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燒掉一間院子,就能悄無聲息的燒死她們,而且還查不出是她下的毒手。
顧老夫人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道,“去永王府,把親事退了。”
“只怕永王府不會答應…。”
“就說明珠已經是衛國公世子的人了。”
衛國公世子兵權在握,只要永王想儲君之位,就不會和衛國公世子搶人。
顧三太太點點頭,親自把定親信物送去永王府。
再說明瀾和昭寧郡主去了楚三和凝郡主歇腳處,馬車剛在大門口停下,就看到冷少洹騎馬過來。
四目相對,昭寧郡主不歡迎道,“你怎么又來了?”
傷口早就好了,怎么還死賴著不走。
冷少洹坐在馬背上笑道,“我坐在住在這里的。”
昭寧郡主嘴撅了撅,對于楚三留冷少洹有些不高興,她不想見到他。
明瀾不解道,“冷少爺不是你救回來的嗎?”
冷少洹從馬背上下來,笑道,“許是因為…。”
昭寧郡主臉一紅,從馬車上跳下來,道,“因為你姓冷,我不喜歡冬天!”
冷少洹,“…。”
這不喜歡人的理由…也太強大了點吧?
背對著明瀾,看不到明瀾抽搐的嘴角,昭寧郡主惡狠狠的剜著冷少洹,用眼神警告她,他要再敢胡說八道,她就不客氣了。
冷少洹一臉無辜,他可什么都沒說啊。
明瀾看這兩人有做冤家的架勢,不妨礙他們斗嘴,邁步先進了府。
大門口,不是談話的地方。
昭寧郡主進了府之后,對冷少洹道,“你給本郡主過來。”
冷少洹乖乖聽話。
昭寧郡主去了那邊涼亭處,冷少洹雙手環胸靠著涼亭道,“不知昭寧郡主找我有什么吩咐?”
昭寧郡主看著他,道,“你傷早好了,也沒刺客殺你了,你可以走了。”
冷少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我無意親了郡主一下,我應該對郡主負責。”
昭寧郡主臉騰起一抹紅霞,磨牙道,“誰要你負責了?!”
“不需要嗎?”冷少洹笑語吟吟。
“當然不需要了!”昭寧郡主恨不得叫人拿掃把將他轟的遠遠的。
冷少洹沉默了片刻,道,“那郡主救了我,我應該以身相許。”
這回,昭寧郡主不止臉紅了,她是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皮膚都帶了淡淡的粉紅,陽光打在她身上,美的叫人窒息。
老天爺!
她是不是救了個無賴?
降下一道閃電,把無賴打哪兒來的劈回哪里去吧!
昭寧郡主轉身要走,許是因為憤怒,又或者巴不得離冷少洹這個無賴遠一點,下臺階時,不小心踩到了裙擺,往前一栽。
真是遇到他就沒有好事!
她還要和親呢,可千萬別摔毀容了啊。
昭寧郡主把眼睛閉上了。
見她摔過來,冷少洹一把攬過她的腰,身子一轉,就進了涼亭。
涼亭有竹席,平常的時候是卷起來的,他手一動,竹席就掉了下來,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阻擋在外。
當然,這宅子里本來也沒多少人。
外院幾個小廝清掃落葉,丫鬟都在內院伺候。
昭寧郡主被抱的緊緊的,她臉紅成了水蜜桃,掙扎道,“你快松開本郡主!”
冷少洹戲謔的看著她,“剛剛才救了你,就這么對待我,果然還是本公子有良心,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誰要你以身相許了?!”昭寧郡主臉紅撲撲的。
楚三表哥混不吝慣了,可是和他一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怎么這么倒霉,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無賴,當初她要做的不是救她,而是補一刀,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冷少洹也不生氣,只笑道,“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南岳太子還是西秦皇子?”
昭寧郡主實在不喜歡這姿勢,方才瞧見他,她就應該打道回宮的,她道,“我嫁給誰,要你管!”
冷少洹很霸道,“我親了你,你自然就是我的人了。”
昭寧郡主磨牙,“你親的明明是綢緞,你把綢緞帶回家啊…!”
聲音未落,唇瓣就被人給堵上了,昭寧郡主眼睛瞪圓,不敢置信,自己被人就這么給輕薄了。
他的吻開始很霸道,漸漸的溫柔,昭寧郡主只覺得要被一團火給灼燒殆盡。
等他放開她,昭寧郡主站住身子,冷少洹笑看著她,道,“這回親的不是綢緞了吧?”
