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沒有了聲音,安全拿著手機,不問也不催,就這么等著。
以他對少爺的了解,在知道米粟發生的事情后,估計又要給他布置新任務了。
很意外的,他這次只等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電話里就傳來了聲音。
“安叔,我晚上給你電話,掛了。”
電話斷了,安全看著手機,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他還真猜不出少爺想要干什么。
蒙長慶和那坤都喝多了,那坤不能再開車,米粟和董永把屋里整理干凈,才告辭出來。
董永對這邊的公交線路很熟,兩個人也沒什么事,便上了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回到市區,在市中心換乘六路車回到雙河灣小區的家里。
一路上,米粟都幾乎沒有說話,董永知道她心事重,便沒有打擾她,由她在那里想著心事。
回到家,米粟先沖了個澡,洗掉一身的酒味,董永以為她想早點休息,連忙進了廚房,想給她做碗熱湯喝。
米粟穿著睡衣躺在床上,董永見她閉著眼睛,怕她睡著著涼,就給她蓋上被子。
此時的米粟,大腦一刻也沒有閑著,她在想著蒙長慶的話,總覺得他是話中有話,似乎在向她傳遞著某種信息。
她實在不明白蒙長慶為什么要對她說那樣的話,她的心里一直在糾纏著這件事,怎么都靜不下來。
“是不是蒙總礙于永哥在場,他不便說什么?還是他心里已經有了接盤子的人選,他為什么要對她透露那么隱秘的事情?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這么大個盤子,春城誰有這個能力接得下?”
她認識的人很有限,更不用說有能力接下這么大的盤子的資本家們了,簡直是異想天開。
米粟想到蒙總留的后手,想到他為蒙氏所付出的種種,想到那么多的人拿著欠條到處呼號,還有他對自己不求回報的幫助,她整個的心就亂的不行。
她想的頭都是疼的,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可她又不甘心看著蒙長慶身陷囹圄。
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王啟明通過他老子的關系,拉一個省城的房地產大亨接手蒙氏的盤子。
可想想王啟明的情況,又覺得不太現實。
她不是沒有想到找趙建新出手幫忙,她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趙建新家的上市公司有能力接下蒙氏的爛攤子,可趙建新家的公司雖然涉獵很廣,但唯獨沒有涉獵房地產這一塊。
趙建新不懂房地產,所以,他未必會愿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她也不想強人所難。
董永坐在沙發上,他從米粟不規則的呼吸上就知道她始終沒有睡著,他知道米粟的心正在備受煎熬,而且非常焦慮。
其實,當蒙長慶說出那番話后,他就聽懂了內中的弦外之音,他知道蒙長慶在暗示米粟什么,但蒙長慶作為一個男人的最后一點自尊,是不可能對一個女孩子提出什么過分要求的,況且,對方還是米粟。所以,直到最后,蒙長慶都沒有把心里真正想說的話講出來。
他不知道米粟是真的沒聽懂蒙長慶的話,還是在自己面前裝糊涂,是因為他這個丈夫的緣故,她才在心里糾結此事嗎?
他要怎么做?
他端起米粟的保溫杯,輕腳走到床邊,把杯子放到床頭柜上,然后看向裝睡的米粟,仔細端詳著。
“米粟,睡不著就睜開眼睛,我們說說話吧。”
米粟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一眼董永,又閉上了眼睛,搖搖頭,意思是想不說話。
“不要一個人再糾結下去了,跟我說說話,興許會好受些。”董永說著坐到床上,背靠著床頭,把米粟擁進了懷里。
“現在幾點了?”米粟沙啞著嗓子問道。
“已經六點了,天都開始暗下來了。”董永答道。
“咳咳,我的嗓子有點疼。”米粟輕咳道。
“我給你泡了胖大海水,來,我喂你。”董永端起茶杯,擰開杯蓋,一只手托起米粟的腦袋,把水杯對到她的唇邊。
米粟用手扶住杯子,喝了幾口水,搖了搖頭,“不想喝了。”
董永把茶杯擰上蓋子,重又放到床頭柜上。
“老公,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米粟感激地問道。
“小傻瓜,我就你這么一個嬌滴滴的老婆,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董永笑著捏了一下米粟的鼻子。
“我也想聽你的話,不再管蒙總的事,你說的對,蒙總這個事太大了,不是我們這種人能管得了的,想也沒用,純屬瞎想,可我就是忍不住要想,對不起啊,老公。”
“沒有誠意的自責,還是別說出來了。”
“老公,你是不是又生我的氣了?我向你保證,今天晚上保證不想蒙總的事了。”
“小傻瓜,我逗你呢。我剛才就在想,一個朋友你都能如此對待,作為你的丈夫,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你是不是會不考慮自身的安危而奮不顧身呢?”
