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關上車門,走到人行臺階上,挎住米粟的胳膊:“走,我陪你散散步。”
“好,不過好像對人家王啟明有點那個!”
“沒事,不用理他。”蘭馨擺了下頭。
“謝謝你,蘭馨,又讓你和小雅為我操心了!”
“你今天廢話真多,是不是扛不住了?”
“唉!人要是霉運上身,躲都躲不掉,我前生是不是作惡太多了,這一輩子就是來這個世上還債受罪的,與其這樣,讓朋友和家人跟著我遭罪,還不如閻王趁早把我收走得了!”米粟苦笑著調侃自己。
“我不許你胡說八道,在我的眼里,米粟從來都不會悲觀厭世,她永遠都是那個最豁達大度,最堅韌頑強,不驕傲不氣餒,才華橫溢的大美女!”蘭馨抓住米粟的肩膀,目光爍爍地盯著她。
米粟的心似有一道暖流劃過,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蘭馨的話感動到了還是刺激到了,總之,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好像輕了好多。
“蘭馨,我這輩子有你和小雅,無憾!”
“那以后那樣的話不許再說!”蘭馨一臉嚴肅。
“放心,我不說了。”
“想都不許想!”
“堅決不想。”
蘭馨挎著米粟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下午的事,我已經聽小雅說了。事到如今,再恨再氣也沒用,我和小雅不會看著你不管的,我爸媽手里還有點錢,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幫你一把。”
“不用,永哥手里應該還有錢,我找他想想辦法,如果不行,我再找你和小雅幫忙,謝謝你!”米粟感激道。
“你跟我客氣什么?我覺得你還是找一位律師比較好,鄭小夏這個女人不簡單,殺人不見血,小心她賣夏織娘店的時候再坑你一把!”
“可我去哪找律師呢?那些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不想找,再則,他們也不一定懂賬目,我怕到時候白花了錢也沒起到作用。”
“要不,讓安律師給你推薦一個律師?”
“我的事不能讓安律師知道,我還指望著他最后能幫蒙總一把呢!”
“你呀,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都火燒眉毛,要死要活的了,你還管蒙總干什么?他老婆坑你,我們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你還管他的閑事干啥?!”
“。。。。。。”米粟沉默了。
“米粟,你在想什么?”蘭馨晃了晃挎著米粟的胳膊。
“哦,沒什么。”
“那你怎么不說話?”
“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你說,我欠這幾十萬的賬,我都承受不了,蒙氏集團一旦垮了,蒙總會比我不知道要慘多少倍,他這輩子有可能真就完了!”
這次輪到蘭馨不說話了,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地走著。
走了一段路后,蘭馨才嘆了一口氣:“唉——”
“蘭馨,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米粟太了解蘭馨了。
“米粟,我沒有告訴你,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起訴蒙氏集團了,你想救蒙總,恐怕不現實。”
“什么理由?是因為房款嗎?”
“房款的事目前還沒有人起訴,是集資的事。”
“集資?”
“是的,近一年多,蒙氏的步子跨的有點大,銀行的貸款跟不上,蒙氏就利用高息向社會上悄悄募集了幾千萬資金,利息是銀行基準利息的三倍,而每個月需要付給這些儲戶的利息就是一大筆錢,原本沒有出意外的話,蒙氏還是能平安過渡的,可意外偏偏就發生了。
由于蒙氏每個月需要支出的財務費用就需要百萬之多,加上還有別的開支,蒙總為了保住銀行利息這塊不失信,三個月前就停止了對這些集資戶的利息,答應三維置業廣場開盤之后,就一并把利息付給他們。
誰知道三維置業廣場開盤失敗,其它小區的銷售也出現了停滯,這些集資戶們見蒙氏可能要出事,怕要不到錢,去蒙氏集團鬧過幾次,連110都出動了。
他們看鬧到這種地步,蒙氏都沒有把錢還給他們,這才把蒙氏告上了法庭。現在蒙氏的事情已經鬧大了,就是安律師估計也愛莫能助。”
“蘭馨,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啦?我每天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律師。今天楊昊那個律師事務所的所長來局里,我正好碰上,他告訴我說,楊昊被他們律師事務所開除了,然后就談了蒙氏集資這件事,據說是楊昊跟蒙娜給蒙天龍出的主意,蒙總一開始是反對的,可是蒙氏的一筆貸款出了意外,遲遲沒有到賬,蒙總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集資渡過難關。”
米粟的心里一動:“你說,會不會是蒙娜和楊昊搗的鬼,蒙總說過,原本銀行這一塊一直是蒙娜在負責的!”
“如果真是他們搗的鬼的話,那就只能從集資款的戶頭查起。”
“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經常翻閱一些案卷,有的在職財務人員犯罪,就是用這種辦法,利用單位的資金出去掙利息,出了意外,把本金都給弄丟了,東窗事發,現在都已經進去了。”
“那蒙總不會進去吧?”米粟的心臟怦怦直跳。
“這個很難說!”
米粟忽然想到今天中午在香格里拉和安全在一起吃飯時,自己一提到蒙總,他的臉色那么難看,應該是他知道蒙氏集資的一些內幕。
“要是這樣的話,蒙總只能聽天由命了!”米粟無可奈何道。
蘭馨道:“鄭小夏已經通過一些商家把出賣夏織娘店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她不敢把消息登報,也不敢在網上登出來,知道的人畢竟有限,估計兩天的時間想把夏織娘盤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這個我也想過,任何一個買家肯定都要做最基本的評估的,不會輕而易舉就出手買下夏織娘店,又不是買一件東西,看中了付錢那么簡單。”米粟道。
“但鄭小夏要是賤價出售,而她的原始賬冊中藏有虛賬的話,最終,她不會有什么損失,可你就要大出血了!”蘭馨擔心道。
“這個我都想到了,可如果我不同意賣掉夏織娘店,將來我坐的蘿卜可能會更大!”米粟的胸口又是一陣陣發疼。
“我們能不能再想想什么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蘭馨皺眉道。
“我不是沒有想過把夏織娘店盤下來,可我們沒有小夏姐的編織毛衣技術,不懂毛衣設計,做自己不熟悉的行業,心里沒譜呀!”米粟道。
“把夏織娘店盤下來?米粟,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趁著鄭小夏急于出手,把價格給她使勁往下壓,那些毛線毛衣什么的我們統統不要,壓到她大出血的價,這樣表面上看著你賠得很慘,可實際上你是堤外損失堤內補,羊毛出在羊身上,反而是賺了!”蘭馨興奮地抓著米粟的胳膊晃了起來。
米粟的眼睛一亮,可瞬間又暗了下來:“就是再壓,它的裝修在哪擱著呢,沒有一百萬我們也弄不成事呀,別忘了,還有大半年的房租呢!”
“這次我豁出去了,為了姐們,我把自己賣給王啟明,你說,我還不值一百萬嗎?”蘭馨一副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腿往前走去。
米粟笑了,她站在原地,看著“英勇就義”一般的蘭馨,笑容綻開的同時,她的淚水也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她從后面猛地撲向蘭馨,緊緊摟住蘭馨的腰,把臉頰貼在她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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