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一聽,臉上閃過一抹狂喜,她站起來,急問道,“我爹在哪兒?”
知道他人沒事還不夠,還要知道他人在哪里,明瀾才安心。
褚風搖頭,“還沒有確切消息,但飛哥傳書回來,已經找到二老爺了,他人安然無恙,不過趙明,中了一箭,還在醫治。”
他把竹筒遞給明瀾,證實他所言非虛。
明瀾看過后,心情越發激動,父親真的還活著,半晌之后,她又冷靜下來,把竹筒遞給褚風道,“讓人把竹筒送到靖寧伯府給我祖父。”
本來明瀾是打算讓褚風親自跑一趟的,他跟著她進出伯府多次,伯府的人認得他,但是他剛訓練完,還挨了鞭子,身體正虛。
褚風接了竹筒道,“我讓褚悠跑一趟。”
父親失蹤,明瀾一顆心一直在嗓子眼,生怕聽到什么噩耗,如今父親沒事,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拿了錦袍來,明瀾高興的伺候楚離穿戴,方才出訓練場。
再說王爺,明瀾幫忙從暗格里把石頭取出來用錦盒裝好,王爺就帶著錦盒去了南苑,一是探望三老爺,二就是老王妃想見見石頭。
藥膏的事,早在王爺進內院時,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王爺只當傳的夸張了些,畢竟是流言,一粒小石頭都能傳成擋路巨石。
等真見到三老爺,見他氣色比昨天回來時好了不少,就暗暗心驚,訓練場的鞭子,王爺沒少挨,一鞭子就能抽的人皮開肉綻,幾十鞭子,一般人實難承受。
只是三老爺傷口包扎嚴實,身上還蓋著被子,王爺也不好要他拆開給他看看,只叮囑他好好養傷。
三老爺則向王爺道謝,如果不是王爺,世子是不可能把藥膏給他的。
魏媽媽扶著老王妃過來,三老爺動了動,牽動腳肚子上的傷口,疼的倒吸氣,老王妃趕忙道,“你別動。”
三老爺姿勢不舒服,挪了挪,又是一陣倒抽吸。
蕭敏撲通一聲跪下,道,“大伯父,你再幫爹爹要一瓶藥膏吧。”
王爺眉頭皺緊,老王妃則道,“老三身上的鞭痕太多,傷口太深,一瓶子藥膏連一回都不夠用。”
王爺吩咐蕭總管道,“去和桓兒說一聲,看還沒有藥膏。”
蕭總管心道,就是有也不會給了啊,三老爺這是自作自受,一邊想把王爺從爵位上拉下來,一邊又求王爺,不講骨肉親情在前,又拿骨肉親情逼王爺,哪有這樣的道理。
但王爺吩咐,蕭總管明知是白跑一趟,這一趟也不能省,說到底,就是做給老王妃看的。
老王妃心知肚明,她只是本著多說一句,不費什么力氣,萬一真要到呢,她望著蕭總管放在一旁的錦盒,道,“這是…。”
“石頭,”王爺淡淡道。
蕭柔驚訝道,“就是那能讓鞭子沒人自己動的石頭?”
那邊蕭揚把錦盒拿起來,不敢置信道,“這世上真的有這么神奇的石頭嗎?”
他想看看,蕭揚望著王爺道,“大伯父,我能看看嗎?”
王爺知道他們好奇,不止他們,皇上也好奇,不滿足他們的好奇心還不知道會糾纏他多久,便道,“看可以,但不要拿手碰。”
得了允許,蕭揚忙把錦盒打開,偌大的錦盒里,靜靜的躺著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樣的石頭,就是丟在路邊,都懶得多看一眼,真的有那么神奇?
大伯父不是糊弄他們的?
還不許用手碰,不拿出來怎么看清楚有什么特別之處,大伯父就是喜歡故弄玄虛。
蕭揚看了蕭敏一眼,蕭敏趕緊給王爺倒茶,道,“大伯父喝茶。”
王爺本想說不喝,可是蕭敏的茶都端到他跟前了,王爺只好伸手接了。
只是他一轉身,還沒坐下呢,身后傳來一聲尖叫,隨即啪嗒一聲,錦盒砸地聲傳來。
王爺回頭,就聞到一股烤肉香,蕭揚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幾根手指的指尖都烤焦了。
屋子里丫鬟婆子們齊齊色變。
見狀,王爺心頭一震,他知道石頭拿在手里會灼傷人,手臂會使不上力氣,一動仿佛有無數針扎似的,但疼個兩三天也就沒事了,遠沒有這么嚴重,怎么會這樣?
心中疑惑,但王爺臉色陰沉,他剛叮囑不要拿手碰,背過身就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
見王爺臉色難看,老王妃忍著心疼呵斥蕭揚道,“讓你不要用手碰,你不聽!還不快認錯!”
三太太心疼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道,“娘,你就別罵了,王爺說的不清不楚,揚兒好奇…。”
三太太習慣性的替兒子開脫,只是話說了一半,就被老王妃給瞪沒了。
丫鬟把錦盒撿了起來,那塊石頭,卻是沒人敢碰,都離的遠遠的。
王爺臉色冷著,他伸了手,丫鬟趕緊把錦盒送上,王爺蹲下,伸出手,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塊石頭就被吸了起來,最后手一收,石頭啪嗒一聲掉在錦盒里,砰的一聲,錦盒合上。
王爺起身時,臉色冰冷,就像是深秋瓦片上的一層寒霜,“包扎完傷口,去祠堂跪三個時辰!”
丟下這一句,王爺拿著錦盒轉身就走。
身后,三太太氣的臉都紫了,她兒子都傷成這樣了,王爺還要罰他,他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老王妃瞪了她,道,“你給我消停點兒!”
勇國公府三老爺和三老爺就是不聽王爺的話,才被鞭子打,葬送一條命,王爺本就怒火中燒,現在蕭揚又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王爺罰他跪三個時辰算輕的了。
她一開口就把過錯算在王爺身上,那是王爺!
就不知道撒個慌,說手突然一滑,他伸手去接,王爺背對著,后面又沒長眼睛!
本來老王妃還想王爺找世子要一點藥膏,現在就算世子給,王爺也不會答應了,真是豬腦子。
不過那石頭…
方才在錦盒里,老王妃只看了一眼,她自持身份,不可能湊上去瞧,自有人送到她跟前來讓她過目。
那一掉,她倒是想起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