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言把文件遞給了小倩,微微一笑說道:“好。你幫我把明天需要交接的工作明細列出來,把該準備的資料整理一下,明天等余娜來了就交接,不要耽誤時間。”說完錯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米粟緊緊跟在她的身后。
小倩看著吉言的背影,站著遲遲沒動。
一開始吉言看到文件時,臉色相當的難看,可是很快就舒展了眉頭,這讓她很是不解。
而且開口說話時,竟面帶微笑,就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她原本想,吉言一定會大發雷霆,打電話向總部抗議的,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走進辦公室,米粟關上了房門,吉言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米粟走到辦公桌前面站定:“吉總,總部讓余娜來當春城分公司的總經理,這是不是有些荒唐?她從來沒有做過具體的工作,能挑得起這份重擔嗎?”
“對張總來說,聽話比能力更重要。”吉言冷冷地說道。
“吉總,您交接完工作,先不要急著去總部報到,在春城過完春節再說,我想張總應該會同意的。”
“嗯,這次離開春城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我也想住過春節再說,明天交接完工作后,我跟張總打個電話,看他什么態度再說。”
“吉總,那我先走了,您今天要緊張一天的,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了,有啥事需要我幫忙的,您盡管吩咐。”米粟準備告辭。
“米粟,你說,我春城的房子怎么辦?”吉言突然問道。
“這個您先不要管房子,它是您的資產,弄不好還會漲價,看看再說,也許您有一天會重新調回春城也說不定。”
吉言點了點頭。
米粟離開吉言的辦公室,直接下了樓,站到大街上,轉身看著她工作了六年的辦公樓,心里不免有些惆悵。
她掏出手機給蘭馨打了個電話。
“在干嘛呢?”
“在家里看電視。”
“你爸媽上班了?”
“嗯,他們過了小年就要放假了。”
“我現在到你家里去,需要什么菜,我在附近的超市直接買了。”
“不用,我爸媽回來會買菜的。”
“你個不孝之女,你就不能給你爸媽做頓吃的,這么冷的天還要等他們回來給你做飯,你也能咽的下?”
“行,你孝順,你買吧,反正我想吃東北料理。”
“你個吃貨,等著吧,我現在去買菜。你給小雅個打電話,讓她去你家,掛了。”
米粟沿著馬路邊往超市方向走去。
“米粟!”
有人在喊。
一輛藍色越野車停在米粟的面前。
一張可以媲美金楠澤的臉從降落的車窗里露了出來。
“馬凱?你怎么在這?我錯了,應該稱您馬總!”
“你得了吧?名字不是給人叫的?叫什么都一樣。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行走,你的那兩個閨密呢?”
“怎么?你想她們了?”米粟開著玩笑。
“應該說想你們三個了。”馬凱回應著米粟的玩笑。
“喂,我發現你身上怎么沒有那些富二代的傲氣,和我們這些普通人挺能打成一片的!”
“話都說成這樣了,你現在去哪?我送你。”馬凱按下了車門鎖。
“我剛才去萊臣氏公司見吉總了,現在要去前面的超市買些東西,然后到蘭馨家做好吃的,小雅也過去。”
“做好吃的?好事呀?我可以參加嗎?”馬凱說完又怕米粟拒絕,緊跟了一句:“所有的食材我包圓兒,而且我也很會做菜,我今天給你們亮一手怎么樣?”
“好啊!你只要有時間,反正我們仨現在是閑人一個。”米粟說著拉開了車門,熟練地上了車,坐好,系上安全帶。
馬凱看著米粟一氣呵成地做完所有動作,就知道她對這輛車有多么的熟悉。
“很多人上了這輛車,半天都搞不清楚狀況,你對這輛車是真得很熟悉。”
“那當然,這輛車我經常開,對它當然熟悉了。”米粟毫不避諱地說道。
她愛這輛越野車,不光是這幾年她沒少開,更重要的是它的原主是金楠澤,所以有機會坐一下,她是毫不猶豫的。
“要不,這輛車我借你開幾天?”馬凱笑道。
“不用,我現在養不起它,也沒有地方停它,放在外面風吹雨淋雪打的太心疼人。”
“你一個月的薪水應該不低,怎么就養不活它了?”
“我昨天被公司除名了。”
“啊?為什么?”
“不能勝任,公司不養閑人。”
“你開國際玩笑,你的情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一個高級培訓師竟然成了閑人,你說出去誰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說的是事實。”
“告訴我,你是不是闖什么禍了,或者是說你得罪頂頭上司了?”
“你看我像那種惹禍上身的人嗎?”
“那你到底是為什么被除名?”馬凱有些急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真是個閑人吧。”
“你被公司除名,這理由太牽強了吧?”
“我說,你還去買食材不?你要不走我就下車了!”米粟一瞪眼。
“走走走,我帶你去一家大型的超市,那里的食材應有盡有。”馬凱踩下了油門。
他的心里還在琢磨著米粟怎么會被萊臣氏除名這個問題,這件事他必須要搞清楚,簡直是豈有此理,萊臣氏竟敢如此對待米粟,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金楠澤。
“不行,不能告訴金楠澤,他交待自己多照顧米粟,現在米粟出事了,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得先搞清楚米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開車千萬不能走神!”米粟在一旁提醒道。
“放心,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能二用!”馬凱貧嘴。
“切!”米粟撇嘴。
“哎,米粟,我發現你的心好大呀?”
“啥意思?”米粟不明白地看向馬凱。
“你都被公司除名了,怎么也不難過?跟個沒事人似的?!”
“怎么?我要學祥林嫂呀?見誰都哭喪個臉,見人就拉著哭訴一番,換來別人一掬同情淚?!”
“嘿嘿”馬凱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他感覺米粟越來越有意思了,難怪金楠澤對她始終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