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董永和王發財走進了王城大酒店,走進了王海訂的牡丹亭。
王海打電話說馬上就到,他現在已經接到了市建局閆局長的夫人。
六號廳的門打開了,王海領著一位漂亮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呵呵,閆局長有點事耽擱了,我就替他先去接了嫂夫人過來。”
董永看著隨王海進來的女人,吃驚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他以為眼花了,連忙眨了眨眼睛,再仔細看過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R了狗了,竟然是張秀秀,這老天爺也太敢開玩笑了。
“來,董主任,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閆局長的愛人,我們年輕漂亮的小嫂子。”王海陪著笑臉打哈哈,又指著董永介紹道:“小嫂子,這是我們單位的董主任,是我最好的搭檔,那位是他的姐夫王老板。”
董永愣在當地不知道該怎么招呼張秀秀,他根本張不開嘴。
“董主任,你好。”張秀秀就像不認識董永似的伸出了手。
董永機械地伸出疤痕累累的右手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立馬松開:“你好。”
他想陪個笑臉,卻沒有笑出來,臉腮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王海見董永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沒有往深處想,以為董永還不習慣地方上的應酬,便笑道:“小嫂子,董主任剛轉業到地方,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呵呵!”
張秀秀嫣然一笑:“王主任,軍人好啊,我就喜歡當過兵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嫁個你的老同學。”
“那是、那是,嫂子,你請上座。”王海很紳士地幫張秀秀拉出椅子。
“謝謝。”張秀秀故作姿態地坐了下去。
董永還沒有轉過彎來,木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張秀秀作妖。
王發財腦子靈活,見狀趕緊上前給王秀秀倒茶,把服務員的工作都給頂了。
王海見董永站著沒動,便趕緊使眼色讓他過來坐下。
董永清醒過來,走過去挨著王海坐下了,不過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張口。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張秀秀怎么就成了市建局副局長的老婆了?難道閆局長的老婆死了?以王海的年齡,閆局長又是他的老同學,不可能快五十歲的人了沒有結婚吧?
“小嫂子,今天晚上還得請您在我老同學面前多美言幾句,介紹一個工程對閆局長來說,那就是張張嘴的事,王老板是個識大體的人,他一定會感謝嫂子的,你說是不是?王老板!”王海把話遞給了王發財。
王發財連忙點頭,諂媚道:“這還用說嗎?我王發財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嫂子,王主任,你們看我以后的行動!”說到最后只差拍胸脯保證了。
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昂首挺胸走了進來,王海和張秀秀見了,連忙站了起來。
董永跟著站了起來,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白白胖胖,有點謝頂,怎么看都不像是當過兵的人。
“老同學,你可來了,真是個大忙人,辛苦辛苦!”王海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兩個人握手,張秀秀走過去,扶住男人的手臂,一臉的關心:“國強,累了吧,先坐下喝口水吧。”
董永和王發財站在一邊陪著笑臉,特別是董永,臉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王海指著董永說道:“局長大人,他就是我給你講的剛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董永、董主任。”
閆國強打量了一下董永,伸出了又胖又短的右手,笑道:“嗯,像個當兵的樣子,英氣逼人,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當兵時的樣子!”
董永雙手握住對方的手,手中的觸感軟綿綿的,“閆局長好,沒想到閆局長也當過兵!”
“當然了,不過我只當了兩年兵就退伍了,安排進了市建委,一干就是快三十年,從一個辦公室的小內勤干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呵呵!”閆國強似乎是在對董永炫耀他的非凡經歷。
董永這段時間,阿諛奉承的本事也學了一些,立刻贊美道:“閆局長大才,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的才是真正德才兼備的實干家,群眾基礎必定是最好的!”
