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開會
“人都到齊了，現在開始說事吧。”許可坐在電子琴前面，一板一眼的主持會議：“首先我先公布一個好消息，這里的空間有點小，設施也不夠完善，我今天和金院長說了要辦校園演唱會的事，他很支持我們，會從音樂劇場那邊撥一間專業練習室出來給我們用，以后就不用再來這里了。”
猴子對方曉使了個眼色，暗示杜子淳早上說的八卦確有其事。
“哎，小可，你早說啊。”施麗琳抱怨道：“我剛從學校里面搬出來，你又把練歌地點換到學校里面去了，早知道我就不搬了。”
方曉本來想調侃她，不過看許可一臉認真的樣子，就沒開口，只和猴子交換了一個曖－昧的笑容，結果被劉誠杰看到了，對他們倆晃了晃拳頭。
“這里離音樂劇場不遠的。”許可很簡單的安慰了施麗琳一句，繼續說事：“大劉，猴子，既然你們都來參加會議了，那我就默認你倆答應參加演唱會的籌備工作，沒問題吧？”
兩人點頭。
“好，那我先說一下工作的具體安排。大劉，我和阿琳都是樂隊的成員，要花很多時間去排練，所以我打算把整個演唱會的后勤組織工作，像票務售賣，場地安排，安保組織等等，都交給你負責，有問題么？”
劉誠杰想了一下，說道：“搞校園演唱會要和學校很多部門打交道，學生會那邊問題不大，不過其他地方就不好說了，我是學生，和那些教職工不太好講話。”
“不要緊的，金院長說他會掛個名，要是遇到不好講話的人，你就去找金院長。”
劉誠杰微微一愣，然后說道：“那再好不過了。”
“嗯。”許可從琴架上拿起一份用別針固定的文件，遞給他，說道：“這是工作合同，你看一下，要是沒問題，就簽一下。”
搞這么正式…
“侯博文，網絡營銷我不懂，不過我知道你的為人很好，方曉說你可以做，那就一定可以做，這份合同你也看一下。”
猴子站起來，接過文件的時候，順手拿起筆，就想簽字。
“先別簽，看一下吧，這不是小事。”許可阻止了他，說道：“要是有疑問，可以咨詢小曼姐，她是專業律師。”
猴子回頭看方曉，見他點頭，就放下筆，坐回來慢慢翻看。
許可又拿了幾份合同，分別遞給施麗琳，喬雅丹，藍小溪和方曉，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份，她正規而又認真的態度，感染了房間里每一個人，連大大咧咧的施麗琳也認真的看起了合同。
在劉誠杰拿著合同向周秀曼咨詢細節的時候，猴子湊到方曉旁邊，問道：“那女的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不是厲害，是非常厲害。”
確實非常厲害…
沈叔那張撲克臉，一看就是不好伺候的主，周秀曼卻可以給他做四五年的私人秘書，連秦鳳儀都佩服…
許可是個自我保護意識非常強的女孩子，身為國內頂級富豪的千金，讀了四年大學，卻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和喬雅丹之間的關系，連閨蜜施麗琳都不清楚，然而卻對周秀曼完全不設防，連雙飛這樣的隱私事都告訴了她…
等所有人都簽好了合同，許可把它們整理好，收進提包，然后繼續主持：“以前我和阿琳做樂隊，純粹是為了好玩，所以費用公攤，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是商業化的樂隊，所以從明天開始，樂隊的費用都由公司負責，當然收入的分配也會改變…”
許可按部就班，一條一條的把財務流程，日程安排，收入分配，獎勵懲罰機制等等事情，統統講了一遍，內容很枯燥，但沒有人走神。
等她說完之后，猴子小聲對方曉感慨：“許富婆做事，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方曉深有同感。
“以上我所說的，都是舞臺下面的籌備工作，舞臺上面的工作，由方曉負責。”許可站起來，讓過座位，示意他過去：“你來簡單的說一下構思。”
許可做事如此較真，顯然不會因為方曉一句話，就全心全意的去做演唱會——哪怕兩人關系非同尋常——她之所以愿意投資，是因為方曉昨天在餐桌上的說辭打動了她。
“做校園演唱會，是我很久以來的夢想。”方曉坐在電子琴前，睜著眼睛說瞎話，給自己的剽竊打伏筆，然后才說道：“關于演唱會的內容，我是這樣構思的。”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他拿起許可放在琴架上的筆，又撿了一張樂譜，翻過來，在背面畫了兩條彎彎曲曲的平行線，豎起來給眾人看，指指點點的說道：“于是我就想了一個主題，叫做‘坐感情的兩岸，看青春的流逝’，你們看，這是時光的河流，上游是童年，中間是光陰，下游是未來，左邊是愛情和親情，右邊是友情和其他感情，這個其他感情，就是諸如寂寞啊，孤獨啊，無聊啊之類的個人情感，但我還沒想好怎么去稱呼，就先叫‘無題’好了。”
“所以這個演唱會，我打算以時間為紐帶，以感情為段落，分為‘親情’、‘愛情’、‘友情’、‘無題’四個部分，每一部分五首歌，演唱會開場、結尾，以及每個段落之間，再以一首和時間有關的歌作為過渡，如此一來，應該有25首左右的歌，撐起一場演唱會，應該足夠了。”
