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米君庭出院回到揚城。
在家里過完十五十六,正月十七米粟把父親送進了市中醫院的康復中心,接受康復師的治療。
學校也開課了,粟利萍又開始忙碌起來,陪伴父親照顧父親的任務就落在了米粟的身上。
米君庭因為是在上海住院治療的,所以報銷費用比住當地的醫院的比例少了些,只報銷了百分之六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是自費的。
馬凱走的時候給米粟留了信用卡,讓她只管用,不要想太多。
米粟屬于外柔內剛性,除非自己真得山窮水盡,否則她不會用金楠澤給的銀行卡。
結婚時,粟利萍給的十萬元,米粟全部用在了父親的治療上。
米粟已經坐吃山空,但是現在又不能撇下父親出去找工作,她思來想去決定開網店,這樣時間可以自己支配,還能方便照顧自己。
做什么呢?自然是化妝品最擅長。
可是,她現在沒有商家做后盾,如果從一些批發商手里拿貨的話,利潤就又被扒了一層,而且產品質量不敢保證,萬一拿到假貨怎么辦?她總不可能一瓶一瓶打開去檢查,進貨渠道沒有保證,她是不敢上手的。
而且她還得存貨、發貨,她怕自己忙不過來。
她每天要推著父親去做康復治療,街上的飯菜油水都太大,也不合口,父親不愿意吃,她中午還得回去給父親做飯,然后在送到醫院,喂給父親。
所以這條路似乎行不通。
她不是沒有想到利用一下劉萌的實體店,結果試探性地一問,劉萌已經開有網店,線上線下,現在做得還很不錯,她便沒有再說下去。
當然,并不是劉萌開了網店,她就不能開,同樣商家的化妝品,網上賣得多了去了。可是她不能和劉萌搶生意,因為她要做網店的話,是想依托劉萌的實體店的,這樣給她省下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可現在人家有網店了,而自己要賣的話,肯定會有很多的方式方法,她可能不按常理出牌,對她來說,不管采取什么手段,賣出產品才是硬道理。
這就勢必會給劉萌的網店造成影響。
再則,長時間的占有劉萌的資源,買空賣空,這里面的費用怎么算?
當然,劉萌肯定會對她慷慨相助的,但她不能這樣做,這樣時間長了,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忽然想到了國內一家知名的眾籌平臺。
她曾經幫助丁香做過營銷文案,也幫她注冊和申報了這家眾籌平臺的項目。
既然如此,她不妨就走一走這條路線。
可是這種項目一定是獨一無二才能立項的,她手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項目,她想著想著一低頭,看到了身上穿的紅毛衣,不覺眼前一亮。
“有了,找小夏姐!”
她要借助眾籌平臺賣小夏的毛衣,小夏懂設計,繪圖專業,她可以把小夏設計的款式放到網上,利用眾籌的方式進行銷售。
賣點:個性設計,手工編織,限量銷售,平民價位,貴族尊享。
說干就干,米粟先給小夏打了個電話,征求她的意見。
小夏不懂眾籌是怎么回事,米粟就耐心地給她做了講解。
米粟告訴她,可以從小干大,先試試水再說。
小夏的意思是,既然是試水,就先從小的來,先織十件試試。
“小夏姐,不管織多少件,你都得成立工作室,在春城工商局注冊,而且你的毛衣一定要有注冊商標,如果我們干出了名堂,你的毛衣就成為品牌產品了,你的工作室在網上的信譽度也會跟著增加。”
“真的嗎?”
“當然了,在網上面對的是全國的客戶,不是你以前的那種干法,你以前干得太辛苦了,掙的也只是糊口的小錢,只有量起來了,規模大了,你才能賺到錢。
哦,不過你以后也不缺錢了,蒙總還不知道讓不讓你干呢,咱倆在這里說的挺熱鬧,回頭他一瓢冷水潑下來,白瞎。”
“這是我喜歡的工作,他一定會支持的。”小夏很自信地說道。
“如果蒙總支持,這件事的勝算就更大了,他是地產商,讓他給你在客流量大的地方弄套門面房子做工作室,你再招聘幾名員工,然后對她們進行手工編織方面的培訓,你只管設計,然后監工驗收她們編織的毛衣就行。”
“你說的是個辦法,讓我考慮考慮,跟長慶商量商量。”小夏有點猶豫,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心里沒有底。
“那是自然了,你肯定得跟蒙總商量商量。我這邊先做些策劃文案,聽說現在申報更嚴格了,我得把整個申報程序弄清楚,做到心中有數。”
“米粟,我想知道,你這樣做,是想跟我一起弄這個工作室,還是只管銷售?”小夏想知道米粟為什么這么熱心幫她。
米粟啞然,自己光顧了和小夏談眾籌,把自己的真實意圖給忘了。既然小夏問了,這又是自己離開萊臣氏想獨自做的一份工作,那就要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小夏,沒有誠信的開始,必定是個爛尾的結束。
“小夏姐,你應該從蒙總那里知道了,我的父親腦溢血做了手術,現在在我們這邊的市中醫院做康復理療。”
“嗯,我知道,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母親得了賁門癌,已經是中晚期了。”小夏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悲傷。
“啊?蒙總從來沒跟我提過,實在是太不幸了,我真替你難過,你們母女才剛剛見面”
“我母親吃了一輩子的苦,我太不孝了!”一聲嘆息。
“小夏姐,你別這么說,現在的醫學發達了,很多癌癥患者治療以后活了十多年二十多年的都有,蒙總的關系廣,一定能請到專家為你母親治病的,你也別太難過!”米粟只能這樣安慰。
“不說我了,那你是不是要在揚城呆很長時間?”小夏轉了話題。
“哦,是的。我母親還在帶高中畢業班,沒有時間照顧我父親,所以我只能暫時留在家里照顧我的父親,照顧他的起居,暫時去不了春城。”
“那你提出的眾籌項目是”
“小夏姐,我是想跟你合作,你做上游產品,負責設計,產品的質量;我做下游產品,負責策劃和營銷,面對全國的客戶。”
“具體怎么個合作法,你說個大概,我好跟長慶商量。”
“小夏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兩個獨立核算,各成一體,對外卻是一個團隊,這樣也少了中間二次稅收的成本,利潤空間相對大一些,你看這樣行嗎?”
電話那端的小夏沒有立即回應米粟的話,這么多年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謀生,她經歷了太多的爾虞我詐,早已學會了自我保護,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米粟,你的意思是我注冊工作室,商標權是我的,而你只負責銷售,不投入一分錢,對外卻聲稱跟我是一個團隊,其實你是單飛。那么一旦出了問題,責任是不是全部在我,而你卻不承擔任何風險,你抱的是個不哭的孩子,我的理解對嗎?”小夏的聲音很冷靜。
米粟一下子愣住了,她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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