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商量
喧囂了幾十分鐘之后，同學們旺盛的激情和過剩的精力終于消散了，串門的各回各屋，看電影的看電影，玩游戲的玩游戲，寫論文的寫論文，睡大覺的睡大覺，樓層里又回復了慣常的景象。
“方曉，我要去主教陪小茹上課。”趙子豪很明星范兒的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道：“先走了。”
這家伙，雖然濫情了點，但真是個溫柔好男人…
趙子豪走后，施麗琳從陽臺上回到宿舍，說道：“以前這里又臟又亂，跟狗窩一樣，現在居然這么干凈。方曉，都是你干的？”
“是啊。”
“你跟以前真是判若兩人。”
“你是最近第一百個說我變了的人。”方曉對還穿著紅T恤的施麗琳說道：“嫂子，你去把衣服換一下唄，這種劣質衣服穿久了，有傷你國色天香的美麗。”
“你叫誰？”
“叫你啊，大劉比我大，不叫你嫂子，叫啥？”
施麗琳難得羞澀了一把，她低頭瞥了一眼坐在電腦桌前微笑的劉誠杰，然后乖乖的拎起早上本來穿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等她插上門之后，方曉低聲問今天一直不怎么講話的劉誠杰：“家里知道了？”
劉誠杰擺了擺手，一臉不爽的說道：“家里應該還不知道，但是那個鳥人知道了，昨天發了一堆狗屁倒灶的短信給我。”
“那個發小？”
劉誠杰癟著嘴，直搖頭，發狠道：“毛的發小！以后老子見他一次揍一次。”
“大劉，別想太多。”這種事也不好多打聽，方曉只能干巴巴的勸他，說道：“這種鳥人，不搭理就行了，只要你們自己過的好就OK。”
劉誠杰抿著嘴點頭，然后說道：“我怕那鳥人還會去騷擾施麗琳。”
“依我看啊，他要是敢騷擾施麗琳，施麗琳一定坐飛機去松江揍他丫的了。是在松江吧？”
“嗯。”劉誠杰摸了摸腦袋，說道：“阿琳打算把松江那個單位給退了，陪我回大連。她那個單位不錯，我覺得有點對不住她。”
“毛！以施麗琳做事的水平，去哪里不是一樣發展，再說只要你發展的好，養著她做官太太，不也挺好么。”
兩人說話之間，施麗琳換好了衣服，走出了衛生間，她穿的是帶小碎花的淺藍色水洗牛仔襯衫，配合北方女人略寬的骨架和高挑的身材，干練利落，大氣颯爽，很是亮眼。
“可惜了，可惜了。”方曉夸張的懊惱，說道：“那天唱完歌，我應該搶在大劉前面喊你下來滾床單的。”
“滾你個犢子！”施麗琳把換下來的T恤揉成一團砸他，說道：“你喊，我立馬給你來盆洗腳水。”
“大劉，拿回去收藏。”方曉轉手把衣服丟給了劉誠杰，笑著說道：“嫂子，大劉除了比我壯，其他哪里有我好？”
“你什么都好，就是眼睛太丑。”施麗琳大大方方的坐在劉誠杰電腦椅扶手上，半依著他，說道：“大劉什么都不好，可我就是和他看對眼了。”
劉誠杰攬住她的腰，笑的很燦爛。
秀恩愛，真肉麻…
方曉和他們倆瞎侃了一會后，開始說正事：“大劉，嫂子，跟你們商量個事。”
“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施麗琳把玩著劉誠杰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說道：“是樂隊的事？小可已經跟我講過了，你去做主唱，喬雅丹當鍵盤手，今天晚上去練歌房開會…”
她說著說著，抬起頭，眼神中充滿八卦，問道：“方曉，我發現你最近天天和小可在一起，是不是好上了？”
“天天在一起不假，可惜只是商業往來。”方曉把自己的電腦椅對前拖了拖，說道：“我和許可準備在五月底或者六月初，搞一個校園演唱會。大劉，你要是沒事的話，能不能來幫忙？”
“行啊。”劉誠杰心思縝密，隨口應了一句后，就問道：“什么樣的演唱會？找哪些人表演？”
“就我們樂隊的幾個人表演，在學校的足球場上搞，許可說她可以搞定學校，而且還能拉到贊助，器材什么的也不是問題，現在就缺人幫忙做籌備。”