“呵呵,說的全是大實話,當兵的人說出話來就是跟地方的人不一樣,我喜歡,一會兒咱倆多喝幾杯!”閆國強松開了董永的手。
“那感情好,閆局長,請坐!”董永趕緊把閆國強往上座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人平時吃飯不太講究,有一頓,沒一頓,好賴都不計較,單少不得這杯中之物,呵呵,本人就好這口。
你們別說,這男人要是沒了它,活著還真TM沒勁,覺得少了那么一味,呵呵!”閆國強說著走到上座坐了下來。
張秀秀挨著他的左首坐了下來,王海坐在他的右首,董永挨著王海坐了下來,王發財坐在背對門口的位置,也是酒桌上最末的位置。
王發財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永遠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服務員拿著菜單夾走了過來,王海說道:“不用看,我們都是這里的常客,你就按每個人五百六十元的標準上菜就好了。”
“好的,請稍后。”服務員退了出去。
董永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識地看向王發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王發財感覺到了董永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沖著他微微點頭。
王海拿起桌子上事先放的一條中華煙,取出一盒拆開,抽出一支遞給閆國強。
王國強接過煙,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董永就像一只木偶一樣坐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說些什么,主要是張秀秀對他的沖擊太大了,他完全亂了方寸。
“在座的有位年輕漂亮女士,我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見。”閆國強寵愛地看著張秀秀:“可以嗎?夫人。”
張秀秀嗔怪地瞪了一眼閆國強,嬌嗔道:“我只說不許在家里抽,沒有說不許在外面抽,想抽就抽唄,我來給你點上。”說著探身拿起了餐桌上的打火機。
“呵呵呵呵,好,夫人允許了,那我就抽。”閆國強叼著煙湊到張秀秀的手邊。
“小嫂子,我老同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哈哈哈哈!”王海在旁邊湊熱鬧。
董永和王發財在旁邊陪著笑,一個像哭,一個像舔。
董永暈頭轉向回到了家,一進門就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瞬間,一股子酒臭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米粟知道他和王發財去陪那個市建局的副局長喝酒了,她已經在家熬了醒酒湯等他回來。
雖然昨晚上生氣,沒讓董永進臥室,但生氣歸生氣,關心是關心,這是兩碼事,她從不往一起攪和,否則,時間一長,會寒了兩個人的心。
此時,她見董永進門就沖進了衛生間,趕緊快步跟進了衛生間,屏住呼吸按下沖水閥,呼啦啦的水聲沖走了董永吐出的穢物,可難聞的異味根本無法消散。
米粟打開排風扇。
她輕輕拍著董永的后背。
董永還在吐著,米粟繼續沖著水。她又氣又心疼。
“你再這樣幫下去,你大姐的日子好過了,你的身體也喝垮了,我說,你就不能少喝一點,每次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的胃受得了嗎?”此時的她,怎忍心對他不管不問。
“男人的世界,你們女人不懂。”董永接過米粟遞過來的漱口水。
“我是不懂,可你也不能不要命吧?你替我想過沒有?”米粟埋怨道。
“老婆,我當然替你著想啊,大姐的日子好過了,我們的日子是不是也好過了?老婆,我欠你的太多了,我對不起你!”
董永直起腰來,用涼水洗了洗臉,鏡中的他,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吐的緣故還是其它什么原因。
他的頭又沉又疼,胃里難受不行。
“上床躺著,我去給你端醒酒湯。”米粟用毛巾幫他擦著臉上的水漬。
他轉身一把抱住米粟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硬生生把將要流出的淚水咽了回去。
他不敢把遇到張秀秀的事告訴米粟,他萬萬想不到,他有一天會求到張秀秀那個賤女人的面前,簡直比當中打他的臉都屈辱,可他卻忍下了。
這種屈辱只能他一個人來吞,絕不能讓米粟跟著受屈辱。
他今天終于明白了什么叫“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可人在屋檐下,他卻不得不低頭。
為了米粟,為了家人,他必須得忍。
他不能由著性子來,他只能裝著不認識張秀秀,張秀秀也裝著不認識他,這樣大家都少了很多麻煩。
他從張秀秀盛裝出席的表情上看,對方應該是知道晚上求她老公辦事的人是他董永,所以,才故意來他面前炫耀的,目的就是想看他如何打臉。
其實,他今天喝的比以往都多,他想讓自己早早就醉倒,醉倒了,心里就不難受了,他實在是不想看張秀秀那副嘴臉。
可一直到最后,他的神智都是清醒的。
閆國強見他海量,硬是對了脾氣,加上張秀秀在旁邊不停地美言,竟然當場拍胸脯,大包大攬對他承諾,工程的事包在“他”身上。
張秀秀得意地瞟了他一眼。
可他卻從張秀秀的眼底看到了滿滿的諷刺與嘲弄。
王發財受寵若驚,對張秀秀極盡逢迎之意,暗中許愿。
董永進了臥室,躺在了床上。
他喝下米粟熬的醒酒湯,胃里舒服了很多。
“老婆,謝謝你。”
“不想聽這種廢話,讓我省點心比什么都強。”
“我正在向你心目中的好丈夫努力。”
“我沒有太高太多的要求,只要有個屬于我們的家,不要再讓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我的生活,就ok了。”
“放心,給我點時間,你的愿望統統都會實現的。”
“休息吧,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對了,爸媽什么時候到?”
“明天下午三點半。”
“到時候用大姐夫的車去接他們。”
“我跟趙擁軍打了電話,告訴他我父母要來,要在他的房子里住一段時間。”
“他沒跟你說什么吧?”
“他能對我說什么?你們倆可是兄弟。”
“老婆,對不起。”
“什么也別說了,誰讓我們倆加起來都不是你大姐的對手呢,只好認輸了。”
“撲哧!”董永被米粟奇葩的對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