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壓力
周秀曼下車之后，喬雅丹立刻扭頭看方曉，笑嘻嘻的說道：“小方師父，晚上演奏要用的樂器，準備好了嗎？”
哪還有一點心事重重，意興闌珊的樣子…
這前后變化也太大了吧？
“你今晚鬧的是哪一出啊？”
“我下午和小可打賭。”喬雅丹晃了晃V字形手勢，說道：“賭你能不能抵擋小曼姐的金錢攻勢，我贏了。”
“賭就賭嘛，干什么一個晚上都在裝死，搞的我心驚肉跳的。”
“這么關心我？”喬雅丹眉目含情，仿佛盛開的牡丹，然后裝委屈，說道：“小可說我不能給你任何暗示，所以我就不說話嘍。”
事出反常必為妖，你不說話，就是最大的暗示…
這妹子心思真心靈巧…
小可，你對我也太沒信心了吧，才幾百萬而已，就想砸暈我？”
“誰讓你在我面前錙銖必較，好像個守財奴一樣。”許可不屑，說道：“前幾天還為那個唐依依尋死覓活的，現在轉個眼，就毫無心理障礙的去利用她男朋友，方曉，你的絕情寡義，讓我很心寒，誰知道你以后會不會賣我和喬雅丹。”
她的言辭雖然嚴重，但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心情不錯…
看來唐依依終于可以成過去式了…
“你們和唐依依不一樣的好不好，我怎么可能舍得賣。”
“怎么不一樣了？”
“我就好像這輛車，唐依依就好像車子表面上的灰塵，擦一擦就沒了。”方曉用手掌撫了一下車窗，說道：“你們倆是車子的發動機和輪胎，賣掉了，車子就不是車子了。”
“花言巧語！”許可透過后視鏡瞥了他一眼，追問道：“那你說，我是發動機，還是輪胎？”
“你那么軟綿，又喜歡躺在下面。”喬雅丹曖－昧的大笑，說道：“當然是輪胎了。”
“喬雅丹！你再不分場合的亂講話，我就要你好看。”
“小可，你輸了哦，愿賭服輸，今晚要聽我的。”
“想得美…”
方曉看倆妹子沒心沒肺的斗嘴，心頭一松。
難道是錯覺？
大BOSS還沒有關注到我？
回到家，許可進門后，看到餐桌上的筆記本，問道：“這是你的？”
“嗯，下午剛買的。”
許可上前，拿起電腦旁邊的大部頭書看了看，驚訝道：“你還真在自學編程？”
“當然是真的。”方曉一邊把喬雅丹的行李對充當儲物間的次臥搬，一邊說道：“光靠唱歌寫歌，哪能養的起你們倆，我要未雨綢繆，廣開財路，聽說搞計算機很賺錢，隨便編個程序，就能賣幾百萬美元。”
“你在做白日夢吧？”許可嗤笑，她隨手翻了翻書，又放回原位，說道：“既然有心上進，那就不打擊你了，你自學可以，不過不準耽誤演唱會的事情。”
“放心好了。”
喬雅丹先把方曉的吉他送進次臥，走出來之后問道：“你的東西呢？”
“我沒什么東西，就幾件換洗衣服，都放在次臥的衣柜里了。”
“方曉，你幫喬雅丹把東西收拾好。”許可雙手上舉，伸了個很好看很有風情的懶腰，說道：“今天累死了，我先去洗澡。”
“你去吧，我保證不騷擾你。”
“你騷擾試試！”
喬雅丹的東西不少，有兩個行李箱和一個大提包，沉甸甸的，搬好之后，方曉叉著腰，吐了口氣，問道：“東西要拿出來么？”
“先放著吧，明天我自己收拾。”喬雅丹彎腰，打開提包，從里面拿出一套衣服，說道：“中午我和小可路過一家店的時候，感覺這套衣服很適合你，順手就買了，你試試。”
方曉沒有去拿衣服，而是從后面抱住了她的纖腰，頭挨著頭，嗅著芬芳的氣息，說道：“雅丹，你真是上天賜予我的寶貝。”
他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許可重重的哼聲。
哎喲，糟糕…
方曉立刻回頭，陪笑說道：“小可你也是。”
“我是什么？”許可醋意大發，把手上的物件砸給他，恨恨的說道：“再讓我抓住你們倆偷吃，直接扣公司股份，一次扣10%！”
方曉手忙腳亂的接住物件一看，是一個黑色的皮夾子，皮質柔軟，手感細膩，應該是個高檔貨。
“小可。”喬雅丹拿許可上次的話當辯詞，說道：“我是被動的，被動的不算，再說抱一抱不算偷吃吧？”
“好，擁抱就算了，但是背著我說情話算偷吃，說一次扣5%，等扣完了，你們倆一輩子給我打工。”許可講完之后，大概也覺得這懲罰不靠譜，繃著的臉笑了起來，她指了指皮夾，說道：“方曉，那里有張健身卡，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去鍛煉，開演唱會不是那么簡單的，即使光唱歌，也要消耗很多體力。”
方曉立正敬禮，畢恭畢敬的說道：“為了美好的白天和性福的夜晚，我會努力鍛煉的。”
“一天到晚油嘴滑舌。”許可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你給我穩重一點！”
許可去了浴室之后，方曉試穿了一下喬雅丹拿出來的衣服，自嘲道：“感覺我這軟飯吃的越來越香了。”
“別胡說。”喬雅丹幫他拉了一下衣角，說道：“你給我的，比我給你的多的多，而且你根本就不會就買衣服，我是你女朋友，幫你買算什么軟飯。”
