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點半,董永和米粟在高鐵站接到了粟利萍和米君庭,然后開著王發財的車,把他們接到了臨時居住的趙擁軍的房子里。
米粟為了爸媽能住的舒服,就和董永搬到了隔壁的小臥室,把主臥讓給了父母。
董永下去買菜了,說晚上做幾個拿手的菜招待二老。
“米粟,這個房子應該不是你以前讓我和你媽看的房子吧?”米君庭看完整個房間后說道。
“爸,你真是好眼力,這確實不是我們以前住的地方,這是趙擁軍的房子,你們還記得他嗎?”米粟說道。
既然瞞不住,不如給父母說清楚。
“當然記得,那你們原來租的房子呢?”粟利萍問道。
“我們以前住的房子被永哥的大姐一家給占了。”米粟因為心里還憋著火,所以就說了實話。
粟利萍和米君庭對看了一眼,問道:“跟媽說實話,到底怎么回事?”
“媽,我給你們說實話,你們聽了可千萬別著急上火。”米粟擔心道。
“你不說實話我和你媽才上火呢!”米君庭急道。
“其實,從我上次和你們分開,回到洛城時,永哥家就出事了。”
“他們家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對我和你媽隱瞞一點點,快講!”米君庭催促道。
米粟想著告訴父母也無所謂,便把董永家發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全都告訴了父母,包括大妞的橫行霸道。
米君庭聽完嘆了口氣,遂生氣道:“咱們結的這是一門什么親家?家暴是最不能容忍的,王發財的出軌,大妞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粟利萍反駁道:“要我說,沒有一個好人,那個王發財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看他干的叫什么事?還連累了董永和米粟,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米君庭的氣性上來了,怒道:“這董永也是個沒腦子的,這二三十萬的安家費說借就借,連跟米粟招呼都不打一個,他也太不把米粟當回事了!”
米粟一看米君庭要發火,連忙說道:“爸,您千萬別激動,你要是這樣,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跟你們說了。”
米君庭擺了擺手:“好,我不生氣,干脆你和董永跟我們回揚城算了,趙建新現在在東澤集團干得非常好,你們倆投奔他,絕對比現在的日子舒服多了,我和你媽也不用看不到你,一天到晚的瞎擔心。”
粟利萍道:“你說的根本不現實,董永的性格,你認為他會離開這里嗎?”
米君庭道:“那我也不能看著我的寶貝女兒在這里受委屈,她不說,我們做父母的不能看著不管!”
米粟搖了搖頭:“爸,永哥的自尊心很強,他絕對不會去金楠澤的門下討飯吃的。”
米君庭道:“怎么能說是討飯吃呢,你們也是憑本事掙錢呀。”
粟利萍道:“這樣,等董永回來,我們試探一下看怎么樣再說。”
董永和米粟鉆進廚房忙了一個多小時,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米君庭和粟利萍吃得高興,直夸董永的手藝好。
米粟道:“我每天下班晚,都是永哥做好了飯菜等著我。”
米君庭道:“小永,沒想到你學會了做南方菜,行,算你小子有良心,對我女兒還不錯。”
董永道:“爸,我會一輩子對米粟好的,你們就放心吧。”
“放心,我和你媽這次來想多住些日子,可以嗎?”米君庭問道。
董永一愣:“爸,瞧你這話說的,你想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時間,這就是你們的家,以后等我有了房子,我就把你和我媽接過來養老,這也是我和米粟事先說好的。”
“就是,爸、媽,我現在的月收入平均一萬五左右,還有永哥的工資,攢上一年多,我們就能交個首付,買個大房子,我們就能住到一起了。”米粟道。
粟利萍笑道:“好,我們就等著住你們的大房子。”
吃完了飯,米粟陪著父母看電視說話,董永鉆在廚房里洗鍋刷碗,整理衛生。
董永端著一個水果盤子從廚房出來了,他把盤子放到茶幾上:“爸,媽,吃點水果。”
粟利萍點頭:“謝謝,你辛苦了,別忙了,坐下來說說話。”
“哎。”董永答應著坐到了沙發上。
米君庭道:“小永,剛才米粟把你們家出的事跟我們說了,我們才知道,你們這段時間過的這么艱難。”
粟利萍道:“小永,從這件事上看,你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你做的很好,就是太苦了你自己,我聽米粟說,你那段時間天天在外喝酒應酬,你可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呀!”
董永看了一眼米粟,米粟自顧自地吃著水果,沒有任何反應。
“爸,媽,我會注意身體的,用米粟的話說,就是為了她,為了我們這個家,我都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只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等度過了這個困難期就好了。”
“小永啊,說的容易,你大姐夫欠的不是小數目,哪那么容易還清,你不能為了你大姐一家,就把自己的家庭給忽略了。”米君庭道。
粟利萍跟著說道:“你們姐弟情深,遇到困難一定要互相幫助,但幫助也要有個限度,他們自己的事情還是要靠自己來解決,記住,你和米粟才是一家人。”
董永連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你是嘴上明白,心里沒弄明白,如果你要真明白,你和米粟就不會被你大姐擠兌出來了。
你大姐一家現在住著你掏錢租的房子,米粟親手布置的家,而且住的心安理得,不但沒有任何的感恩心,還對你們惡語相向,甚至還用勺子打你受過傷的手背,這就是你對她幫助的回報?