昭寧郡主一巴掌扇了過去。
可憐她這輩子第一次打人,第一巴掌,第二巴掌全給了他。
抹著唇瓣,昭寧郡主掀開珠簾,一溜煙跑了。
冷少洹摸著臉頰,眼底有點無奈,他這是找打呢。
從腰間把面具拿出來,冷少洹戴在了臉上,然后才出涼亭。
昭寧郡主本想回宮的,但是想了想,她憑什么走,這里是祖父賞賜給表哥和未來表嫂的宅子,要走要是那無賴走。
待會兒,她就慫恿表哥揍他一頓,揍的他鼻青臉腫最好。
結果進了內院,昭寧郡主就看到楚三臉上無根手指印,清晰可見。
昭寧郡主愣了下,道,“表哥,你這臉怎么了?”
楚三齜牙咧嘴,“閑來無事,自己打著玩的…你們信么?”
明瀾坐在一旁,憋笑。
凝郡主側著身子在喝茶。
顯然,那一巴掌是她的杰作。
看著自己的臉,那么一大巴掌,她也心疼啊,可是楚三的身子力氣大,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扇過去的,一晚上了,淤青還沒消。
這宅子離皇宮最近,里面還有溫泉。
昨晚丫鬟告訴她時候,她就抱著衣服去泡澡,剛脫完衣服進溫泉里,楚三就來了。
她說她先泡,楚三不樂意,她洗澡慢吞吞的,皮都能泡掉一層,等她洗完,估計他都睡一覺醒了。
反正她的身體是他的,大家一起洗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凝郡主有意見,但是楚三不聽,三兩下扒光了衣服,就跳進了溫泉里,還要她幫忙搓澡,還說幫她把身體養好了。
他是捏著自己的胸說的。
凝郡主哪里受的了這個啊,手一抬,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然后楚三臉上就多了一巴掌印。
當時,楚三直接被凝郡主打進了溫泉里,半天沒爬起來,腦袋都打懵了。
到現在,楚三也沒想明白,他到底算是被凝郡主打了,還是被他自己給打了。
憑著凝郡主,她絕沒有那么大力氣。
楚三晃晃腦袋,郁悶道,“你們別跟我說話,我覺得我腦袋里現在全是水。”
昭寧郡主則道,“表哥現在憤怒嗎?”
楚三看著她,指著自己的臉道,“這么大的憤怒兩個字,不夠顯眼?”
昭寧郡主就道,“那我給表哥找個出氣筒。”
楚三點頭道,“果然是我的好表妹,出氣筒在哪兒呢?”
話音一落,只見昭寧郡主手一抬,就指向了走進來的冷少洹。
楚三摸著下巴,問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戴起了面具?”
昭寧郡主手雖然指著冷少洹,但是并沒有看他,這會兒睜開眼睛,就看到冷少洹臉上那張銀色面具,陽光下,格外的扎眼。
冷少洹摸著面具道,“臉受傷了,不便出來見人。”
楚三則道,“我怎么沒想起來找個面具戴著呢?腦袋都被打的不利索了!”
凝郡主坐在一旁,暗努了下嘴,你那腦子本來有時候就不利索,怎么能怪她呢。
不過,昭寧郡主怎么讓楚三拿冷少爺當出氣筒?
楚三從凳子上起來,望著冷少洹道,“你臉上不會也是巴掌印吧?”
冷少洹尷尬一笑。
同款的巴掌印,只是楚三臉上的是大號的,他的是小號。
楚三巴掌大的臉,五根手指頭都缺了半截…
“昭寧打的?”楚三眼珠子亂轉。
昭寧郡主臉一紅,“表哥!你別亂說!”
楚三笑道,“男人嘛,誰還沒挨過女人幾巴掌,大嫂,你肯定也打過大哥吧?”
“…沒打過,”明瀾如實道。
楚三,“…。”
居然不打大哥?
不應該啊。
難道大哥成親前就沒調戲過大嫂?
這不可能啊。
“我明白了,大哥終日戴著面具,打他自己倒霉,”楚三給楚離沒挨過巴掌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這個理由,明瀾默認了。
楚三正無聊呢,和明瀾她們,他聊不到一起去,冷少洹沒走正好,他問道,“你家人還沒進京?”