方曉說完之后，學著許可，問了一句：“大家有什么意見？”
施麗琳立刻舉手，問道：“方曉，這25首歌，你全要自己寫？”
“嗯。”
“那你可得快點寫，全是新歌的話，練起來很耗功夫的，現在距離六月也就40多天了，不快一點的話，時間來不及。”
“你就不怕我寫不出來？”
“我下午看了你和小可在酒吧里的視頻，我覺得你不是人，你是外星人！”施麗琳嘖嘖感慨，理所當然的說道：“外星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滿屋子的人都笑了，被許可弄的非常嚴肅的氣氛也隨之瓦解。
許可拿過方曉手上的紙片看了看，然后問道：“我們是不是先練童年？”
“可以。”
藍小溪立刻問道：“什么童年？”
許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方曉陪小姑娘游園，觸發靈感的“故事”，然后笑著說道：“方曉這首歌寫的非常好，他彈給天音琴行的老板聽，那個小氣鬼當場就給了5000的折扣，原價8萬的吉他，只收了7萬5。”
施麗琳聞言，大感有趣，興致勃勃的說道：“方曉，把你忽悠來的吉他拿我看看，再把歌唱一遍，讓我和大劉鑒賞鑒賞，看值不值5000塊。”
喬雅丹站起來，打開放在墻角的盒子，拿出吉他，沒有給施麗琳，而是給了方曉，劉誠杰看看她，又看看許可，然后對方曉擠眉弄眼。
這家伙，察言觀色的能力真心強悍…
方曉彈唱童年的時候，許可跟著輕輕哼唱，喬雅丹用手指在腿上打拍子，周秀曼自從進了練歌室，就一直沒坐下過，她站在墻角，雙手抱胸，嘴角含笑，像是在聽歌，又像是在想別的事情。
唱完之后，劉誠杰豎了豎拇指，施麗琳則撇嘴，說道：“想不到天音琴行的老板還挺識貨的。”
“方曉，你是不是讓我把這首歌傳到網上去？”猴子很敏感，說道：“有這么一首好歌，再加上愛情釀的酒，演唱會絕對能紅！”
“不是，這首歌先不外傳，過段時間再放出去。”方曉順手掃了一下琴弦，笑著說道：“我打算傳到網上的，是一首搞笑歌曲。”
“這首歌你都說了好幾天了，每次都不唱出來。”許可不滿，說道：“現在唱給我們聽聽。”
“大劉，嫂子。”方曉在彈唱之前，警告道：“我這首歌的歌詞有點惡搞，但絕對沒有調侃你們的意思，請不要胡思亂想。”
劉誠杰笑著擺手，施麗琳輕敲了一下面前的鼓，催促道：“快唱。”
猴子拿出下午買的新手機，調整到視頻模式，雙手舉著，對準方曉，許可見狀，說道：“用手機拍不清楚吧？而且你這樣拍視頻會抖動的，回頭我找個DV來拍。”
“不用，就用手機，這么拍才夠真實。”方曉一邊配合猴子擺姿勢，一邊說道：“我這首歌很草根，純粹是鬧著玩的，粗糙簡單才有味道。”
他這么一說，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吸引起來了，紛紛站起來，站到猴子身后，看方曉表演。
先是獨白：“世界之大，為何我們相遇，難道是兄妹，難道是親戚？”
然后是半念半唱：“今天聽了一首歌，傳說中愛情釀的酒，據說聽過之后的男女，全都想著去表白，不管是沉默寡言還是羞澀內向，互相大喊滾床單，我也想去表白，但是不知道該對誰喊，只好回家一個人呆著，沒事看書吃泡面，可有個二貨在聊聊上問我，你怎么還是一個人？我忍不住的對他喊出這樣親切的慰問…”
祝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祝天天晚上的電影院和餐館，全都沒座位祝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不管是悅客、海景還是假日希爾頓，全都訂不到床位滾你們的床單吧，一枝紅杏出墻來 滾你們的床單吧，意外懷孕怎么辦？
唱到這里，猴子的手抖了抖，許可皺眉，劉誠杰和施麗琳略尷尬，喬雅丹和藍小溪抿嘴忍笑，周秀曼則掩口胡盧。
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難以抗拒不是我存心故意，只因無法防備自己 曲風忽然變了，許可松開了眉頭，周秀曼笑的更厲害了，肩膀抖動，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笑聲。
祝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祝天天晚上的電影院和餐館，全都沒座位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我的夢里我的心里我的歌聲里 PS：好久沒有通宵不睡覺了，今天一天都精神萎靡，碼的沒感覺，說好的補章，只能等明天了。
PS：書中的歌曲，改編自好妹妹樂隊的祝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念白改的不好，湊合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