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蒙長慶,這就喝高了,當年的二斤不倒,今天才喝了不到一斤酒,你就開始胡說八道了?趕緊吃口牛肉頂頂勁!”那坤是怕蒙長慶喝多亂性,再說出什么出格的話,董永的臉上不好看。
“那所長,沒事,讓蒙總說吧,說出來他心里也好受些,來,我們倆碰一杯,加深一下印象,下次見到我,不管穿不穿軍裝,你都能叫出我的名字。”董永端起酒杯和那坤碰了一下。
“少校同志,雖然你的官銜比我大,可這酒場上不論職務高低,只認兄弟大小,今天喝完這頓酒,我就是你大哥,以后但凡在春城的地界上有什么事,只要用得著大哥的,知乎一聲,當哥的我絕對是一馬當先,干!”那坤仰頭喝完杯中酒,沖著董永亮了杯底。
“好,那所痛快,對脾氣,兄弟認下你這大哥了!”董永一口喝干,也沖著那坤亮了杯底。
“董永是來看我的,你們倆卻成了兄弟,怎么?你們看不起我?”蒙長慶的舌頭有些大。
“誰敢看不起你蒙長慶,我就認個兄弟,你也跟我爭,有意思嗎?”那坤一本正經地攪纏道。
“董永是米粟的老公,他是我蒙長慶的兄弟,你在中間湊什么熱鬧,滾一邊去!”蒙長慶食指中指并攏,猛敲著桌子。
“蒙長慶,你太霸道了,董永是你兄弟,就不是我兄弟了?讓米粟評評這個理!”那坤把話題遞給了米粟。
他早就發現米粟似乎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么一直猶豫不決。
三個大男人的目光全部看向米粟。
米粟見三個人盯著自己,只好說道:“是蒙總和那所長抬舉永哥了,蒙你們不嫌棄,以后您二位就是我們夫妻的大哥了,我們兩個敬二位大哥一杯。”說完示意董永把酒杯給她。
董永直接端起兩杯酒:“二位大哥,米粟的酒我一起喝了,兄弟敬你們!”
“好,痛快!”那坤拍了一下大腿。
蒙長慶雖然醉眼朦朧,說話還有點大舌頭,但他心里卻清楚的很,他看著米粟道:“小丫頭,我以后就是你的大哥了,不要再叫我蒙總,況且,那個狗屁蒙總已經不存在了。”
米粟趁機說道:“蒙總,您既然讓我叫你一聲大哥,那我說什么你都不能生氣,不管對錯,好嗎?”
“好,有什么話,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蒙長慶道。
“我今天早上去見了安全律師,您知道的,安全律師是個非常牛的律師,您的情況他都清楚,他說愿意為你免費辯護,只是我沒有見到你,不好替您做主,您看這件事?”米粟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蒙長慶。
“好事呀!米粟,沒想到,你還有這關系?!我說長慶,那個安全要是能免費為你辯護,這事會有很大轉機的,興許你能免了牢獄之災也說不定!”那坤興奮地說道。
蒙長慶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他看了一眼那坤:“這有啥可高興的?住監獄和我現在的處境有啥區別?問題的根本沒有解決,住哪都一樣。”
米粟沒想到蒙長慶說的話和安全律師的話不謀而合,這讓她感到很無力。
“那怎么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坤問道。
“有人接下蒙氏這個盤子,安撫好那些集資的人,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我就永遠不能走出這里或者監獄,所以安全就是幫我免了刑法,我一樣無處遁形,什么也干不了,除非亡命天涯,從此不再回春城。”蒙長慶一字一句說道。
他說話時,目光緊緊盯著米粟。
“安全律師也是這樣說的,他說接盤子很難,要給接盤子的人留下利潤空間,所以只能等法院拍賣或者政府愿意出面協調。”米粟說道。
蒙長慶點點頭:“他是擔心這么多年的集資高利息已經吃掉蒙氏的根基,其實,他是擔心過度了,我掌控蒙氏這么多年,一直都想擺脫這種被動的局面,所以一部分的利息我已經分流出去了,不過這個內幕我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你們都是我蒙長慶最重視的朋友,我敢跟你們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會出賣我,可以這么說,現在封存的賬目并不是蒙氏的真正賬目,為了對付蒙氏那些蛀蟲,我早就做了預防。
只要真正接盤的人出面,我自會把這些包袱全部甩出去。
米粟,我可以再給你多透露一點,那些利息早在第一次蒙氏危機時,我就讓東子偷偷逐一拜訪了那些集資戶,告訴他們集資的內幕,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利息一半都被那幾個人拿走了,我這樣做,是讓東子去幫我爭取人心。
我告訴他們,我如果不采取一定的手段,他們的本金都有可能不保,因為牽扯到了各自的利益,所以很容易就達成了一致意見,我和他們私下簽訂了協議,將來一旦蒙氏出了意外,只歸還本金,不再支付利息,所以早在半年前我就停止了利息的支付。
但是對外的賬該怎么走還是怎么走,所以賬面上出現了很大的虧空,這件事也只有我的財務經理和出納知道,蒙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證據都捏在我的手里,一旦有人接手了這個盤子,我會讓蒙家那幾位把這些年吃進肚里的不義之財統統給我吐出來,那可是很可觀的一筆數目,嘿嘿。”
蒙長慶說到此處冷笑連連,目露精光,身上充滿了上位者的霸氣。
米粟和那坤已經聽呆了,他們沒有想到蒙長慶還留了這么一個后手。
那坤急忙問道:“蒙氏內部的那些集資款怎么辦?”
蒙長慶拍拍他的肩膀:“利息別想了,本金應該沒問題。”
米粟敬佩地看著蒙長慶:“蒙總,你這是置死地而后生,太厲害了!”
蒙長慶搖了搖頭:“我錯失了一步棋,就是那筆貸款,我用它們其實就是為了還那些集資人的本金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想想我也夠卑鄙的,我想把蒙氏和銀行綁在一起,這樣他們就能配合我把蒙氏撐下去,因為蒙氏倒了,他們的錢就徹底完了。
如果不是我的家人瞎胡鬧,一次又一次的破壞我的貸款計劃,我現在已經甩掉了包袱,楊昊也不會和蒙娜鉆了空子,只是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明白楊昊他仗的是誰的勢?”
說著他看向了米粟。
米粟低下了頭,她是不可能把蒙娜和王錦江的事講出來的。
蒙長慶見米粟躲閃著不愿把內情講出來,也不再追究。
他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米粟能再幫他一次。
如果米粟不出手幫忙,他只能干等著,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政府能盡快找到接盤的人,把他的計劃進行到底,否則,他只能亡命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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