冷少洹搖頭,“還沒有,應該快了吧。”
“走走走,去街上浪去。”
他手搭在冷少洹肩膀上,冷少洹默默的抖了下肩膀,雖然昭寧郡主喊他表哥,他性子也夠豪放粗狂,但他看的出來,她是女兒身。
他可沒有和一個男人婆勾肩搭背的不良嗜好。
他道,“你不是幫昭寧郡主想招郡馬的事嗎?”
“那么點小事,我早想好了。”
打著玉扇,楚三邁步走遠。
屋子里,昭寧郡主望著凝郡主道,“表哥打算怎么幫我招郡馬啊?”
凝郡主搖頭,“他沒告訴我,我問他,他只讓我等著。”
“故意賣關子!”昭寧郡主撅嘴薔薇色唇瓣道。
凝郡主湊過來,雙眸放著八卦的光芒,問道,“昭寧,你為什么要打冷少爺?”
昭寧郡主耳根微紅,吶吶道,“我也不是故意打他的,他臉上趴了一只蚊子…你為什么打表哥?”
凝郡主默默坐了回去,“這宅子蚊子多,他臉上趴了兩只…。”
明瀾,“…。”
可憐的大離朝蚊子,要替來自大周的不速之客背黑鍋。
明瀾和昭寧幾個在宅子里逛了一圈,又去街上玩了會兒,就回宮了。
楚離一直沒出現,他在御書房幫老王爺批閱奏折呢。
楚離就坐在龍椅上,明瀾走進去,問道,“老王爺呢?”
“祖父還在睡覺呢,”楚離提筆沾墨道。
昭寧郡主啊了一聲,“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睡覺呢?”
老王爺自打回了大離朝,就一直疲于奔波,為了恢復大離疆土在努力,上一回好好歇息,還是遇刺受傷,躺在龍榻上不得不歇息。
那時候,他還心系邊關和奏折,是她念奏折給他聽的。
現在大哥來了,祖父能稍微放松一段時間,他也的確該好好歇息了,有好多回她都怕他會撐不下去。
楚離把奏折放下,道,“后天南岳太子和西秦皇子就來了。”
明瀾看了昭寧郡主一眼,只見她臉上的笑容黯淡了幾分,又強顏歡笑起來道,“聽說西秦還來了兩位皇子?”
楚離點了點頭,“的確來了兩位皇子。”
南岳早早的就立了太子,西秦遲遲沒有定下儲君。
大皇子夏侯闕,乃西秦皇帝已逝的原配皇后所出。
二皇子夏侯宇,乃當今西秦皇后所出,深得西秦皇帝寵愛,只是大皇子是嫡長子,外祖是西秦赫赫有名的戰將,西秦皇帝有所顧忌,才沒有依著喜好立儲君。
此番大離送請帖,請西秦皇子來大離,有聯姻之意。
昭寧郡主和一般的公主郡主不同,大離皇帝對她的疼愛,南岳和西秦皆有耳聞。
能娶到她,那兩國必定交好,不會起戰火,至少大離朝絕對不會枉顧昭寧郡主的生死,貿然出兵惹出戰禍來。
西秦對和大離聯姻是志在必得,而大離送去的請帖上也沒有寫更看重哪位皇子,西秦皇帝干脆讓兩位皇子一起來大離。
誰能抱得美人歸,這儲君之位就是誰的。
西秦的決心,對昭寧郡主來說算不上是什么好事,但對大離朝來說卻是好事一樁,看南岳太子來,還怎么囂張。
這一招借力打力,深諳制衡之道。
不過西秦和南岳算是大離朝廷主動請來的,必須要盛情款待,這迎接之人要分量足夠。
皇上便把這迎接使臣的差事交給了楚離。
衛國公世子威名赫赫,剛平息了大離朝的內亂,雖然只是一部分,但震懾于朝廷,那些心懷叵測之徒都安分多了,皇上派了大臣去勸降。
先禮后兵。
能不打仗自然最好,如果頑固不遜,那朝廷也不懼怕打仗,一定會派兵鎮壓的他們跪地求饒為止。
沒人喜歡打仗,尤其是在明知道勝算寥寥無幾的情況下。
之前楚離打到邊關,邊關那些敵將投降之后,楚離沒有為難他們,老王爺親筆寫了圣旨送去邊關,讓軍中將士不得為難他們,好好為朝廷效力,他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