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永擔驚受怕總算是照顧著把這個飯局應付下來了。
這次結賬,董永死活不讓趙擁軍再管。
人家是開門做生意,朋友吃飯都不買單,人家的生意還咋做?做人得有個足勁才行。
米粟沒有想到房間收拾的這么干凈,還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
一路的奔波勞累,董永讓米君庭和粟利萍先回房間午休了。
王發財拉著父母大姐回去了,家里還有一大攤子的事要忙。
董永給米粟交待了幾句就讓她休息了。
他走出旅館,見趙擁軍站在飯店門口,便走了過去。
趙擁軍見董永走過來,主動招呼道:“沒吃完的東西我讓服務員打包了,你要不要帶回去?”
“帶什么帶?我的肚子里還空著呢,熱熱讓我裝肚子里得了。”董永說道。
趙擁軍笑了,轉身對前臺的人交待了一句。
趙擁軍遞給遞給董永一根煙,兩個人離開了飯店門口。
“不容易啊!娶個媳婦多兩位老人,你這岳父岳母人看著挺好的。”
“嗯,他們都是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又一直在工作崗位上,待人接物都很得體。”
“你是真有福氣,要是娶個當地媳婦,丈母娘家人好還可以,要是遇到不是東西的,那日子都沒法過,一鬧起來就是兩個家的戰斗。”
“你考慮考慮娶個市里工作的媳婦,在洛城安個家,你有錢有車,把父母帶過去,他們身體又不好,去醫院看個病也方便。”
“嗯,你說的我以前真沒敢想過,不過現在手里有了點存款,可以考慮付個首付,先弄套房子再說。”
董永拍了一下趙擁軍的肩膀:“這樣也能擺脫那個女人的糾纏,城市不是山里,誰也不認識誰,不會放個屁都能臭十里。”
“嗯,我聽你的,下次去洛城我就去看看房子。”趙擁軍點頭,眼睛里有一絲喜悅在散開。
“我吃了東西就回去了,我媳婦這一大家子就交給你了,你得給我操點心,費心照顧著點,我先謝謝你。”
“謝什么?放心吧,義不容辭。”趙擁軍拍胸脯。
董永點點頭:“信得過你,我只是擔心那個張秀秀,這個女人陰著呢,什么損招都能想得出,你得給我盯緊點,別讓她靠近米粟。”
“我知道了,我會給所有的人交待到,讓大家都提防著點。”趙擁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前臺的女孩在飯店門口招呼他倆,說飯菜加熱好了。
兩個人掐斷煙蒂,進了飯店。
桌子上擺著中午吃剩下的涼菜、熱菜。
董永在打開剛才沒喝完的酒,給自己和趙擁軍各倒了一杯。
“咱倆沒輪過年齡,但從你當兵的時間看,你應該比我大,以后我就稱呼你趙哥吧?”董永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趙擁軍端起酒杯,看著董永:“你大姐夫來訂房子的時候,我問過你的情況,我比你大兩歲,我二十九了。”
“趙哥,干!”董永一口見底。
“干!”趙擁軍也是一口悶。
“董永,跟你媳婦一起來的那兩個女孩是干什么工作的?”趙擁軍兩杯下肚,紅著臉悄悄問董永。
董永看了一眼身側的趙擁軍,搖了搖頭:“你可別惦記她倆,第一距離太遠,她們都是地道的春城人,和米粟是同班同學,關系鐵著呢!畢業后這兩年倒也沒干成啥事,可那眼界高著呢!”
“你和弟妹不也相隔千里嗎?不是也走到了一起,何況弟妹還是個高級白領!”
“咱倆情況不一樣,我和米粟那是上輩子結的緣份!你不知道我為了追求米粟,千方百計上了軍校,要不然我都沒勇氣追求她!再加上我在當地當兵,你這太遠了,怎么追呀?”
趙擁軍點點頭:“說的也是,學歷、距離就是最大的障礙!”
董永突然湊過身子,悄聲問道:“告訴兄弟,你看上哪個了?”
“短頭發,挺精神的那個。城里姑娘很少有這么利索的,一般看著都很柔弱,她看著很特別,我一眼看過去就喜歡上了。”趙擁軍不好意思答道。
“你說的是小雅!看來還真是各花入各眼呢!我就喜歡米粟這樣的,既不嬌弱也不強悍。”董永拍著趙擁軍的肩膀笑道。
趙擁軍嘿嘿笑了起來:“兄弟,喝酒,不提了!”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董永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回村了。
吃過晚飯,米君庭和粟利萍散步去了,順便逛逛這山中小鎮,也消消食。
米粟三人沿著旅館對面的一個斜坡向路基下的小河走去。
因為不習慣走山中的砂石路,腳上又穿著靴子,三個姑娘手拉著手,嘻嘻笑著,一步一滑往下面走。
趙擁軍在旅館門口看著三位姑娘,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小雅。
那明亮的眼睛,白里透紅的小臉,造型時尚俏皮的短發,明顯比米粟兩個人矯健的身影,都深深吸引著趙擁軍。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這是他二十九年來第二次對女孩子動心。
第一次就是路遇的張秀秀,可只過了兩天,他就把那份心動親手埋葬了。
這么多年了,他再沒有對任何女孩動過心。
可當他第一眼看到小雅,那爽朗的、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的笑聲,略帶一絲英氣的靚麗面孔,一舉一動的干凈利落,無不吸引他的目光,植入他的心底,讓他著迷、怦然心動。
他走到對面的路邊,向下看去,米粟三人正在往河邊走。
他觀察著周圍,他記著董永的交待呢,不能讓張秀秀靠近三位姑娘。
他得保護她們。
因為太陽快要下山了,有幾位婦女正在收起搭在樹撲棱上的衣服和單子。
河邊兩位婦女還在清洗著什么東西。
遠處有幾個半大小子在河灘上玩耍。
趙擁軍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張秀秀的身影,想她這么晚應該回村了,畢竟有十來里地的山路要走,早就沒公共汽車了。
三位姑娘已經走到了河邊。
突然,小雅轉頭向他看過來,嚇得他心臟怦怦直跳,趕緊向后退了幾步,避開了那讓他心慌的目光。
然后就聽到三位姑娘“咯咯咯咯”的笑聲,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
他的臉火辣辣的,再沒有勇氣靠近路邊。
而一個藍色羽絨服的身影卻從另外一處地方向河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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