“足球場那邊能容納一萬多人。”劉誠杰有點驚訝，問道：“你們要搞這么大？”
“要搞就搞大一點嘛，都快畢業了，再不搞就沒機會了。”
施麗琳大笑，模仿剛才的電話：“方曉，你們搞了沒有，搞了沒有…”
方曉尷尬，劉誠杰大笑，一掃剛才的陰郁，笑過之后，才說道：“場地什么的好搞，上次陸子橙來開演唱會，三天就把場地搭起來了，賣票、安保、電力供應這些事也不難搞，學生會里有專門負責管理這方面活動的部門，關鍵是臺子上面的事不好搞，你們打算表演什么？”
“表演原創歌曲。”方曉指了指自己，說道：“我來寫歌，樂隊現場演唱。”
尖沙咀離學校有點遠，暮色是小眾酒吧，喬雅丹和許可住在校外，藍小溪是個悶葫蘆，因此方曉在酒吧裝B的光輝事跡并沒有傳到學校，這兩人最近兩天又你儂我儂，眼里只有對方，兩耳不聞窗外事，聞言都有些吃驚。
“你寫？”施麗琳不信，笑著調侃道：“難道從頭到尾唱幾十遍愛情釀的酒？”
“當然不是。”方曉笑著說道：“我陪大劉喝了一罐啤酒，就寫了一首歌，我再喝幾十罐，不就有幾十首歌了么？”
施麗琳大笑，說道：“你當你是李白啊？”
“是不是李白，等你晚上去練歌房就知道了。”宿舍里不方便秀，方曉隱藏實力，對劉誠杰說道：“大劉，你來幫忙的話，晚上也一起去練歌房吧，咱們在那先開個會。”
“沒問題，我反正沒事做，阿琳到哪，我就去哪。”
方曉對施麗琳豎起兩根拇指，惹的她又一陣大笑，笑聲中充滿甜蜜。
“大劉，嫂子，我還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一下。”
“你說。”
方曉本來想先和劉誠杰溝通一下，問問他能不能去炒作，因為他還沒有想好怎么和家里交代施麗琳的事情，但現在他那個發小已經知道了，而且態度惡劣，那用不了多久，家里父母肯定也會知道，再隱瞞就沒有必要了，所以現在主要問問施麗琳的意見。
“我打算把那天晚上唱歌的視頻在網上做一下推廣。”方曉斟酌了一下言辭，說道：“開演唱會不能沒有名氣，名氣又靠炒作，我覺得那個視頻很有炒作的潛力。”
“那就炒唄。”施麗琳無所謂，說道：“那歌是你寫的，也是你唱的，問我干什么？”
方曉看劉誠杰，劉誠杰沉默，面露猶豫之色。
“你們倆這是干什么？打啞謎？”
“嫂子，那個視頻里，有大劉喊你的那句話。”方曉解釋道：“要是炒起來了，你就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了。”
施麗琳呆了呆，然后噗哧一笑，說道：“出名就出名唄，我早就想出名了。”
然后她回頭看劉誠杰，劉誠杰仍然在猶豫，說道：“讓我想想，考慮考慮。”
“考慮什么？”施麗琳呼啦一下子站起來，大聲問道：“嫌我丟人了？”
“不是…”
“不是個屁！你喊一句，我連臉皮都不要了，立馬出來陪你睡，你還要哪樣？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陰著個臉，后悔了？”
“阿琳，你別激動啊，坐下來…坐下來聽我解釋。”
真是一對冤家…
只是商量而已，激動個啥…
方曉一頭黑線，反正他還有別的招，于是說道：“要不就算了吧。”
“不能算！”施麗琳站著不動，瞪著劉誠杰，說道：“方曉，你拿去炒，炒的越火越好，免得他一天到晚的琢磨怎么對家里交代，交代個屁！我要讓全中國的人都看到，老娘就是喜歡他，愿意陪他滾床單！”
好干脆直接的妹子…
劉誠杰一把拉住甩手就要對外走的施麗琳，當機立斷，說道：“方曉，拿去炒好了，我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阿琳。”
然后他手上一用力，就把還在掙扎的施麗琳抱住了。
有長進啊兄弟…
方曉站起來對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笑著說道：“宿舍里禁止交配，違者罰款。”
“你大爺的，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