方曉聞言，心頭愧疚，他今天賺了第一筆錢，但只給自己買數碼產品，卻沒想到給倆妹子買禮物…
碼農的情商，果然一到關鍵時候就成負值了…
“你把錢都投到公司里了，要是需要的話，可以從我這里拿，你知道的，我今天小賺了一筆。”
“現在衣食住行都有公司負責，我不用錢，等需要的時候在找你吧。”喬雅丹感慨萬千，說道：“辛苦干了兩年活，還不如你一天賺的多，想想真是讓人崩潰，我都不知道以前在堅持什么。”
“以前的堅持，是現在的動力和未來的基石。”
“別說這種怪話，一股子濃濃的心靈導師味道，惡心人。”喬雅丹輕笑，打量了他一下，說道：“還可以，下次再買雙配套的鞋子就好了。”
哪里惡心了…
明明很文藝的…
方曉做完衣架，開始脫新衣服，說道：“等會洗完澡了再穿。”
喬雅丹嗯了一聲，她走到門口，看了看浴室，然后靠在門框邊，輕聲說道：“今天下午，沈叔打了個電話給我。”
果然預感沒錯，大BOSS還是知道了…
方曉停下解扣子的動作，抬頭看她，問道：“說了什么？”
“沈叔就說了四個字…”喬雅丹咬著嘴唇，停了兩秒，才說道：“好自為之。”
難怪喬雅丹一個晚上都很沉寂…
沈山博不僅是家財萬貫的大富豪，他還是照顧了喬雅丹兩年的酒吧老板，既有權勢，又有人情，這四個字，像是威脅，像是警告，像是勸誡，像是失望，模凌兩可，卻不容忽視。
財可通神，在沈山博面前，不管是方曉，還是喬雅丹，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隨時隨地都能被碾壓。
沈山博是許可的父親，有權做任何他認為正確的事情維護自家女兒的權益和幸福，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就真的對許可好？
方曉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他一定會讓許可永遠幸福快樂，但永遠到底有多遠？
作為當事人之一，好歹有點發言權的吧？
可是方曉和沈山博之間，身份相差太懸殊了，中間隔著無數道門檻，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經營之神，一個是不名一文的普通學生，神仙會搭理一個站在山腳下喊話的凡人嗎？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太討厭了！
穿越至今，方曉第一次感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我不想做殺神屠佛的龍傲天，但我也不想做只能祈禱磕頭的可憐蟲，我要做一個可以很任何人平等對話，誰都不能忽視我意見的大人物…
“我之前很擔心，擔心你會放棄我。”喬雅丹走過來，正面抱著方曉的腰，仰頭看他，幽幽說道：“不過當你和小曼姐說要么買走所有股份，要么什么都不要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放棄我的，只要你不放棄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我不會放你走的。”方曉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快松開，不然小可看見了，又要扣我們股份了。”
“扣就扣，扣光了你養我。”
方曉攬住她，問道：“你不怕沈叔對付你么？”
“沈叔很講規矩。”喬雅丹笑了笑，說道：“這世界上最大的規矩，就是法律，他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的，只要是正規的路子，我都不怕，因為我的心很堅定。”
“還說我心靈雞湯味道濃，我看你也差不多嘛。”方曉也笑了笑，說道：“坐在上面的人，嘴上都說講規矩，可真做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講規矩。”
“沈叔不會的，他很自傲。”喬雅丹這次是真笑了，說道：“對付別人或許不講規矩，但是對付我，一定會講規矩的。”
“為什么？”
“因為今年春節之前，拿了這個東西給我，說收我當干女兒，讓我以后進嘉石集團，幫小可打理生意。”
方曉低頭一看，只見喬雅丹手上拿著一個外圓內方的工藝銀幣——和許可當初給他的那個一模一樣，都雕著“不忘初心”的字樣。
尼瑪，好狗血的感覺…
難怪第一次去酒吧的時候，就感覺沈山博和喬雅丹的關系很像父女…
這么說，我一下子泡了沈山博的兩個女兒，一個家養的，一個野生的…
這下壓力更大了…
得趕緊賺錢刷聲望，然后和大BOSS打擂臺…
PS：終于熬過來了，改了四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