給我走開！蕾絲邊不要臉。”
方曉再也忍不住了，他躍身而起，跳過去把門反鎖了，然后反身一個飛撲，胡亂抱住了一個妹子…
祝書友們中秋快樂！快樂快樂快樂！哎…一個人在家好孤獨，今天差點一個字都沒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