我說話可能不好聽,你大姐的行為太惡劣,她這樣對待你和米粟,良心簡直讓狗吃了!
這樣的人值得你們同情嗎?知恩不圖報,把米粟的善良當做軟弱可欺,就因為她是你大姐,你就處處護著她,你想過米粟的感受嗎?
你對米粟好,我和她媽都承認,但你卻沒有給她安全感,沒有把她保護好,讓她失去了自己的家,這就是你對我說的讓我們放心?
米粟她嫁給了你,不遠千里跟你來到洛城,為了能跟你在一起,她丟掉了月薪一萬的舒服日子,遠離了我和她媽的視線,說你不會辜負她的,她對你的信任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米君庭越說越氣,又開始控制不住情緒了。
米粟連忙給他搓著后背:“爸,您又激動了,不是說了嗎?有話好好說,永哥他也是沒辦法,總不能反過來把她大姐打一頓吧?我一開始也生氣,現在我也想通了,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只要她不來招惹我就行,房子她占了就占了,反正到期了她們自己續費,我們不再管了。”
董永沒想到米粟把自己家里的這些丑事告訴了岳父母,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了,這就相當于告訴岳父岳母,他們一家都是混蛋!
他聽著米君庭的數落,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按在地板上被搓一樣,真是顏面掃地。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米粟裝著沒看見,前段時間她受了那么多委屈,連個傾述的人都沒有,讓爸媽多教訓他幾句,就當是給她出氣了。
粟利萍看出了董永的不高興,可不高興也得說,否則,以后董永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還會惹米粟傷心。
“嗯,房子的事已經這樣了,你們就當最后讓大妞一次,但下不為例,到時候把新買的家具和置辦的一些裝飾品、窗簾什么的都取走,不然米粟還得再花錢置辦。”
米粟的眼睛看向董永:“你聽到媽說的話沒有,那些東西放在你大姐那里也是白瞎,況且那都是我跑斷腿才淘的一些工藝品,還有家具,都是‘拿鐵’的,光是那套餐桌餐椅都花了我五六千!”
董永吃驚地看著米粟:“什么?那么貴,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
米粟一歪頭:“我跟你說了,又得被你數落,那些錢都是我在揚城上班時掙的,我歷來奉行的都是寧缺毋濫,買一件東西就是一件東西,沒錢寧可不買,哪怕沒桌子用站著吃飯,也不會降低購物的水準。”
粟利萍用手點了米粟的腦袋一下:“你也是,又不是自己的房子,隨便買個飯桌先用不就完了,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錢,隨你怎么折騰,現在連個房子都沒有,你瞎折騰什么,你也是讓人不省心,大手大腳的毛病該改改了。”
董永可算聽到一句順耳的話了,連忙接腔道:“你們可得說說她,她就這樣,一有錢就亂花,大手大腳的!”
米粟瞪了他一眼:“我大手大腳花自己家里了,又沒有給外人,不像你,攢錢不花,全部白送人,還把我掙的錢也搭進去了,哼!”
董永生氣了,“這不是你當初也愿意的嗎?說我大姐家出了事,我們不能看著不管,誰知道你在這等著我,早知道我就到外面借去了!”
他說這句話也有點賭氣的成分,誰讓米君庭剛才數落他半天,臉都被打腫了。
米粟懟道:“我當初是同意幫她忙的,可沒想到我好心沒好報,引狼入室,早知道,我根本就不讓她進我的家門!
還有,你剛才說什么,到外面去借錢,你的意思是你的錢跟我沒關系?別忘了,夫妻的財產是雙方共有的,你欠的債我一樣得背著!”
粟利萍和米君庭聽不下去了,他們不明白董永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就拎不清呢?
米粟的話音一落,米君庭就接上了:“董永,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我好失望,你是已經結了婚的人,你以為你還是單身呢?不管做什么事情,兩個人必須商量著來,特別是金錢上的事,不能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粟利萍道:“小永,你可真糊涂,你爸說的沒錯,你已經有家了,你無論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站在你和米粟這個家的立場上去考慮,看你做的事情傷害沒傷害到你的家庭,影響沒影響到你們的正常生活。
你想過沒有,你的父母在一天天的衰老,他們花大錢的日子還在后頭呢,他們不像我和你爸,我們兩個還有工資,有醫保。
你現在為了你大姐把家都掏盡了,一旦你的父母用錢的時候你怎么辦?你還要出去借錢嗎?那你借錢要借到什么時候是個頭?要一輩子背著債務嗎?那你和米粟的日子還過不過了?你們還要不要孩子?有了孩子你們怎么供養他?現在養一個孩子,手里沒有個幾十萬,你都供不出來,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粟利萍的話就像一把利劍直扎董永的心窩,他以前還真沒有仔細思考過這些個問題,他不得不承認,粟利萍說的都是實際問題,而且隨時都可能會發生,畢竟父母的年紀都大了,而他手里一分的積蓄都沒有,現在的日常生活還是靠米粟掙的錢在維持。
現在,他和米粟還住在租住的房子,父母還盼著米粟盡快生個孫子,可這一切的一切他他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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