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群狐貍,她要是不聰明一點,還不得骨頭渣都不剩啊。
明瀾眸底光芒流轉,望向蕭柔,道,“我一定回去揣摩,不知道三姑娘打算什么時候邀請長樂郡主來王府做客?”
蕭柔心上一喜,看來是退讓了,忙道,“大嫂不反對的話,我打算今兒就下帖子,過幾天就邀請她們進府。”
還真是迫不及待呢,明瀾點頭道,“我盡量琢磨吧,如果琢磨不出來,我可以問相公,實在不行,還能問父王。”
老王妃眸底閃過一抹厲芒。
明瀾就沒指望她們對她有好臉色,就談不上失落了,臉上帶了幾分淺笑,福身道,“沒什么事,我就回去琢磨了。”
話音剛落,外面進來一丫鬟,道,“世子妃,肅寧侯夫人登門拜謝。”
明瀾聽了,挑眉問道,“來的可是魏國公府大太太的娘家,昨兒才封侯的柳家?”
明瀾把魏國公府四個字咬的格外清晰,丫鬟連連點頭,“正是柳家。”
明瀾綿長的笑了一聲,道,“快請進。”
方才要走人,這會兒肅寧侯夫人來,明瀾就不走了。
不是要她以德服人,不要和魏國公府交惡么,她說了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是誰她都一棍子打死的。
很快,丫鬟就領著肅寧侯夫人來了。
柳家才封侯,肅寧侯夫人一臉喜色,掩都掩蓋不住,她年紀約莫三十五六,和沈大太太不相上下,是她的娘家長嫂。
明瀾貴為離王世子妃,沒有去前院迎接肅寧伯夫人,但是她進屋,明瀾起身了,笑道,“柳家封侯,母妃不在,我剛接手王府內屋,都還沒來得及去柳家道賀,柳太太就來了。”
肅寧侯夫人笑道,“豈敢勞煩世子妃跑一趟,柳妃能安然無恙的生下小皇子,我柳家能封侯,全托了您的福氣,昨兒府里上下高興壞了,就跟做夢似的,都沒先來道聲謝。”
對柳家來說,突然封侯真是天上掉餡餅,吧嗒一下砸腦門上了。
暈暈乎乎的,唯恐夢醒了,侯爵之位飛了。
從皇上下旨恩封柳家后,前來道賀的就絡繹不絕了,昨天人還少一些,今兒一整天人都不會斷。
但是肅寧侯府大門緊閉,肅寧侯夫人從側門帶了厚禮前來道賀。
明瀾隨口說了幾句話,讓柳妃不僅封了妃,還安穩了過了八個月,為皇上誕下了小皇子,她對柳家的恩情,非語言來形容。
不先把謝禮送來,肅寧侯夫人心不安啊,過兩日再來,太不懂事了。
沒有什么事比來道謝更重要的了。
雖然明瀾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幫柳妃是心甘情愿的,她也不是一點私心都沒有,她希望魏國公府長房做大,牽制三房和長公主,斷趙翌一根臂膀。
肅寧侯夫人先道謝,然后在給老王妃請安,又和三太太她們互相見禮。
三太太笑道,“柳家是雙喜臨門,可喜可賀,肅寧侯夫人快請坐。”
肅寧侯夫人還是那句話,“都是托世子妃的洪福。”
二太太看了明瀾一眼,笑道,“世子妃的確是有福之人,能夢到沒有發生的事,簡直是聞所未聞,柳妃生下一小皇子,我還以為她夢并不真呢,沒想到是故意說是小公主的。”
肅寧侯夫人連連點頭,“可不是,柳家上下和柳妃都篤定是小公主,小皇子想都沒敢想,身處后宮,懷胎不易,生下來就更不容易了。”
雖然養大也不容易,但謀害皇子比害人小產要難的多,況且世子妃幫人幫到底,還給柳妃留了一瓶子解百毒的藥。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離王世子妃一番美意,柳家只能放在心里,不敢明著道謝,畢竟太后要解百毒的藥,離王世子沒給,還把她給彈劾了。
說出來,這不是給世子妃惹麻煩上身么。
明瀾慚愧一笑,“肅寧侯夫人做了不少小裙裳給小公主,最后皇上和柳妃全賞給我了。”
肅寧侯夫人捂嘴笑道,“方才我來之前,聽我家侯爺說,今兒早朝后,王爺和皇上還在御書房為這事吵起來了呢。”
明瀾眨眼,這有什么好吵的?
難道王爺是在出宴會上皇上消遣他的氣?
正想著,那邊三太太就笑道,“柳妃給小公主準備的都是好東西,賞賜給世子妃是一番美意,王爺怎么會和皇上吵起來?”
肅寧侯夫人笑道,“王爺以為皇上是催世子妃生小郡主的意思,王爺希望世子爺和世子妃先生小世子,如果先生了小郡主,王爺就和皇上沒完了,逼的皇上讓繡房再做幾箱子小世子的衣裳送來,聽我家侯爺說,這是要催世子妃生一雙龍鳳胎。”
明瀾,“…。”
三太太瞥了明瀾一眼,見她滿臉飛霞,心下好笑,龍鳳胎可不是那么好生的,她挑眉道,“這要不生,豈不成抗旨不遵了?”
明瀾,“…。”
“我還從未聽過這樣的圣令呢,”三太太先笑了起來。
一屋子丫鬟婆子都肩膀直抖,明瀾臉都發燙了。
二太太則問道,“世子妃能夢到沒有發生過的事,連柳妃生子都夢到了,可夢到自己第一胎生的是小世子還是小郡主?”
明瀾連連搖頭,“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連假懷孕被人下藥滑胎都夢到了,還試探了,怎么可能沒夢到自己懷身孕?
想到明瀾試探,老王妃上了勾,三太太眼底就浮現一絲陰霾。
她何德何等得天如此厚愛,別人想算計她,倒霉的都是別人。
還有王爺不是老王妃親生的事…
不知道她有沒有隱瞞不說的。
肅寧侯夫人來道謝,送了份厚禮給老王妃,明瀾單獨一份,肅寧侯府才封侯,事多著呢,坐了一刻鐘,她就起身告辭了。
三太太送她出府。
她們走后,明瀾也起身告退了。
出了長暉院,走了沒一會兒,一穿著青碧色裙裳的小丫鬟就過來道,“世子妃,三太太請你去那邊涼亭小坐會兒。”
丫鬟指著不遠處六角飛檐涼亭,涼亭內并沒有人,只是碧瓦上立了只雪白的鴿子,慵懶的曬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