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拐向皮皮老街。
三四分鐘后,一輛出租車迅速穿過皮皮老街的街口,直著向前開去,直奔揚城的中心商業街。
出租車的窗口,米君庭的腦袋若隱若現。
米粟在賭父母會不會跟過來。如果父母跟過來,她就有時間走脫,如果父母沒有跟過來,就當沒有計劃這場出走。
“唉喲!唉喲!”米粟皺巴著小臉,痛苦地捂住小肚子。
正在開車的趙建新聽到米粟痛苦地呻吟聲,趕緊看向后視鏡,看到后座上的米粟似乎很難受的樣子,便急忙問道:“米粟,你怎么啦?”
“肚子疼!”米粟痛苦地呻吟。
“米粟,請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趙建新有些發慌。
“不用,你送我回家吧。”米粟說道。
“生病不去醫院,回家干啥?”趙建新已經在調轉車頭。
“特殊期,回家。”米粟又開始呻吟。
趙建新一愣,心里打咯噔:“完了,今天的宴會計劃又泡湯了!”
“米粟,太遺憾了!”趙建新語氣酸澀道。
“不遺憾,下午聯系。”米粟道。
“你沒事嗎?”趙建新心中一喜。
“我睡到下午三點,應該沒問題,到時候電話聯系。”米粟道。
“好,我現在送你回去,下午三點后聯系。”趙建新心情愉快。
米君庭和粟利萍打的來到揚城商業中心街,在趙家女裝品牌旗艦店對面的百貨大樓門口下了出租車,卻沒有看到趙建新的寶馬車停在對面的馬路上。
“粟老師,你不是說他們會來這里嗎?咋不見車?”米君庭問。
“也許車停到別的地方了。”粟利萍看見對面停了那么多輛車,猜測道。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米君庭的第六感覺告訴他,米粟應該不在里面。
“米粟會生氣的,這樣不太好。”粟利萍答道。
“嗯,是不妥,我也就是順嘴一說。”米君庭道。
“君庭,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你的辦法別把女兒給坑了!”
“米粟做事心里有數,她總有一天得獨自面對這個社會,像趙建新這種人社會上太多了,如果連趙建新這種人米粟都對付不了,她將來還能有多大出息?何況趙建新是你的學生,父母都是揚城有頭有臉的人,他不敢胡來的!”米君庭自信篤篤地說道。
“你這樣培養女兒對不對?”粟利萍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們背后多操心就是了!”米君庭道。
夫妻兩個議論著,躲在百貨大樓的柱子后,一直盯著對面的高檔女裝店。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始終沒見米粟和趙建新的身影出現在服裝店的門口。
“君庭,我怎么感覺不對勁?”粟利萍突然有一種不安襲上心頭。
“嗯,我也感覺到不太對頭。”米君庭道。
“要不我們倆過去看看?”粟利萍說著就朝對面走去。
米君庭沒有阻止,跟著粟利萍往前走。
米粟已經坐上了火車,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感應到父母的電話快要過來了。
火車啟動了,超級瑪麗的音樂鈴聲也同時響了。
米粟有些心慌地看著手機上母親粟利萍的電話號碼,只響了三聲,她便下意識就接通了。
“喂,米粟,你在哪里?”粟利萍的聲音。
“媽,對不起!”米粟怯怯地咕噥道。
“米粟,你在哪?”米君庭的聲音。
米粟本能地縮了縮脖子,沒有回話。
“米粟,發生什么事了,你快說?”米君庭的聲音透出焦急。
“爸、媽,你們別著急,我很好,我現在火車上,我要回春城了。”米粟心虛地說道。
電話中出現了片刻的寧靜。
米粟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覺得有些對不起爸媽。
可金楠澤的事情確實不能再耽擱下去,現在金楠澤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
她知道父母都是為她好,他們怕金楠澤的背景復雜,更怕他的家族涉足黑社會,所以都不愿意兩個人繼續交往下去。更不用說像現在金楠澤不知所蹤的情況下,米粟的行為就是飛蛾撲火。
“米粟,爸爸坐下一班車過去。你到春城后不要亂跑,先住到你們學校的招待所,等爸爸過去找你,聽明白了嗎?”米君庭在電話里說道。
米粟想說:“爸爸,你不用來了,我能行!”可她知道說了也不管用。
“好的,爸爸。”米粟乖巧地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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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粟拎著行李箱在嘉辰公寓的門口下了出租車。
她走過去,向保安出示金楠澤給她的金卡,保安刷過后放米粟進入嘉辰公寓大廳。
她用指紋鎖打開了密碼柜,只見里面躺著一個門卡。
米粟一陣驚喜,金楠澤肯定知道她要來找他,所以就留下了這個門卡。
她拿出門卡,重新鎖好密碼柜,然后走到電梯間的隔斷玻璃門前,刷卡進入電梯間,然后再刷卡進入電梯,電梯自動顯示樓層號17。
電梯門打開,米粟進入房間。
望著寂落的客廳,米粟能感覺到房子里好久沒住人了。
因為房間里少了金楠澤身上的味道,還有那種暖暖的食物香氣。
米粟在各房間轉了一圈,最后來到金楠澤給自己準備的房間。
這間房裝修的風格和金楠澤的房間風格一樣,只是黑色的絲絨地毯變成了白色的。墨綠色的落地窗簾換成了粉紫色的。
米粟走過去,坐到白色的床上,低頭想著心事。
忽然,她快速站了起來,來到冰箱跟前拉開了門。
果然,冷藏里面放著米粟愛吃的一些零食,她打量著冰箱里比較顯眼的地方,卻沒有看到金楠澤留下的片言只語。
她的心瞬間惆悵。
她想給孫爸孫媽打電話,可她不知道他們的電話號碼。
她想到哈市去找孫爸孫媽,可父親很快就到了。
米粟來到春城大學,在學校的招待所登記住下,等著父親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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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郁郁走進春城大學。
正值假期,又是隆冬,四處一片蕭條。道路兩旁原本綠油油的塔松已變成皚皚的雪塔。
他來到米粟的宿舍樓下,呆呆地仰臉看了一會兒空蕩蕩的樓道,隨之嘆了一口氣。
他又轉到米粟常去的食堂。諾大的餐廳,曾經的喧囂熱鬧,各種飄過鼻尖的飯菜香味,現在卻是空曠的有些瘆人。
董永退出食堂,他漫無目的在校園里四處亂走了一會兒,便折回到主路準備回去。
“喂,解放軍同志!”
董永聽到身后傳來喊聲,知道是喊自己,便轉身看去。
只見一位穿著羽絨服的中年男人在沖著自己招手,意思是等等他。
“解放軍同志,請等一等!”米君庭進入春城大學后,按照門崗師傅的指引走了半天,也沒看到招待所的標志。
米君庭正愁著沒人問路,忽見一名軍人出現在不遠處,便大聲喊道。