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慶,你做吃的沒有?”那坤問道。
“還沒有,我不餓。”蒙長慶見董永整理餐桌,走過去說道:“我來吧,你們坐,我給你們泡茶。”
米粟連忙說道:“蒙總,茶在哪?我來泡。”
“長慶,你把我給你帶的好茶拿出來招待他們,我去街上弄點吃的去,米粟,董永,你們先坐著,我很快就回來。”那坤說完就要往外走。
董永上前一步拉住那坤,“那所,慌什么,等一會兒。”
“你不餓呀?我可是餓了,得弄些東西喂腦袋。”那坤笑道。
董永把他推到餐桌旁,用下巴示意:“你不是想知道我這箱里面裝的什么東西嗎?打開看看。”
那坤好奇地掀開泡沫蓋子,把上面的毛巾拿開,露出了四摞快餐盒。
“原來你們拿了吃的,我看看都是什么東西。”那坤拿出一盒,發現盒子還是熱的。
“全是海鮮餐廳最好吃的東西,口味相當不錯,看,還有兩瓶酒。”董永從軍大衣口袋里掏出兩瓶二鍋頭。
“哈,全是好吃的,牛肉,小羊排,蹄髈,肘子,大蝦,墨魚仔,太多了,看得我都流哈喇子了,長慶,今天我們得好好吃頓酒,董永,米粟,你們倆口子有心了!”那坤看的是眉開眼笑。
董永脫了軍大衣,也幫米粟把羽絨服脫掉。
那坤已經把食盒一個個在餐桌上擺好了。
“長慶,東西還熱和著,趕緊過來吃,這可是米粟倆口子的一番心意啊!”那坤把蒙長慶拉過來按到椅子上。
米粟把茶壺端了過來。
四個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
董永和那坤坐在蒙長慶的兩側,米粟坐在蒙長慶的對面。
那坤給四個小玻璃杯都倒上酒。
米粟把帶來的一次性筷子掰開遞給了蒙長慶。
蒙長慶看了米粟一眼,目無表情的接過筷子。
米粟又掰開一雙筷子遞給董永。
董永笑笑接了過來。
“長慶,今天咱們什么都不想,就是開開心心地吃肉喝酒,吃飽喝足了再美美地睡它一大覺,那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其它的亂七八糟都滾他娘的蛋!”那坤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蒙長慶端起酒杯,沖著米粟和董永舉了舉:“謝謝你們來看我!”說完仰頭喝了下去。
“蒙長慶,你怎么光感謝他倆,把我給忘了?不行,你也得敬我一杯!”那坤不樂意了。
米粟知道,那坤不是計較蒙總敬誰酒,而是想烘托氣氛,讓蒙總舒展開心胸。
蒙長慶給自己倒了杯酒,也不多話,沖著那坤舉了舉杯子,“謝謝兄弟。”又一口干了。
董永給蒙長慶倒滿酒杯。
“不行,就這兩瓶酒,我們都還沒沾嘴唇呢,你都喝了快一兩了,要喝大家一起喝,來,咱們一起干杯!”那坤示意大家一起舉杯。
米粟平時是不喝白酒的,一般都是紅酒代替,但她今天一定要喝,喝多了她就能放開說話了。
她把酒杯送到蒙長慶的面前,蒙長慶看了她一眼,舉起酒杯,兩個酒杯輕輕碰到了一起。
“干!”董永和那坤的酒杯也同時碰了上去。
四個酒杯相撞,發出悅耳的“當啷”聲。
“大家都動筷子,蒙總,吃。”董永夾了一塊羊排放到蒙長慶面前的盤子上。
“謝謝。”蒙長慶臉上的肌肉開始松動。
那坤很會說話,也很能攪事,反正是不讓蒙長慶的嘴巴和大腦消停,董永和米粟也是極力配合,很快蒙長慶的表情就不淡定了。
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最容易鉆牛角尖,總也悶著不吭聲,時間長了會得憂郁癥的,嚴重者會產生自殺傾向。
蒙長慶目前就是這一狀態,平時他一個人住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天天一個人想心事,想來想去,發現自己現在活著就是一多余,除了蹲大獄,虛度時光,沒有任何生存的價值。
窮途末路,他已經被這個社會拋棄了,如果不是心里放不下一雙兒女,他真想亡命天涯,從此隱居山林,脫離這世俗的煩惱。
可是他又不甘心,希望能有什么轉機。其實,他心里清楚,只有米粟能救他,因為米粟背后有一個財大氣粗的金楠澤,可他卻已無臉再見她。
剛見到米粟的一剎那,他的表情雖然是木訥的,但他的心臟卻像是被打了強心劑一樣,瞬間狂跳起來。
他不是不想和米粟談自己的想法,他是羞于出口。
人活在這個世上,多少得給自己留那么一點點的自尊,說白了,就是巴掌大那么一塊遮羞布,總得把臉蒙起來。
否則,豈不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就是一個毫無廉恥之心的卑鄙小人,還知道弄虛作假粉飾自己,花錢買個虛名,以達到欺世盜名之目的。
何況他一個堂堂蒙氏集團的總裁,骨子里的那份驕傲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董永因為手上的傷,米粟不讓他多喝酒,所以他就負責給蒙長慶和那坤倒酒,偶爾陪著喝上一杯,圖個氣氛。
兩瓶酒讓蒙長慶和那坤給造的差不多了。
米粟的臉上已經罩上一層粉色,眼神有些迷離,她端起酒杯:“蒙總,來,我再敬你一杯酒。”
“米粟,你別喝了,就你那三杯酒下肚都找不到家的主,也敢給蒙總叫板?”董永把米粟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
“米粟,吃完這頓飯,喝完這場酒,你以后就不要再來了,我蒙長慶不值得你這樣對我,今天落到這步田地,那是我活該,我不怕擔責,就讓所有人的憤怒都沖著我一個人來吧,原本也是我對不起他們,如果蹲大獄能讓我贖完所有的罪孽,我愿把牢底坐穿。米粟,我敬你!”蒙長慶一揚脖喝下杯中酒。
“蒙總,我替米粟敬您!”董永端著米粟的酒杯一干而盡。
“不是說今天不聊別的,就是喝酒、吃肉嗎?”那坤說道。
蒙長慶看向那坤,他已經有了五六分的醉意,:“兄弟,是我蒙長慶對不起米粟,是我蒙長慶辜負了她的信任,害得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可她卻一直忍辱負重地幫助我,是我的疏忽大意害了她,我沒臉見她,可你偏要把她領來見我,現在你又不讓我說話,你到底什么意思?”
米粟尷尬地看了一眼董永。
董永一臉的若無其事,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她的盤子里:“美容養顏,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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