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路段,小區樓門口沒有路燈,陳平之看著這沒有電梯的六樓。
爬吧。
還能怎么說。
一口氣上了六樓不費勁,甚至還沒有喘,陳平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蓋中蓋。
“咚咚咚!”
“媽!我回來了!”
“快開門哇!”
防盜鐵門被打開,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出現在陳平之的視線當中,她手里拿著鍋鏟,一邊開著門,一邊吼道:“吼個喘喘啊,一天到晚瞎叫喚什么?”
一進門就聞到蒜苔炒肉的香味。
真他奶奶的熟悉。
陳平之嘿嘿一笑,沒有看向老媽羅玉鳳那要吃人的眼神,徑直走到了客廳內。
“誒,這大夏天的還不裝空凋。”
陳平之走到電風扇面前抱起放在自己面前,說道:“有錢咱就得用啊,對了,我老漢兒呢?”
“電費不要錢啊!”
一道埋怨的聲音伴隨著翻炒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小兔崽子不知道節約,你老爹差不多要下班了。”
陳平之打著電風扇開著1檔,嘴巴對著風扇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惹得羅玉鳳的一聲怒斥:“無不無聊,都老大不小了!”
羅玉鳳從冰箱里面抱著西瓜,埋怨道:“真不知道當時什么想的,嫁給你爸,還生出了你這么一個小兔崽子,整得一天到晚盡鬧騰。”
看到冰鎮西瓜,陳平之咧嘴一笑,露出善意的眼神:“還得是我親媽啊,養兒防老啊,等你退休了,兒子我帶著你去全世界旅游,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怎么樣。”
“哼!學習不咋地,貧嘴倒是一抹多。”
看著現在精力十足的陳平之,她心中還是十分開心的,不過他還是嚴肅道:“錄取通知書呢?”
陳平之從口袋里面掏出卷好的錄取通知書扔在飯桌上:“這兒呢!”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方方正正印著禁止未成年吸煙的標志的盒子掉落在了地上。
陳平之心里十分平靜地彎腰去撿。
下一秒,誰知道羅玉鳳眼疾手快,馬上把這盒子撿了起來。
陳平之心里一沉:“完了,這個時候我媽還不知道我抽煙呢!”
“陳霄!”
說時遲,那時快,陳平之連忙跑到飯桌的另外一端,與羅玉鳳對立。
反觀羅玉鳳則是揚起鍋鏟就要打向陳平之。
“年紀輕輕你就學會抽煙了是吧!”
“你跟誰學的啊!”
“現在就抽煙了!將來怎么辦!”
“你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羅玉鳳一邊追著,一邊訓斥著。
這如同機關槍的炮火簡直沒有停過。
“媽!你聽我解釋!”
“這東西是楊睿的。”
“楊睿他說今天好不容易結束了三年的高中生活,就買一包荷花來抽一下!我哪有著這個閑錢啊!”
陳平之立馬把鍋甩給楊睿。
“你放屁!你一進門的時候我還沒有聞到,你說話的時候我就聞到了!”
“等等!媽!菜!菜!”
陳平之的一聲叫喚直接讓羅玉鳳停住了腳步,她趕忙把煙給扔在飯桌上,跑向了廚房。
見自家太后跑向廚房,陳平之也把桌子上煙拿了回來,踹在了口袋里。
與此同時,一道開門的聲音傳出,陳平之趕忙把拖鞋遞過來放在門口:“老陳,回來了~”
這就是陳平之的父親陳仁忠,平時話很少,屬于是那種看破不說破的那種類型。
但陳平之的性格卻與陳仁忠是兩級反轉。
用太后的話來說,那就是陳平之把陳仁忠骨子里的野性給展現出來了。
老陳脫了鞋,淡淡的嗯了一句。
走到了客廳當中,老陳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問道:“今天居然給我放拖鞋,說吧,又因為什么事兒惹你媽生氣了?”
還沒等陳平之說話,就看見廚房門口站著羅太后在那里不屑地說道:“你那寶貝兒子學會抽煙了,還是荷花!”
“這是楊睿的煙,他說今天結束了高中三年苦逼生涯,慶祝一下,我讓他少抽煙就把煙給沒收了。”
陳平之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從口袋中掏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遞給老陳,說道:“來,爸,整一根?”
“放屁!楊睿那孩子我見過,平時挺實誠的,我看啊,是你讓他給你買煙吧…”
羅玉鳳就靠在廚房門口,雙手交叉:“陳仁忠!就是你一天到晚在兒子面前吸煙,讓他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老陳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小陳同學,又掃視了一眼靠在廚房門口的老婆,還是接過了陳平之的煙,同時也順手把那一包煙給拿了過去。
“現在你還小,還沒有達到需要維護人際關系的那個地步,煙我先沒收了哈。”
說完便起身去臥室里面換衣服。
算了,好不容易重生一次,這包荷花就當作禮物了吧。
在大家吃飯的時候,太后突然問道:“你幾號去學校?”
“通知書上寫的9月1日,怎么?你們要送我去學校?”
眼見二人沒說話,陳平之說道:“不用那么麻煩,我自己去就成,無需您二老特地送我去好吧。”
“去成都要么就打黑豬兒,要么包車,還有火車,雖然這些方便但是也架不住你一個人。”
羅玉鳳給陳平之夾了一串肉:“你一個人身揣著幾千塊,還要拿生活用品,你弄得完?”
“踹著唄,怕個啥,現在的我就是身強力壯的時候。”
陳平之吃了兩口飯后繼續講道:“誰要是敢來搶我的錢,我直接一個左正蹬。”
“那些生活用品,直接送快遞讓他們打包好后直接送學校就成,其余的忘了的話就去附近商店隨便買買。”
陳平之笑著說道:“要不是咱家里面沒有低保證明,我都想去大學里面整個助學金了。”
“扯淡!”
羅玉鳳把筷子后端在陳平之的頭上敲了一下:“整天就知道買買買,多少錢用不完嗎?雖然說咱家沒有你李叔叔家有錢,但是供你上完大學還是沒問題的,別整天弄些幺蛾子出來。”
太后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有時候說太多,他壓根不聽啊,一身的反骨,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心里想完,立馬狠狠地瞪了一眼陳仁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