“呸,你胡說什么呢?你看我這段時間還不夠倒霉的,還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寶貝別生氣,我就是打一比方,我這個人命硬,閻王小鬼看見我都得繞道走,嘿嘿。”
“痞氣,沒正性!”米粟故作生氣地掐了董永的腰一下。
“老婆,我想說,我們既然認了蒙總做大哥,我們就應該把他的事當成我們的事辦,你說對不對?”
“老公,你想說什么?”米粟的心里一激靈,差點閃身坐起來。
“你聽沒聽出來,蒙總那番話其實是話中有話?”
“你都聽出來了,我能聽不出來嗎?我可是比你聰明得多。”米粟故意調侃道。
“其實,他是在暗示你去找一個人幫忙。”
“啊,你知道他說的人是誰?他不會是知道了王啟明的身份吧?”米粟終于忍不住坐了起來,扭身面對著董永。
董永看著米粟驚訝的表情,沒有說話。
米粟見董永不說話了,覺得奇怪,就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話說半截呀?啥意思你?”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涂試探我呀?”董永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什么意思呀?我想這個問題想的頭都疼了,你還在這里胡說八道,趕緊說!”米粟急了,使勁推了董永一把。
“他是想讓你給金楠澤傳話,因為只有金楠澤能救得了蒙氏,而你,米粟,是唯一一個能讓金楠澤出手的人。”董永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酸溜溜的不好受。
米粟呆了,她還真沒有想到蒙長慶心目中的那個人選是金楠澤,她太了解金楠澤了,他就是一個變了性的天使,是把美麗展示到極致的人,他怎么可能去蓋那些傻大笨粗的房子?
雖然他住的房子都是他親手設計裝修的,而且裝修的效果都不同凡響,可那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不可能的,蒙總又不了解金楠澤的經濟勢力,他怎么會能想到請金楠澤幫忙?不可能的,你一定意會錯了!”米粟很干脆地否決道。
“你呀,聰明起來就像只小狐貍,可迷瞪起來簡直笨到了家,蒙總是什么樣的人,他什么看不明白?蒙氏最輝煌的時候,他也沒有敢買過一輛上千萬的車,而金楠澤早在六七年前一個人就開了兩輛上千萬的車,住的房子也是春城最貴的房子,就連安全都是金楠澤的人,還有香格里拉俱樂部,馬凱就是他金楠澤的一個打工仔,如果說金楠澤的經濟勢力不行,這春城還有誰敢與之相提并論?”
董永這一番話把米粟給點透了,“你的意思,蒙總是讓我把他留的后手告訴金楠澤?”
“對頭。”
“可蒙總哪里知道,我跟金楠澤根本就聯系不上,我向安全律師要過幾次金楠澤的聯系方式,都被他拒絕了,他說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利把少爺的聯系方式透露出去,除非少爺本人,我”
“你可以通過安全傳話呀,反正你盡力了,心安了,我才有好日子過,所以我同意你通過安全去求金楠澤幫忙,反正他錢多人傻,容易上當受騙,特別是容易上你這只小狐貍的當。”董永重重地說出了金楠澤三個字。
“好啊,你竟敢罵我狐貍精,我跟你拼了!”米粟張牙舞爪地撲向董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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